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生命的代价
居里夫妇以他们杰出的成就为科学为人类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他们为成功所付出的艰辛、经历的磨难又有多少人了解呢?就在这项研究工作开始时,玛丽怀孕了,1年后他们的长女雷娜·居里出生,而彼埃尔的母亲在这时却去世了,这些对玛丽来说不能说是一般的负担和考验。难能可贵的是在研究工作进行的同时,他们还担负着正常的教学任务,他们要出席一些学术会议,要开设一些学术讲座,这期间他们夫妇或单独、或共同、或与同行合作还发表了几十篇学术论文,充分表现了居里夫妇在科学领域的坚强毅力和献身科学的不屈精神。
居里夫妇为祖国赢得了巨大的荣誉。为了生活,彼埃尔不得不到理工学校工作,玛丽也还要在高等女子师范学校继续任教,他们也只能利用原来的那个棚屋做各种实验。繁重的教学任务和恶劣的实验条件大大限制了他们的研究工作。
居里夫妇的的成就在法国没有得到重视,在其他国家却赢得了充分的肯定和高度的评价,特别是在英国,居里夫妇享很有很高的声誉。1903年6月,伦敦皇家学会来信邀请他们去做关于镭的演说,在那里,他们受到了以著名科学家为首的科学界人士的热烈欢迎。同月,玛丽向巴黎大学提交了博士论文《放射性物质的研究》,经过紧张而又严谨可靠的答辩,她被授予了理科学博士学位。当年11月,居里夫妇获得了英国皇家学院科学的最高荣誉——戴维奖章。12月,瑞典皇家科学诺贝尔奖金委员会宣布把本年度诺贝尔物理奖授予玛丽、彼埃尔和贝克勒尔。因身体关系,玛丽和彼埃尔未能出度授奖仪式,法国驻斯德哥尔摩大使代替他们接受了瑞典国王亲手颁发的诺贝尔物理奖金证书。
居里夫妇在国外的巨大影响使法国不得不改变态度。彼埃尔被任命为巴黎大学教授并担任了物理学讲座,经投票他还当选为法国科学院院士。玛丽就任为巴黎大学实验室主任。《镭》杂志也正式出版。居里夫妇的家庭环境和工作条件从此也得到了改善,研究工作可以在比较顺利的条件下进行了。1905年,他们的二女儿艾芙又降临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天使给这这对中年学者增添了无尽的欢乐。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居里夫妇共同为新的事业拼搏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1906年4月19日,这天天很阴郁,一直下着雨,彼埃尔照例举着伞横穿马路时被一辆载着重吨货物的马车撞倒,车轮从他的头部压过去了。人们愤怒、震惊、无措,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科学界被震动了,舆论界被震动了,整个社会被震动了。亲人、朋友、同事对玛丽全家给予了深情的关怀,表达了深沉的悼念。而玛丽和孩子、和彼埃尔的父亲一起以异乎寻常的刚强经受了这无与伦比的沉重打击。这突出其来的灾祸对玛丽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它夺去了她的亲人,夺去了她的志同道合的终身伴侣。但玛丽面对着多如雪片的唁件,在亲人们、同行们深情的哀声中,却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和理智。她努力地避开官方的安排,毅然将葬仪提前,只用简单的仪式把彼埃尔安葬了。
彼埃尔的逝世,自然引起了众多人的思虑。遗留下的工作怎样进行?在巴黎大学的职位怎么办?玛丽的前途该如何?……政府提议给玛丽和孩子们一笔国家抚恤金,玛丽对待抚恤金的态度是:“我不要,我还年轻,能挣钱维持我和女儿们的生活”。亲人和同行们希望由玛丽接替彼埃尔领导实验工作,任命她为教授……理学院聘请她接替了居里的工作,在接替居里的工作的日子里,居里夫人牢记着彼埃尔的话:“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即使一个人成了没有灵魂的躯体,另一个人还应照常工作。”这句话鼓舞着玛丽以后生活和工作。她以惊人的毅力一面担负起了赡养公公,照顾两个女儿的家务,一面走上新的讲台,继续从事研究工作,将彼埃尔与她共同开创的事来发展下去。
