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询问了自然门功是否有男女间身体相互接触,生殖器相互接触,或使用生殖器官进行发功、做功、导气点穴等情况?
邓老师回答说:“在我们审查的自然门功功法中是没有的,我详细看过这个功法的有关材料。
显然,葛权的那些“练功运作”既非其他“门派”气功所必需,也不是他这个“自然门”派“练功”所必需。为了查清他那样做的真正动机,办案民警按照葛权“荣誉包”提供的线索,找到小A、小B、小C、小D……她们的控诉真切地显现出这个披着气功外衣的流氓犯罪分子的丑恶嘴脸。
葛权一般先是潦草匆忙地办个什么“学习班”,收齐“学费”后,他全力以赴的则只是两年,一是展示他“荣誉包”里的各种绝活,播放“气功”给他鉴定的录像,以树立绝权威形象。二是在学员中间挑选那些“气感”强的做徒弟,一般都是迷醉于气功的年轻女性。然后便“热情耐心”地一遍又一遍主动上门给这些高徒授功。“授功”一般在晚上,地点多在树林子的背人之处,如果是几个徒弟一块儿“受功”,她与她则被他一一安排于相互看不见的地方,贴树而站,以便“吸取树的精华”,然后是双目紧闭,摒除“杂念”,进入“四大皆空状态”,要求“调出丹田气”……正当贴树而立的小B细心地体味什么是“丹田气”时,她觉得自己裤子的拉链被拉开了,接着伸进一只手,将她的内裤拉下去……原来是“师傅”正施行“点穴”、“导气”。从此,她虽再也不敢穿拉链裤来“练气”了,却还是让“师傅”用其他方法“灌气”。在“调出丹田气”的幌子下,“葛师傅”咬住小C的嘴唇、舌头,紧紧抱住她,松开她的裤带,又是揉搓乳房,小C稍有推拒,“葛师傅”便斥她不该想到“男女之别”。而当这一切动作又施于小D时,那幌子又成了“这是给你治心脏病”,因为“舌乃心之苗”……
葛师傅给姑娘们大讲鬼神之事,她们相信;讲对着桃花练功可以成为“花仙子”,她们也相信;他对她们讲:“谁要惹我生气,我就可以发功使她生病再也治不好,最后只能再求救于我。”她们便真害怕。
“自发功”是一种比较有意思的现象,也是葛权这类人作“带功报告”不可缺少的点缀。有没有“自发功”,在葛权说来是“功感”强不强的直接反映,在迷醉者看来,是师傅道行高低的试金石,所以“师徒”双方都看重它。几位醒悟之后进行了认真反思的姑娘都谈到:实际上什么都没感觉精通,“自发功”是为了使师傅信任我,也能在大众面前表现自己高人一筹而获得满足的感觉,达到被师傅称赞为“功感强”者。他越是这么说,我也就越这么“动”,又成为使别人相信师傅“功力大”的例证。
受害者们醒悟之后,都为自己迷醉中曾被凶残地凌辱而痛心疾首,深感耻辱,要求公安机关严惩罪犯,她们哭喊道:“再也不要给这样的骗子发证了,登报了,行不行?!”这是她们之所以服服帖帖于葛权的根源。
“证”发得合适不合适,文章写得真实不真实,关键在于“葛师傅”是不是有那样名副其实的真功夫。他人还在,“功”正强(已接到赴某领国表演的邀请),检验一下就是了。
问:报纸上提到你的气功把墙撞个窟窿,你的照片中也有钢筋绕脖的情况,今天请你表演一下,千万不要廉虚。你看,看守所领导、分局领导都在,这次表演关系到对你案件性质的衡量,关键啊!
葛:(下定决心地点头)嗯!
先是“钢筋绕脖”。只见葛权扎着势运了5分钟的气,然后拿来了手指粗两米长一截钢筋,两位民警抓住一头,葛权抓住另一头,葛“嘿哈”喊着往脖子上绕,扭来扭去把民警带出去10几米,钢筋也只是弯了个拐角形。站在一旁的民警耐不住也上去照样试试,弯的拐角比葛还大。
问:就是这样了?
葛:要是在外头……
问:算了。演个“撞墙”吧。葛又作各式运气状5分钟,而后“哈”地一声向一堵不厚实(比号称曾被他撞了个窟窿的“八仙庵”围墙差远了)的砖墙撞去,可是墙屹立不动,连个灰渣也不掉。他的头皮却青肿了一块,开始渗血。葛作惊讶状,而后又运气,又是“哈”地一下,结果照旧。
葛:这……今天这气不知怎么搞的!
