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躲过骗子(生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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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江湖骗术篇(6)

那人狡黠地笑了笑,没回答,就挽扶着老人循着石阶缓缓而下。从坟墓下行百余米便是“慈庵”,这里供奉着蒋氏曾祖以下历代先祖。以前蒋介石回乡为母亲扫墓时常住于此。在“慈庵”内,自称“蒋介中”的老人用带有几分神秘的口气,向随行人员介绍:“母亲死于1921年夏天,时年57岁。阿哥是个孝子,曾为母亲的墓址找了许多地方,最后出高价从广州请来一个风水先生,才选于此地。母亲下葬时,陈果夫、戴季陶等国民党军政要人专程来到溪口为母亲送行,孙中山先生还为母亲写了一篇祭文,当时我因要事在身,未能为母亲送葬。”

清明后的几天里,自称“蒋介中”的老人,俨然像个阔别多年的海外游子,旧地重游,抚今思昔。在蒋介石原配夫人毛福梅墓前,他语带恳切地说:“阿嫂生前很少享受天伦之乐,死后又无人为她祭扫,实在太可怜,我一定叫纬国阿侄尽快回来为阿嫂扫墓。在参观丰镐房、小洋房等景点时,工作人员对“蒋介中”的出现,都感到十分意外,他们都以怀疑的目光提出了种种疑问,“蒋介中”和随同人员都高谈阔论,滔滔不绝。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一连串神秘而又奇特的故事。

那老人说:3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到奉化、宁波等去求医都没治好,后被一个姓李的道长带去华山治病。我的死是假的,是调了包的。我现在用陈凯化名就是阿哥和美龄阿嫂给我取的。说着那老人拿出一块木牌,木牌两面都有字,一面是:山东莱州府崂山;另一面是:华山上方玉皇洞。他说自己后来就在那里修道,这木牌是师傅给他的。那老人还说:抗战时期,我曾参加过台儿庄战役、芦沟桥战役,我的原配夫人在芦沟桥战役中亡故,儿子陈智辛失散,至今下落不明,如果活着的话,今年也有71岁了。后来我又当了远东局情报站长。解放前,阿哥还秘密派我去过8个国家。1951年我还绕道去台湾,阿哥要我回大陆继续隐居,说日后可派大用场。解放后,我一直在四川峨眉山过隐居生活。

那老人的女儿珍珍还在无意间透露说,父亲有一批财产放在大陆。

老人沧桑的经历、神秘而离奇的身世仿佛像个神话。一些游客被闹懵了。

清明节之夜,喧闹了一天的古镇,此刻显得安静迷人。从台湾专程回来祭祖扫墓的蒋氏族人蒋某,无心观赏故乡迷人的夜景。下午,蒋某得知蒋介中还活着的消息后,一直深感迷惑。

忽然,村民樊某急匆匆赶来找蒋某:“快去,蒋先生现在我家,他到处在找你们蒋家亲人呐。”蒋某抱着百思不解的心情来到樊家。刚迈进家门,蒋某就怔住了:八仙桌边围坐着三男一女,坐在上堂的那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蓄着近似剃光的短发,其身架、容貌,确实与蒋介石十分相似。

蒋介中果然活着?蒋某惊愕地凝视着那位老人,不知所措。这时,那位老人蓦地站起来,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把抓住蒋某的手,颤抖着说:“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啊。”说着,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扑簌簌滚在脸颊上。

蒋某见他老泪横流,诧异地问:“我从小只听说你6岁(虚岁)已生病死了,怎么还活着?老人擦了擦泪水,哽咽着向蒋某叙述了自己隐匿了90多年的身世之谜。叙述完了身世之后,便叹了一口气。”

蒋某被这神话般的故事闹傻了,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那老人沉默良久后,又娓娓而谈:“我的这些经历你是肯定不知道的,但你的身世我很清楚。你小时候很爱哭,也很顽皮,一次吃饭的时候,你不小心打破了一只碗,你妈要打你,还是是我劝住的,你可知道?”随即他还十分熟悉地报出蒋家人的一些小名和爱称。老人还亲切地对蒋某说:“我马上要过百岁生日,你随我去四川共享欢乐吧。”那老人越是滔滔不绝,蒋某越发疑窦丛生。“真是苍天有眼,今天,我总算找到自己的亲人啦。”说着那老人又痛哭流涕,泪水满面。面对戏剧性的变化,蒋某茫然不解。

忽然那老人精神一振,抹了抹泪水,指着蒋某说:“你赶快回台湾,与纬国阿侄取得联系,叫他迅速委派人来找我。”说着他在一张小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了蒋某,落款是蒋介中,并盖有陈凯印章一枚。那老人还要蒋某给他拍一张手上戴的梅花表照片,并再三说:“这只表非同一般,当年国民党撤到台湾时,只留下这只表,纬国阿侄见到这张纸条和梅花表就能证实我的真实身份。”

