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老婆……”非檐一副很小鸟依人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摇着唐悠雀的手臂,“老婆你不要这么偏心好不好?妹妹哪有老公好?你怎么可以见了你妹妹就对你老公这么无情……”
“闭嘴!”唐悠淘狠狠白他一眼,“妹妹当然比老公好!妹妹是自己亲妈生的全世界就这么一个,老公到街上可以随便去找,随便一划拉就是一大片……”
“……”
如果说因为唐悠淘的受伤,段冷岩刚刚对唐悠雀和非檐还有些气愤的话,现在也因为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而烟消云散了,看得出,唐悠雀是真的生非檐的气了,看着唐悠淘颈上的伤口也是真的心疼,也难怪,人家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落井下石从来都不是段冷岩的风格,所以他反而帮非檐打圆场,“算了,我检查过了,只是很浅的一道皮外伤,姐夫也不是故意的。”
“妹夫真是好人,我们家小悠悠眼光果然是好极了!”非檐立刻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走到段冷岩身边和他寒暄,相见恨晚的感觉。
唐悠淘气哼哼的瞪着唐悠雀,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你瞪什么瞪?”唐悠雀伸指轻轻推了她额头一下,“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吓我的?上次你给我发那条,说你被人烧的半死不活的消息,我是一边吃东西一边在看,看到那一句,东西噎在我嗓子里上不来也下不去,要不是非檐刚好在,帮我弄了下去,我就被噎死了,如果天下第一神偷是被噎死的,那要有多少人的大牙会被笑下来?”
唐悠淘一听姐姐原来是来报那被捉弄的“一箭之仇”的,顿时有些无话可说了。
唐悠雀见妹妹还是有些不高兴,就笑盈盈的揽住妹妹的肩膀,亲昵的凑到唐悠淘的耳边说:“我的傻妹妹,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呢?姐姐这可都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你总是这么傻乎乎的,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我总要试试那个段冷岩是不是真心对你,才会放心不是吗?更何况,哪个男人求婚时不下跪?单腿跪和双腿跪有什么差别?左右他跪的都是你,又没被别人占了便宜去,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唐悠雀这张嘴绝对是舌灿莲花,唐悠淘听了之后居然觉得蛮有道理的,反正岩哥哥跪的是她,就当是求婚好了,岩哥哥也没有什么损失,竟然就这么高兴了。
唐悠雀暗暗地摇摇头——她这个宝贝妹妹啊,还是这么好骗,三句两句就把她给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岩哥哥,戒指很漂亮是不是?”小丫头竟然跑到段冷岩的身边,一手揽住段冷岩的手臂,一手把戒指伸到段冷岩的眼前,和段冷岩一起欣赏起戒指来。
“是啊,很漂亮。”段冷岩语含宠溺,“不过,以后我送给你的订婚戒指一定会比这一枚更漂亮!”
“那是当然的!”小丫头得意的昂起下巴,“岩哥哥看中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比如呢?”唐悠雀都知道她这个宝贝妹妹要说什么。
“我!”唐悠淘得意洋洋的反手指住自己的鼻尖。
“我就知道!”唐悠雀朝天翻了个白眼。
四个人寒暄了一会儿,唐悠雀说要带着非檐去认识一下洛凡,这么热闹的场面唐悠淘不可能不跟着去凑热闹,而段冷岩则去了夏优和黎沫辛那一边。
洛凡见了唐悠雀,立刻给了唐悠雀一个大大的拥抱,非檐在一边看着有那么英俊的少年用那么大的力气拥抱他的亲亲老婆,心里非常的不受用,但是没有办法,人家是亲表兄妹,谁让他的亲亲老婆亲戚多呢。
一堆人围着笑闹了一会儿,唐悠淘觉得需要解决生理问题,就没和正和洛凡聊的兴高采烈的姐姐打招呼,一个人去了卫生间。
唐悠淘很快解决完生理问题,嘴里哼着轻快地小曲从里面出来,洗了手,打开卫生间的门,她朝来时的路走过去,觉得身后有些异样,直觉的就想回头查看一下。
没想到,她刚一回头,口唇就被一块湿乎乎的手帕堵住,她挣扎了一会儿,头脑之中越来越迷糊,她心中知道不妙,她是被人在身后用浸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口唇,很可能一会儿就会失去意识。
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手脚越来越酸软无力,只能被那个人硬拖着往一边走,在离卫生间不远的角落里,是运输货物的货梯,那个人挟持着唐悠淘从货梯下楼,再从饭店的后门出去,一路走到饭店后门的小巷,那里停着一辆车,那个人熟练地撕下一段胶带封住唐悠淘的嘴,又用长长地胶带捆住唐悠淘的手脚,把唐悠淘塞进了汽车的后备箱里。
后备箱的门被关上时,随着最后一丝光亮的消失,唐悠淘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唐悠淘再次醒来时,她躺在一个堆满杂物的狭小空间里,嘴巴被封的死死地,手脚也被绑的死紧,只有眼睛被被绑住,可以看见外面的东西。
她四下环视了一下,从这里很暗淡的光线和很浓重的鱼腥味还有外面传来的隐隐的汽笛声可以判断出,这里是海边。
绑架她的是谁?
把她弄到海边来干什么?
