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舞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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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灵鼻嗅隐馥

“爹爹,我去送送林大夫。”洛苒向洛连祥行礼后,三两步赶上正往府门口方向走去的林大夫。她又侧过身来嘱咐身边的丫鬟,“香怡,你去准备些盘缠给奎安送去,他身上带着伤,想必还未走远。”

香怡满脸的不解,皱眉问:“小姐,为何要给他准备盘缠?是他想要用毒蛇加害于你,你为他求情,饶他一条小命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为他准备归乡的盘缠?”

“听话,要你去你就去。此事奎安多少也是个受害者,如今他带伤离开府上,没有些银两,又怎能支撑回到家乡?快去,难道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见着自家小姐说话语气变得严厉起来,香怡只好不情不愿地应声去准备了。

林大夫看到这一幕,捋了捋胡须,点头笑出声来,“洛苒小姐果真是个至情至信之人,心地善良,仁德厚施。”

“哪里,林大夫过奖了,奎安不过是被人掌控于手心的一个下人罢了,此事并非他本心所为。”洛苒笑着回答道,将身前的几缕头发揽到身后,“林大夫,有一事我不解,想请您帮我解疑。”

林大夫稍稍侧过身来,拱手作揖,“小姐尽管问,在下若知晓的,定如实回答。”

“林大夫言重了,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我就是觉得自从身受毒箭,幸而得以保命后,我的嗅觉似乎比旁人要灵敏了许多,别人闻不到的,我却能轻易嗅闻。例如这前院的青竹,虽然只有寥寥几颗,可我却能清晰地透过它本身的清香,闻到其内在的特殊甜气……”说到这,洛苒回过头来看向了身旁的林大夫。

林大夫上前来,轻轻触摸了一根青竹,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做出思考状,“在下并未闻到这竹内的甜气,难道小姐的意思是……”

“医香丸……”洛苒最后吐出了这三个字。

“小姐的意思是在下从西域研究带回的‘医香丸’使得小姐的嗅觉变得比旁人灵敏?”

洛苒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毕竟她又不是大夫,又怎么会知道是不是这十分珍贵的西域神药“医香丸”起了作用呢。

林大夫又捋了捋胡须,瞧了几眼洛苒,开口道:“小姐的质疑并非无道理。这‘医香丸’中有一味极为珍贵的药材叫做‘香忆草’,百年才见一次,极为稀罕。西域传说这‘香忆草’是万年前的一个叫香忆的公主化身而来。这香忆公主出生时,冬日雪化,春草复苏,彩霞散落天边,数万蝴蝶纷拥而聚,共同迎接这位与身带来奇香的公主。日后待她长大成人,与一男子相爱,而后男子征战沙场而亡,她因伤心过度,饮下毒酒,化作一道奇香青烟,消散在深谷之中。后有人进谷发现了与公主身上的香气完全一致的草,所以后人就称之为‘香忆草’。”

“香忆草……好美的传说……”洛苒被林大夫说的这个故事给深深吸引了,她幻想着这与身就拥有奇香的公主得多美丽呢,定是仙女下凡。

“洛苒小姐,我想那****身受毒箭,取箭后体内仍存有余毒,然服下这‘医香丸’后,使其与余毒间产生了作用,从而……”

“是的,我也是这么察觉的。林大夫,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苒儿不但得以保住性命,且奇迹般地拥有了过人的嗅觉。苒儿在此作揖谢过!”说着,洛苒将双手放在身子的左侧,屈膝谢过。

林大夫赶紧上前相扶,“小姐,快快请起,在下何德何能受此大礼。是小姐仁善宽厚,得上天垂爱。”

洛苒和林大夫一阵寒暄后,目送其出府乘轿而去。看来自己确实是拥有了过人的灵敏嗅觉这一算是特异功能的长处,想到这,洛苒显得格外开心,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去。一路上她深吸着气,各种美妙而常人无法感受到的香气扑鼻而来,使她心旷神怡,愉悦至极。

“小姐,为何如此高兴?”刚刚离开了一阵子,去准备盘缠的香怡这会儿回到了洛苒的身边,不知小姐为何事如此开心,忍不住问了句。

洛苒翩跹地舞袖转过身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高兴一定要有因由吗?能够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着每一日,那就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说话间,洛苒闻声从后院传来悠扬美妙的琴声。洛苒好奇,随着乐声的方向缓步走去,待她和香怡走过长廊,瞧见的竟是自己的娘亲正坐在高处的凉亭之上,正十分投入地指尖抚琴。过了一阵后,婉转如银铃般的歌声响起,歌词凄婉迷茫,随着琴声悠悠传开。

一直知道自己的娘亲是歌伎出身,可这是洛苒第一次听见娘亲抚琴歌唱。为何此曲如此哀伤,难道娘亲有什么心事不成?想到这,洛苒忍不住一步步地走向凉亭,脚步轻巧地来到了娘亲身边。

月月夜夜念,日日茫茫愿,

心扉紧锁无以惦,沉思几千年。

苍苍凉凉梦,深深绵绵痛,

心海迷恋无处问,顾盼轮回等。

天涯草尽深处,只为等待梦醒那一天。

……

琴声依旧连绵,洛苒坐在了她的对面,淡淡地看着她脸上的那一抹浅浅忧愁。

“苒儿,你来了。”片刻后,三夫人于氏终于抚完了这一曲。

“是的,娘亲,我来了。是娘亲凄婉的琴声引孩儿而来的。”洛苒应答道。

于氏被身旁的丫鬟扶起身,继而又坐到了洛苒的身旁,“苒儿,让你受苦了。一次次地祸事,矛头几近直指向你,娘亲没有保护好你……”

洛苒见她此刻温柔如水,忍不住投进了她的怀中,“娘亲,莫要说这样的话,孩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娘亲放心,就算天塌下来,孩儿也要保护好娘亲和自己,当然还有爹爹、大哥、二哥,我们身边所有待我们好的人……”她笑得咯咯作声,就像小时候一样,说话漫无天际。

于氏见她这样开心,也淡淡笑出了声,“傻丫头,就你这小小的身板,又怎可保护得了这么多人。我的苒儿啊,只要你好好的,做娘亲的就什么都好。可惜啊,再过两年,我的苒儿就要到了出嫁的年纪,到时就不得不离开娘亲了……”三夫人说这话时,竟发出了隐隐地哽咽之声。

“娘亲,你怎么了?”洛苒察觉,抬起头看向她,然后抱住了她,“娘亲,莫要想太多。孩儿才不要嫁人,孩儿要永远陪在娘亲和爹爹的身边。娘亲,不要难过了,我跳支舞给你看,好不好?”

说到这,于氏从刚才的忧伤情绪抽离,脸色变得疑惑起来,“苒儿,你方才说什么?你要跳舞给娘亲看?娘亲没有听错吧?我的苒儿会跳舞?”

于氏之所以会惊诧,也是情有可原的。在她眼里,洛苒从小就只会舞刀弄枪,习字看书,什么时候学过舞蹈。现在小女提出要跳舞给她看,自然是让她有些晕乎,就连一旁的香怡和梅桃也惊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