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晴空万里,霞云明媚的日子,花桃居然有幸在穿越的一月内见识到了劫路的劫匪。
比起穿越的前辈们来说,花桃目前的状态是最差强人意的,标准的三无人员。一没金银傍身、二没高深武功、三没绝色容颜。居然就是如此毫不引人注目的花桃,在穿越开场三章内碰见了劫道的。
幸好旁边还有一个天使般容颜的梦溪陪着花桃,否则花桃更加确信自己的女配身份了。人家都是女主在文中碰到劫匪,狠狠地教训一通,或者救下个美男什么的。只有女配才是被劫匪彻底忽视或者利用的。
瞧瞧,花桃遇见的劫匪,既不是劫她的,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反而被那个绿衫小子耍的团团转。
可悲可叹哪!
这小子莫不是女扮男装穿过来的女主?否则怎么会鬼灵精怪地把这帮笨到家的劫匪耍的团团转呢!花桃胡思乱想的功夫,两边仍然在不停的交流着。
绿衫小子大义凛然地背着手,摇头晃脑道:“不对不对,一点气势都没有,跟我说‘男人靠左蹲下抱头,女人靠右蹲下抱头,金银珠宝全都丢到身后’,记住,说完了之后一定要凶神恶煞地吼一嗓子,‘不配合的,杀无赦!’气势一定要出来,来,你们在演示一遍。”
十几个穿着穷困潦倒的汉子懦懦地点点头,把兵器随手一扔,几个装作男人,几个装作女人,左右一蹲,剩下四个学着绿衫小子的口吻,怒吼着,嗓子都快喊哑了。
两侧伪装成倒霉的被劫人员配合地将身上的值钱物丢在了后面,四个模拟抢匪的真抢匪一见奏效,兴高采烈地想要收起地上的金银。
“住手住手,笨死了笨死了!”绿衫小子一巴掌打掉一个汉子手上的铜板,怒道:“朽木不可雕!这时候还不将他们绑住,要是他们回身反抗怎么办!”
“是是,还是小公子聪慧!”这汉子憨然地挠挠头,从腰上抽出绳索,和同伴将分蹲两侧的同伴死死地绑住了。
绿衫小子的身侧站着两个少年,像是侍卫般守在绿衫小子的左右,一个忍住笑双肩抖个不停,另一个不屑地翻着白眼。
绿衫小子慢步在两侧汉子中,走一步收一步,将劫匪从身上丢出的银子银票收揽在怀中,边收还边训斥着,“你们看,这样子劫钱都劫的安生,避免流血,钱来的还容易不是。”
“小公子教训的是,我们真是长见识呀!”还是那个粗壮的汉子鞠躬弯腰地恭维,脸上的表情几近仰慕。
而他旁边的瘦小助手,也一脸谄媚地陪着笑,“小公子能不能在教我们几招,免得我们总是劫不到钱财。”
花桃啧啧称叹,替他们可怜哪!
这么一群高头大马的汉子,被一个小娃耍着玩。啧啧!莽汉莽汉,就是如此来的吧!