面对古稀老翁,蒋某脑海里起了阵阵涟漪:故事虽有点荒唐离谱,但也真情动人。他的面貌与蒋公如此酷似,对蒋家内情是那熟悉,对台湾局势又非常之关心……。

蒋某似信非信,疑问丛丛。

神秘老人的故事虽离奇动人,却露出不少马脚:

假如蒋介中活着的话已有100岁,而那老人与百岁老翁形态不符。他自述自世,前后矛盾,漏洞百出。有关人员要查看他的身份证,他跺脚发火,破口大骂。写给蒋纬国的那封信,简繁字体混杂,语句不通。更令人怀疑的是他们竟还吹嘘道:李宗仁、章亚若根本没有死,他们也住在四川娥眉山,我们经常暗地里会面。章亚若之死是蒋介石亲自安排的。

“蒋介石弟弟”的出现,立即引起了宁波、奉化公安部门的关注。经调查,证实这是一个十分荒诞的骗局。“蒋介中”等人只是一批流氓无赖。

陈凯,四川人,今年80有余,吃、喝、嫖、赌、盗五毒俱全,是个典型的花花老头。因诈骗在70年代坐过牢,80年代后期重获自由的陈凯却恶习不改,又流窜到全国各地从事不法勾当。

自称是蒋介中女儿的洪珍珍,四川成都人,今年46岁,好吃懒做,与限凯结为父女,常年靠诈骗度日。

自称是蒋介中秘书的何某,现年70岁,杭州人,曾因盗窃被判刑,平时好逸恶劳,专做诈骗及偷鸡摸狗之事。

自称陈立夫儿子的陈某,50岁,杭州某纺织厂职工。

清明前夕,陈凯、洪珍珍来到杭州,与何某、陈某邂逅,相互勾结,沆瀣一气。何某头脑活络,能说会道,他读过蒋介石的家世资料,见陈凯身材、面容与蒋介石十分相似,年纪又这么大,便萌发了冒充“蒋介石弟弟”的念头。陈凯、洪珍珍听后连声叫绝。他们决定利用政治和经济双重诱惑进行诈骗。为了使诈骗活动“天衣无缝”,何某先窜到溪口,了解蒋介口、蒋介中小时候的一些趣闻铁事。陈某专门收集章亚若、陈立夫等人的照片。然后,他们又模仿明星中的蒋介中进行排演。当他们得知在台湾的蒋氏族人清明节要来溪口扫墓的消息后,便密谋策划了这场“认亲”骗局。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4人便粉墨登台表演。只可惜诈骗虽有术,法网难逃脱。诈骗者最终的下场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点评:“蒋介石”在中国被骂出了名,蒋介中也跟着辉煌起来,在中国,名人的疚效应总是出奇的大,于是冒充名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骗子们的惯用伎俩。

假张学良曝光始末

引言:堂堂“张学良将军”说话却语无伦次,颠倒是非,让人不得不怀疑起来。

1994年3月31日下午,西安市玉祥门外三星级的秦都酒店门口,饭店的中方经理王某某正不时地看着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下午2点20分钟,他心中突然有睚抑制不住地激动和兴奋……

上午,他刚接到同学李某打来的电话,说张学良将军已到西安,旅游局的“张处长”委托他安排住宿,他考虑到与王经理是同学关系,便准备将张将军安排在秦都酒店。这对于王经理来说不啻是从天外传来的福音。像张学良这样的将军,住入宾馆不等于是给宾馆做了活广告吗?王经理想得正出神,嘎吱一声,一辆黑色的豪华型皇冠轿车从车潮如涌的公路上一拐弯,稳稳地停在饭店门口,王经理疾步走过去。李同学已经从后门下来,并打开了前门,王经理还来不及仔细端详,李同学便介绍说:“这位是张先生”,又指着王着,“这位是饭店王经理。”

“您好!”张老先生已经伸出他的右手。王经理伸出双手,搀起老人的右胳膊,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走进电梯。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6楼的总统间门口。眼前的张老与王经理的想象并不相符,看上去只有60多岁,个子较高,休态偏瘦,儒雅的八字胡修理得当,满头花发光洁有致、纹丝不乱,双目有神、精神矍铄。这时,他已脱去外套的呢子大衣,笔挺的校呢军服虽已拆去标志军衔的领章、肩章,但依然映衬着军人硬朗的身体,显露着将军的气度。

