书城文学我的天空你的城
37668900000040

第40章 焚香烹茶,静秋

了断夏天的念,便如了秋天的愿,留住繁花似锦的热烈却留不住时间的催促,一切都会不着痕迹地离去,只有朗笑和音容留在夏花之上。而此时端坐的庭院,花落月清,季节度化的感思终究带来时间的宽厚与偏爱,在风起的时候让一片孤舟留在温和之地,秋水寒烟和北地雪花乱舞有了相似的冷,这一切起因都为辗转流连后心静神安。临窗望天,藏剑袖风沙洲冷生生改写了曲调,寒枝遒劲将岁月的屏障戳穿,无处躲藏的喜怒哀乐接受季节的规劝,抛开留恋的痴妄。

秋如心一样安静,斑斓的色彩渐渐就淡了,入冬的北方雪花舞尘,走过的花径单单留下回望的踪迹。在家乡的湖边和城市的脚下踏着落叶,枯莲坠池和霜的落眉都是萧瑟的景却也是一番干净利落的画面。视觉中少了繁杂,天然去雕饰时人景合一,也期待这个秋后寒风可以收敛,让江山湖水多些清眉羞黛,免得冷落了这秋的疏冷无妆。

总是喜欢这样的季节,虽然臃肿的身影在时间的推手下慢慢移动,那片芦花的摇曳像极了梦中的经幡,最初的路口是冬还是春已经不重要,我们偏身挤进的红尘在离别后无语凝噎的萧索是否值得沉湎?一支支芦花和天空对峙,只是那一片苇叶上悬挂着春夏的精魂。看远方飞舞的蒲公英,一粒种子欲与天公试比高,这也是生命的威仪在漂泊中寻找最后的栖息地。

老树昏鸦,夕阳瘦马,提灯挑帘的夜和春夏一样坚持,认了这场秋霜后的寒凉月色甚至冬天的风都带来春的清香。总是因为期盼而多了憧憬,那样的目光和容颜在天涯对视后会心一笑,曾经离开的碧色还在遗落的记忆中安身养命。

心底的春色不会消散,烹茶煮酒问静秋,内心的圣地还是开满了不败的花。不再争吵喧闹,一身素衣和笑安藏在手链的菩提子上,心被紫檀色的念珠超度,行走的江南和北方的雪地让信念贴在脉搏,目光滑下沉寂后所有的不甘被秋风荡开。

想着初秋时的从容,颈间搭配的丝巾却不合江南十月景,荷未残,秋榕盛茂,回忆夏天的莲荷眼前的湖水还是像从前一样温碧。谁说秋枫不是夏天色彩的沉淀,绾在风中的丝巾和长发缠绕,那样的笑声在时空荡漾,让背影留下投注的一生。

从秋的眼睛里读懂了你,季节的斗场上走来冬夏,用不了多久寒风登堂入室,而燕山雪始终没有真正走进江南,只有一层白霜挂在树叶,成为冬天摇起的幡。风裁剪季节,寒烟醉意模糊送别的呢喃,留在山里的霜林挂着春夏酝酿的果实在高空晃荡,嗤笑一个身影在远离秋林的踟蹰时一步三回头,留恋告别的北方。

从一枚落叶中捡拾秋天,一双手停滞流动的叶。在北方雪临时回头,思念落了锁,也禁闭了骚乱的心。大自然的画笔一次次改写季节的容貌,而漂泊的苍老早已经爬上额头。遥望江南烟水路,西塘的灯笼迎接夜归人,那双眼睛和流星划过黑夜的站台,最后的风掠过冰凉的脸。丝巾和长发都在晃动,直到隐入黑暗的车轮在铁轨上消失最后的音符,北方的秋带着不舍的背影一起南下。

无法应了江南旧景,北方已经在梦中入冬。这一次离开是磨难成就成长,让秋在风雪里沉淀。或者我们会失去曾经亲昵的表情在陋室里焚香煮茶,一场风定了最后的结局,时间最终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