应该不是舒鑫才对,昨晚那个人的身手很敏捷矫健,动作无声无息轻如狸猫,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样子,舒鑫没有那样高超的身手,那么还有谁呢?
难道是皇甫以儿和沈湛蓝雇佣来的高手,想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那她们也太胆大包天了!
这可是犯法的!
要是被她逃出去,可就不会像以前那样那么轻易就饶了她们了!
唐悠淘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四处张望,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她脱身。
看了好久,她终于发现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铁皮箱子破烂了,被人胡乱堆放在那里,那块破掉的铁皮看起来还挺锋利的,也许可以磨破她手腕上的胶带。
唐悠淘费力的把身体挪过去,然后用那块铁皮一点一点的蹭着手腕上的胶带,在段冷岩的别墅她已经做过一回这样的事情了,那次算是战前演练,现在做起来轻车熟路了,效果不错,胶带一会儿就被磨破了一层。
唐悠淘再接再厉,正当胶带已经松动,差不多就可以断掉的时候,房门响了,唐悠淘立刻停止了动作,在原地一动不动,闭上眼睛装作假寐的样子。
房门被推开,紧接着响起脚步声。
“悠悠……悠悠……”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
唐悠淘心里狠狠地一惊!
竟然是……牧野的声音。
唐悠淘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绑架她的人居然会是牧野,他不是被南冰御给囚禁了吗?
怎么逃出来了?
而且居然又贼心不死的找上了她!
有没有搞错?
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悠悠,你别装睡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我刚刚明明不是把你放在这里的,你已经移动过位置了!悠悠……你乖乖的别喊,我给你撕掉嘴上的胶布,粘太久了会不舒服。”牧野的声音竟然是出乎唐悠淘意料的轻柔,他小心翼翼的把唐悠淘嘴巴上的胶带揭下来。
被牧野说破了,唐悠淘只得睁开了眼睛,“牧野,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南冰御一枪打死了,现在你居然恩将仇报,又来绑架我!”
“悠悠……”牧野的眼睛里是深沉爱恋的神色,“悠悠……我这辈子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在南冰御那里,我被囚禁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是就是因为我的心里存着一定要再见到你的心思,我挣扎着活下来、逃出来了,要不然我早就死了!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可以失去你,所以……今晚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如果一个人没有人喜欢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如果一个人喜欢自己的人太多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如果喜欢自己的人是个鬼难缠那就更麻烦了!
唐悠淘一个头两个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宁可自己长的丑一点、讨厌一点。
“喂!你说今夜要带我走?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唐悠淘满脸不耐的问。
他该不是要带她一起去见阎王爷吧?
“我们去国外!”牧野温柔的看着唐悠淘说:“对不起悠悠!我现在被警方通缉,不可以坐飞机,只能和你一起坐船偷渡过去,委屈你了。”
看着牧野温柔的神情,唐悠淘简直觉得毛骨悚然。
他什么时候可以放过她?
她根本就不想和他走好不好?
“什么时候开船?”唐悠淘想知道她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逃走。
“凌晨一点钟开船。”牧野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开船还有十五分钟,这时候是人们睡的最熟的时候,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就安全了。”
拜托!
她根本就不想安全好不好?
她现在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人都给叫醒,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被困在了这里。
“老板,还有多长时间,怎么我等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开船?”屋外响起又一个唐悠淘很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
唐悠淘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老兄,别着急,再有十几分钟就开船了,要不然你先进去休息一下,躲进去也安全一些。”一个尖细的声音回答说。
“急死老子了……”那个被称作老兄的人,骂骂咧咧的推开唐悠淘所在的这个房间的房门,一步跨了进来。
果然是唐悠淘刚才想到的那个人……舒鑫!
舒鑫进来之后看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人稍微愣了一下,由于光线太暗,他没有发现坐在地上的人是唐悠淘,也没看出站着的人是牧野,只是以为他们是和他一样,是准备在今夜偷渡的人,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他稍稍在房门口愣了一下后,就走了进来,把门关上。
牧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唐悠淘身上,听过刚刚舒鑫和船老大的对话,他知道进来的人,也是今晚准备偷渡的人,所以进来的是谁,他丝毫也没有注意。
只有一个人,在心里打着小九九,那就是唐悠淘。
牧野……舒鑫……
看来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今晚她有救了!
“牧野!”唐悠淘忽然大声的喊牧野的名字,把牧野两个字叫的声音又大又清晰,“我双腿都麻了,你可不可以先把我腿上的胶带解开啊?反正我双手都绑着,你还在这里盯着我,我怎么也逃不出去?”
牧野?
舒鑫的注意力顿时被这两个字吸引,那可是他儿子的仇人的名字,他刻骨铭心。
现在,他已经适应了屋内暗淡的光线,从牧野的轮廓看出,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这个年轻男子,果然是他在警方的通缉令上见到过的牧野!
舒鑫的眼中凶光大盛!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因为他烧死那个乞丐的事情败露,他现在也成了警方通缉单上的一员,所以只能仓皇逃命,准备今夜偷渡过海,不再回国了。
今晚这一走,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找牧野报他的杀子之仇了呢,没想到老天居然亲手把他的仇人送到了他的眼前!
在这种地方杀人,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