张老很健谈,地道的东北口音。一阵礼节性的寒暄之后,他介绍说身边的瘦高个那人是他的孙子,另一个胖子是他的老乡,另两位也都是他的晚辈朋友。几个人分别同王经理点了点头以示打招呼,张老继续介绍说他已陆续来过大陆3次,每次都是国家安全部门安排的。话题很自然地转到“西安事变”,“其实我是个‘常败将军’,一生中最光辉的就是西安事变,但那也是每一个炎黄子孙应尽的义务,换了谁当时也应该那样做,何况我当时又是兵权在握的军人,手下有上百万军队,国难当头,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说到这里,张老似乎突然来了兴致,他一边做着各种手势,一边侃侃而谈:“我这次来西安是属于微服私访,对外绝对保密,也不想与此地方官接触,这样行动就比较自由,可以寻访一些旧日的朋友,同时也为关于中美资产解冻事宜做些工作。另外还有一些事情不便多说,等我解决好之后再同你细聊。”张老摆了摆手,表现得意味深长。

停了一会儿,他又看了看王经理,很亲切地说:“我这次办解冻资金不是要投资而是无偿捐赠,你这饭店办得很不错,将来可以作为一个点。你们年轻人很有干劲,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听到这儿,王经理胸中涌起一股热流,他说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总之,感激、爱戴、钦佩以至叹服样样俱全。他本来还想请张老谈谈在台湾以及在海外的一些生活情况,但他又想到张老也许很劳累,刚才已谈了很长时间,应该照顾老人的身体,便说:“张老,您可能有点劳累,我们不便多作打扰,请您先休息下,有什么事或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吩咐。”

但在以后的接触中,王经理发现张老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

先是在晚饭桌上,王经理亲自安排了丰盛的晚餐,将饭送到总统间宽大的会客室里陪张老一起就餐。他素闻张将军晚年很注重养生之道,只吃素、不吃荤,便特意安排了许多素餐。但席上这位张老不但胃口极好,鸡鸭鱼肉一概入口,而且还少量饮酒,陪同的二位更是如狼似虎,大吃大嚼,全无斯文,特别是那位孙子,连最起码的一点修养都没有,他心里一沉,感到这与张将军的身份很不相符。

带着疑虑,他又去了总统间。进入房间时,张老正在洗澡,从洗澡间出来后,王经理张老洗澡出来心情正好,便和他再次细聊起来。但这一次的谈话却听得王经理头皮发麻、身上汗毛直竖,疑窦顿生。

“你们知道不知道,李鸿章还活着,在你们陕西的韩城隐居着,现在已经180多岁了,长一口新牙,还能啃猪蹄子。我这次到陕西来,就是要找到他。他当年签订《马关条约》,拿着文件的正本,还知道许多内幕,我要劝他出来做证,这对于我们1997年收回香港是很有用的。我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为祖国的统一大业做出贡献,还要为李鸿章洗掉卖国贼的罪名,要为他平反。”张老眉飞色舞地说起来。听到这里,王经理很是疑窦顿生,“张学良”的话颠倒历史,语无伦次。

这样想着,他又有意无意地说:“我看过许多关于您的电影、电视,您不仅是统领三军的统帅,而且能文能武,骑马、打枪、开飞机,样样都行,还会英语,我们做晚辈的真是望尘莫及啊!?张老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我是黄埔二期的学员,那时候这军校要求很严,什么都得学,我现在身体这么好,也跟当年的严格训练有关系。”

王经理越听越觉得不对路,他钦佩张将军,自然也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但还是第一次听说张将军还是黄埔出身。想到这儿,他决定试他一试,用英语再问张老一些问题。可张老突然不说话了,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似乎在给他这位饭店的主人下逐客令。

这一夜,王经理终晚不踏实,他睁开眼睛,伸手打了个哈欠,胳膊碰落了放在枕边的一本书,他侧身去捡,但又停住了,手却猛地拿起了电话:“喂,是老李吗?你找一本中国历史方面的词典,只要上面有张学良、李鸿章的条目就行,你马上来,我在经理等着。”一小时后,李同学赶到,他将一本厚厚的《中国历史大辞典》摆在桌上。半小时后,他们证实了两点:(1)清政府割让香港之《中英南京条约》为1842年8月29日由钦差大臣耆英所签,而李鸿章于1895年3月所签之《中日马关条约》与香港问题无关。(2)李鸿章生于1823年,死于1901年,即使现在还活着也只有171岁,并非180岁。(3)张学良早年毕业于东三省陆军讲武堂,并没上过黄埔军校。

于是,二人拿起电话,拨通了莲湖公安分局报案。

接到报案后,公安分局李科长马上组织专案组制定了侦查方案。

按照既定方案,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6名干警住进总统间隔壁的1605房间。10分钟后,服务员小姐将两位随从的身份证件拿来。同时王经理代表饭店希望张老能给饭店题写一副字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