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成吉思汗的故事
37109400000028

第28章 萨满叛乱

1210年,当成吉思汗准备征伐金国之际,内部却发生了“通天巫”阔阔出的叛乱事件。

阔阔出是蒙力克的第四子,也是当时蒙古国最著名的大萨满(巫师)。让铁木真做蒙古国大汗的事,就是他最先提出来的。对成吉思汗来说,他算是位有功之臣。

同为巫师的巴阿邻部的豁儿赤比起阔阔出来名气要小一些,但成吉思汗在封赏时却封他为万户长,惟独未赏阔阔出,甚至连千户长也未给。这是因为阔阔出是个可怕的人物。

当时蒙古人普遍信奉萨满教,阔阔出号称“通天巫”,能与长生天对话,而且每言必中,致使信徒众多。阔阔出的父亲蒙力克是也速该巴阿秃儿的家臣,有托孤之功,建国后被成吉思汗封为95千户之首,坐于最高位参议国事。有了这个政治资本,阔阔出声望日隆而门徒愈众。加上他家兄弟七人,地位显赫,一时间阔阔出气焰高涨,权倾一时。对此,成吉思汗是心存疑惧的。

不久,阔阔出果然把手伸进了成吉思汗家族。

他不但瞧不起成吉思汗诸兄弟,而且凭借所谓神语,离间成吉思汗兄弟之情。二弟合撒儿,从小善射,异母弟弟别勒古台勇力过人,成吉思汗常说自己的成功,得力于这两个兄弟。阔阔出没把合撒儿看在眼里,有一次打了合撒儿,合撒儿去告诉成吉思汗,事也凑巧,正赶上成吉思汗为别的事发脾气,盛怒之下,反把合撒儿训斥了一番:

“你平日自谓无敌,怎么会被他殴打?”

合撒儿垂泪离去,3日不来见成吉思汗。成吉思汗连日不见合撒儿,心生疑虑,阔阔出便乘此机会,向成吉思汗进谗言:“天神相告,教铁木真与合撒儿轮流统治百姓。如不除合撒儿,你的大位尚未可知!”成吉思汗被阔阔出的妖言所惑,信以为真,连夜亲自逮捕了合撒儿。此事被斡额仑养子曲出等人知道,连夜告诉母亲,斡额仑闻言,即刻令人驾车,星夜往救。第二天早晨赶到大帐时,成吉思汗已除去合撤儿的衣冠,捆住他的双手,正在严词责问。斡额仑母亲盛怒下车,直入帐内,亲自为合撒儿解开绑绳,还给他衣冠。

自己解开上衣,露出两乳,盘腿而坐,将乳置于膝上,责问成吉思汗:

“看见没有,这是你吃的乳!合撒儿有什么罪,你竟不惜自残骨肉?小时候,你只能吃尽我这一个乳,合赤温、铁木格二人,则连一个乳也吃不完,只有合撒儿能同时吃尽两个乳,使我胸中舒服。因此,铁木真多智,合撒儿多力善射。他为你执弓矢、讨叛捕亡,今日强敌已尽,你就不能容忍合撒儿了?”

面对斡额仑的斥责,感到有些羞愧的成吉思汗虽在母亲面前认了罪,但当母亲走后,仍减去了合撒儿的大部分封地,原封的4000户百姓,只留下1400户。斡额仑母亲听到此事,闷闷不乐,不久得病而死。

合撒儿的辅臣者卜客(木华黎之叔)心中害怕,逃往贝加尔湖以东巴儿忽避难。此后阔阔出家族势力日增,信徒日众,聚集在他家住帐的人,竟比成吉思汗左右的人还多。就连成吉思汗的小弟铁木格的百姓们,也去投奔通天巫阔阔出。铁木格派亲信去要人,阔阔出命人痛打,又将马鞍绑在使者背上赶了回来。铁木格亲自前去论理,也被阔阔出兄弟七人臭骂一顿。铁木格害怕被打,极力忍耐,婉言相商,仍然被罚跪于帐后。

铁木格气愤至极,第二天一早去见成吉思汗。当时成吉思汗还未起床,他径直入内,长跪床前,哭诉被辱经过。铁木格越说越伤心,说完放声大哭。

成吉思汗还未开口,夫人孛儿铁欠身坐起,也垂泪向成吉思汗说:“晃豁坛氏之子干什么?日前打了合撒儿,今天又辱铁木格,你今健在,你兄弟已长成像桧柏一样健壮雄伟,他还敢一个一个地残害,一旦你如大树般的身躯忽然倾倒,我们如乱麻雀般的百姓们,如何肯服从你的孩子们的管辖?”面对这些事件,使成吉思汗下定决心除掉阔阔出。他对铁木格说:“今天阔阔出上朝时,你设法干掉他。”

铁木格遵命,选3名大力士以待。早朝时,蒙力克老人领着7个儿子来见,阔阔出走到酒局西边,刚坐下,铁木格便走过去,抓住他的衣领说:“你昨天要我服罪,我现在和你决斗去!”成吉思汗也说:“你们到外面较量一下吧。”两人扭着出去时,阔阔出的帽子掉在火炉旁,蒙力克将其拾起,嗅了一下,收在怀里。

两人扭出门口,3个大力士突然上前,将阔阔出推倒,折断了他的脊骨,抛弃在左厢车尾下。铁木格回来向成吉思汗报告:

“通天巫昨天要我服罪,今天与他刚一交手,他就倒了下去,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原来他也没什么了不起。”

蒙力克听了此话,知道阔阔出已死,流着眼泪说道:

“我自大汗尚未创业的时候,就跟随着您,直到今日……”

话没说完,他的6个儿子已经堵住门口,围炉而立,卷袖露臂,气势汹汹。

成吉思汗大惊,喝道:“躲开!我出去看一看!”说罢,走出门外,侍卫立即上前环卫左右。他见阔阔出已死,命人用帐幕遮盖住尸体,将幕门及天窗紧密封住,并派人监视着,然后命令移营。

3天以后,阔阔出的尸体不翼而飞。成吉思汗闻讯后前去查看了一番,没再追问。他对众人说:“通天巫打了我弟弟,又无中生有地向我进谗言,上天震怒,所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成吉思汗又责备蒙力克说:“你有子而不能教,枉为父亲!他想与我等身齐座,所以将他除掉。如果早知你们没有德行,敢干出这样的事,就当与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等一同处置!”然后又说:“我既然先前已免你九罪不罚,不能朝令夕改,被人耻笑,还是饶你一死。”

从此,成吉思汗除去一大内部隐患,蒙力克家族从此势衰。成吉思汗日后的宗教政策,是信仰自由,各教并存。尊重各种宗教,不让一教得势,这与接受通天巫的教训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