问:算了算了,到医务室上点药去吧。
此刻回过头来再翻翻葛权那本到处拍卖并大有人信的“自然门气功系列功法”,则令人深思:葛权同志历经40余载磨练,博采日、月、星及山、木、水之气,外练筋骨皮,内练精、气、神,目前已达到心传意于千里之外,内视之微妙。其硬气功达到“铁牛犁地”、“铜头铁臂”、“虎背熊腰”等程度;并具备识“魔”驱“魔”、遥控遥视、大功率超距发放外气等功力……这是谁给他写的?依据又何在?是值得人们认真想一想的时候了。
点评:假气功师、江湖骗子、扰乱社会治安的违法分子,应予取缔、打击。善良的人们,请你记住:新中国重视人才,如果真有一技之长的气功师、武术家,国家定会为其创造条件造福人民,决不会任他流落江湖作走方郎中的。因此,凡在街头作此类表演者,无论“功夫”多好,都不可相信。
“新三毛”曝光记
引言:“新三毛”曾经风靡广州天下,最后揭穿了也不过是一个骗局而已。
摆在面前的是新疆出版、全国发行的《华夏少年》杂志、《新晨》杂志,上面各有一篇题目相同、署名不一样的文章:《赤足天使新三毛》。另一期《华夏少年》封二封三为图片专题报道:《新三毛风采》,那是介绍“新三毛”事迹的4幅彩照。看完这些图片与文字,翻开那部厚实的电脑清样稿的“纪实小说”,或许你会对眼前这位“赤足天使新三毛”肃然起敬而惊叹“英雄自古出少年”。现谨将这些文章的内容梗概摘要录下:
——18岁的“新三毛”,3岁识字,5岁写诗,6岁走上舞台表演,9岁在国家级刊物上发表作品,10岁在电视剧《格萨尔王》中饰少年时代的格萨尔王,11岁随着青海省歌舞团出访欧、亚各国,12岁便出版了20万字的小说《冬天里的孩子》……
——他曾涉足美国、俄罗斯、荷兰、法国、日本、新加坡、埃及以及港、澳、台等10多个国家和地区……并与王洛宾、张乐平、贾平凹、才旦卓玛以及台湾的齐秦、三毛、琼瑶等有过神秘交往……被称为“赤足天使”、“草原神鹰”、“神童”、“中国西部好少年”、“全国十佳少年”,是名副其实的诗人、作家、记者,是属于全世界的歌影视全栖明星!
1995年春,广州冒出个自称“新三毛”的“歌星”,在南国的天空,俨然升起一颗“新星”……“新三毛”穿着一身藏袍,手拿一串佛珠,风尘仆仆地来到广州,自诩是“来自新疆的歌手,到花城登台献艺”。
为了向人们表白与证实他的身份,他带来了一大堆报纸、杂志,那上面有关于他的文字与图片报道。另外不家一部长达20万字的自传体小说打印样稿,题为《“新三毛”流浪记》,据称那是他18年辉煌人生的“忠实记录”……这些东西与那活生生的人一对照真是确确实实,让人无法怀疑。公司老板们顿时对这“大明星”倍感兴趣,真是“前途无量”,于是纷纷为他投资拍“MTV”等,大把钞使落入了他的手中。
一些报纸、杂志对这样带有传奇色彩的“草原神鹰”当然也不放过,热心的编辑在看完其动人事迹之后,都在自己刊物的黄金版面上大幅刊用、大块转载“新三毛”送来的照片与文章。国内不下30家报刊曾经“炒”过“新三毛”,其中广州便有10多家,这些,还不算电台、电视台。一则海报上竟有如此惊人之语:生在中国、属于世界的影视歌全栖明星——新三毛,在全球歌迷的苦苦呼唤下,隆重推出最新金碟——《吻我的唇,别吻我的心》,美国贝氏出版,风靡全球……
就在“新三毛”被新闻界炒得沸沸扬扬的第二个年头,人们在广州发现了其中的珠丝马迹:
“新三毛”平常不肯拿给人看的身份证被发现,其年龄为22岁(实为24岁),不是18岁;
从与“新三毛”的交往中,发觉他在文学艺术方面并无什么高深的造诣,是个平庸之辈;
更为严重的是,有几位好心人听说他要筹集资金拍MTV,借了款给他,却一直未看到MTV片播出。而借款到了期限,他却避而不见,拒不偿还,还哄骗说到北京找姑母借了钱再还……“新三毛”行迹越来越可疑。
为了揭开个中的奥秘,使真相大白于天下,以防更多的人受骗,《羊城晚报》记者于1996年5月下旬的一天,从广州束装启程,跋山涉水,历时月余,行程万里之遥,几经辗转,深入不毛之地,终于找到了“新三毛”的出生地——青海省互助土族自治县南门峡乡东沟村,进行了为期4天的采访,取得了第一手资料。