③乐于此道
为了让女儿和公公生活得舒适、快乐,玛丽租了一套较雅致的带有花园的住房,并雇了保姆专门照看孩子。而她自己,每天像不知疲倦似的,紧张地搭小火车上下班,常常凑合着吃简单的午饭,下班回家后还要干些家务,她的身体的抵抗力在日益减退。她和公公相处极为相谐,她尽力忠实地照顾老人,伺候老人,因为她明白以前孩子们从两个人身上所获得的爱和关怀现在要由她一个人付出,对此她毫不吝惜时间和精力,不仅悉心照顾孩子们的生活,而且更关心她们学业的进步和道德品行的发展。她亲自安排制订对女儿的教育计划,并精心训练她们。两个女儿后来都很有作为,伊雷娜成了和妈妈一样的优秀的物理学家;艾芙主攻了音乐,以后还做过战时随军记者和新闻社社长。
女儿的成长是和玛丽的教育分不开的,当她后来将提炼的价值百万法郎的镭献给实验室时,不是没有人劝她要为女儿生活着想,但玛丽认为重要的不是留给孩子谋生费用,而是留给她们一种可贵的精神武器。两个女儿在成长的过程中从她们的母亲身上汲取了无穷的精神力量。
玛丽在独自承担家庭重任的同时,工作的强度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在不停地加重。1907年,她接受了五六个研究室的研究工作,除此之外还出版了《居里著作集》。1908年她被聘为教放射学的教授,这是当时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任教这个科目的人,她着手编写讲义,1910年出版了杰出的《放射学专论》,以后又发表了《放射性元素分类》和《放射性常数表》。同年她参加了在布鲁塞尔举行的辐射学代表大会,大会的主要工作就是建立研究工作和诊疗过程中用镭量的法定标准。大会确定居里为放射性的单位并采纳了玛丽提出的镭的国际标准。她亲自封好一支装有21毫克纯镭盐的玻璃试管,把它郑重地存放在巴黎附近的赛福尔国际度量衡标准局里。
玛丽的个人声誉也在不断提高。1910年政府授予她骑士十字勋章,被她拒绝。几个月后,她接受友人建议,参加了科学院院士的竞选,她得了同行们的热情支持,但却遭到了顽固保守派势力的攻击,被造谣中伤而以一票之差落选,但是却赢得了正直的人们给予她的更大的关怀和敬重。1911年瑞典皇家科学院为了表彰玛丽的一系列成果,再度授予她诺贝尔化学奖金。玛丽在二姐布罗妮雅和女儿伊雷娜陪同下去瑞典领奖,她受到了优厚的接待和众人的爱戴,而她把这些默默地献给了彼埃尔——永远难以从记忆中泯灭的亲人。
④宝贵的财富
由于长期超常工作,玛丽的身体越来越差。加上她的声誉成就引起某些人的嫉恨,她竟遭到恶毒的攻击和诽谤,这使她的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1912年,她的肾脏发病非常严重,这时她的祖国向她发出呼唤。波兰华沙的一个科学协会准备创设一个放射性实验室,请她回去领导并永远留在祖国。按理说,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使她可以离开那些造谣中伤。她在思归情和使命感相互冲突的折磨下考虑、斗争了许久,最后还是辞退了华沙的邀请。但她派去了自己的助手领导那里的实验室,并于1913年亲临华沙为实验室落成揭幕。
也是在1913年,玛丽接受了肾手术并去了英国疗养,这期间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连续出席了一些重要的国际会议并发表了一些论文,特别在是伯明翰还接受了一个名誉博士学位。1914年7月,早在5年前就被提议设立的镭学研究所建立了,它座落在彼埃尔——居里大街,为了纪念居里,在入口处的一块石头上刻了一行字“镭学研究所——居里楼”。研究所分两部门:一个部门由玛丽领导,致力于物理化学研究,另一个由雷戈博士领导,致力于医学和生物学的研究。研究所的建成,将使镭学的研究进入更高的阶段。但仅仅只过了一个月,宁静的研究工作就被打断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