当笔者拿出“新三毛”的身份证复印件,说明寻找“朋友”来意后,村上的一位年轻小伙了连忙将笔者引到了“新三毛”的家。“新三毛”的父亲的确还有,名叫李世有,精明、清瘦,是个淳朴的农民。他根本不知道儿子叫“新三毛”,他只说儿子叫李德宏。
离别后,记者又访问了一些与“新三毛”一起读过书的同学和乐场村的村长。当记者把报纸上所吹嘘的这段履历向大家挑明后,他们都笑了,说那是“神话”。小时候他们与李德宏天天在一块,没看到他有什么特别的,只知道他在初中毕业时,弄到一个什么“全国十佳少年”的证书,然后凭那证书进了“哈尔滨艺术学校”。大伙儿建议记者再到“新三毛”读过的南门峡中学,去问问那里的老师。
说起李德宏,南门峡中学的老师记忆犹新。他有两件事最闻名:第一,靠抄袭别人的作品使文章见报;第二,初中毕业时,他曾给当时的青海省教育厅厅长写过一封信,声称自己写的文章在全国多家报刊发表,但父母双亡,万了孤儿,请求厅长解决读书问题。厅长委派他的秘书到学校调查过。当时学校的老师只图把一个学生培养出来,也就出具了“情况属实”的证明。事后,厅长亲自出面,将李德宏保送以“哈尔滨艺术学校”学习。关于以后的事情,南门峡中学的老师们不太清楚了。
为了弄清“新三毛”与王洛宾的关系,记者又继续西行,到了新疆的乌鲁木齐。通过走访了王洛宾之子王海成和《西部歌王》作者李桦,“新三毛”与王洛宾、三毛的“奇缘”才真相大白。
李桦回忆,两年前有个叫“新三毛”的年轻人找到他,说看了他的《西部歌王》后,很想见王洛宾老人,要李桦引荐。李桦便将王洛宾的地址告诉了“新三毛”。当时,出于礼节,王洛宾确实与“新三毛”合过一次影。96年春节王洛宾病中,“新三毛”又赶到新疆,再三纠缠不过,李桦只得将王洛宾住院的病房告诉了他。哪知道,“新三毛”胡编乱造,惹出了很多麻烦事。王海成讲,春节期间,有个叫“新三毛”的,穿了一身藏袍,要见他那病榻上的父亲,被他撵走了。后来,“新三毛”说王洛宾拍电报要他回新疆过春节,到飞机场接他,为他谱写歌曲等,纯属瞎编。王海成越说越气愤,一定要记者把这件事在报上加以澄清,把“新三毛”骗人的事揭露出来……
点评:利用名人自吹自擂,以达到抬高自己身份、骗取他人信任的手段屡见不鲜,而媒体的炒做无疑给骗子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无意责怪媒体,但媒体一旦丧失了其责任,给社会带来的就不再是便利。
骗走一座桥梁的张东友
引言:骗子聪明,但聪明到骗走一座桥的骗子还真是不多。
1994年的一天,秦皇岛工务段党委副书记赵润民乘坐446次列车去昌黎车站办事,经北戴河至留守营时,随意地朝外眺望。突然,他望着东侧的142号铁路大桥好不吃惊:“怎么会有人拆桥,好端端的一座桥梁怎么能给拆了呢?不会是自己眼神出毛病了吧!”疑惑间,不由得又仔细看了看,的确,人来车往,一片繁忙,他更不解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此一个施工项目,自己身为公务段的党委书记,事先竟一点不知道。
到站后,赵润明马上与桥梁室的苏炳勋主任和秦皇岛工务段杨忠厚段长联系,他们均表示一无所知。杨忠厚立刻派桥梁领工区的唐建国和北戴河派出所民警马波等,一起赶往几十里外的142号大桥。此时,142号桥的第三孔右侧横梁已被拆落在地,左侧正在被几个人用气割机嘶嘶嘶地割据着。手持气割机的人个个挥汗如雨。
“你们是哪里的?”马波问一名施工人员。
“我们是二十二冶的。”
“你们负责人在哪儿?”
“呶,那就是。”这个施工人员朝前指了指。
负责现场施工指挥的人是李春光。当他听到民警询问谁让他们拆桥时,挺着胸脯说:“我们和唐山市开平区法院劳动服务公司签订了合同。”
“他们有铁路的拆桥令吗?”
“可能有。”
“在哪个单位办的拆桥令?”
“可能是去秦皇岛机务段办的。”
听李春光讲到秦皇岛机务段,马波他们知道有伪,因为有史以来秦皇岛这地方从未设过机务段,再说机务段也不管桥梁的事情。
“好了。”马波敛起笑容,对李春光说:“现在你们立刻停止拆桥,现场的工具和拆卸下来的东西一件不准再动。你先跟我们去派出握趟。”
李春光此刻似乎才感到事情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