“这倒好说,本公子就好人做到底!”绿衫小子扬着小脑袋,高深莫测地握拳在嘴巴轻咳了一声。
这时,他左右两个少年忽然身影晃动,四个大汉便定定地站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其中一个正要打哈欠,嘴巴张到一半口水都流了出来。
“小公子,太厉害了!这是什么高深武功呀!是要教给我们吗?”大汉一脸惊艳,激动的身子因为不能动弹,而不停抖动着。
“是呀!是呀!这就是教你们的,点穴。”绿衫小子扑哧一笑,围着几个大汉转了几圈,脸上鄙夷的表情渐浓,“就你们几个草莽还敢劫我,哼!阿大、阿二,把他们胳膊卸了。”
劫匪们满面愕然,不一会儿就明白自己被耍了,各个脸红脖子粗的破口大骂起来。
这群劫匪虽然要行凶,但是一看本性不坏,还很愚笨,耍耍他们让他们长记性即可,可这小子居然要卸人家的胳膊。看这些劫匪必是无路可寻才落草为寇,没了胳膊,更加无法生计,这不是逼人绝路么。
“慢着!”花桃看不过去,大步跳了出来。梦溪跟在花桃身侧,谨慎地护着花桃。
花伴月的小脸微惊,看了眼梦溪,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随后轻视地上下扫了花桃一通,轻哼一声,“怎么,你们是他们的同伙?”这么个小丫头,能顶什么事?哼!花伴月心底腹诽。
“不是不是,哥哥,我是太佩服你了,所以想跟着你。你看你把他们耍的团团转,真好玩!”花桃故作天真,歪着脑袋不惜余力地奉承着他,卖着萌。实际在悄悄观察这个孩子。
眼前的绿衫小子八九岁的年龄,俏脸竟十分的俊美,红唇白齿,明眸善睐,凉薄的唇翘起坏坏的弧度,一看就是个多情又无情的浪荡小公子。仔细一看这眉眼有点像某个混血明星丹什么什么尔的,甚至比那个明星还要精致几分。五官轮廓挑不出一丝瑕疵。
“我可不收你这种小丫头拖累。”花伴月桀骜地一摆头,听着那几个怒骂的劫匪,骂的花里胡哨的,渐逝耐性,脸上溢出狠绝,“阿大、阿二,快动手,他们再废话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等等,三位大哥哥等等。”花桃忙不迭地拦在他们的面前,手一伸,粉末随风飘向了他们。
“该死!你用毒?!”花伴月愕然怒喝,身后的阿大、阿二狠狠地瞪向花桃,同时抽剑冲向了她。
梦溪连忙挡在花桃身前,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以防他们真的伤害到他的桃桃妹妹。
几秒的功夫,两个小跟班噗通、噗通两声倒地,花伴月随之也软软地倚在了马车上。
“你给我们用的什么毒?”花伴月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美眸,紧紧地锁着花桃,似乎想要用眼神刮掉花桃几斤肉。
花桃故意摆出一副天真的样子,拿出怀里的小瓷瓶,举到他面前,“哥哥说的是这个么!这个是软筋散。它是毒吗?为什么我闻它就没事呢!”
“明知故问,你……你难道不知道它只针对用有内力的人吗?你这个狡诈的坏丫头,你想助纣为虐吗?他们可是劫匪,吃人不吐骨头的!”花伴月恶狠狠地吓着花桃,原本的惊慌即刻消失,反而快速地镇定了下来,眯着眼威胁花桃,“小心他们把你卖到青楼,让你小小年纪就接客!”他就不信一个年龄4、5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胆色,这么一吓,怕是马上就哇哇大哭了。
“小姐,千万不要听他胡说,我们从不逼迫妇女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小姐,我们不会卖了你的!”为首的匪头赵汉听了他们的对话,终于清醒了几分,停止了毫无意义的谩骂,不服气地吼着,“臭小子,我们敬你聪明,你倒好,还诬陷我们,我们技不如人认栽,可你不能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哼!劫匪就是劫匪,有什么好狡辩的。小丫头你可要想好了,我可以收了你,但是必须将我们的毒解了。”
花伴月缓下了凶神恶煞似的脸庞,徐徐渐进的诱导着,“跟着我你便不用受苦,我收你做贴身侍女,除了伺候我外,还会给你安排两个下等丫鬟供你差遣,你看如何?”
呸!真当花桃年少不懂事呀!贴身侍女说来说去不是认他捏扁捏圆么!看他刚才恨不得跺了她做饺子馅的劲头,花桃信他才有鬼。再说了,给人家当丫鬟完全不符合花桃这个出生在21世纪的新新人类的身份,怎么说花桃也是在五星红旗下长大,什么阶级平等、消灭封建主义的条条框框从小学到大,已经融入了骨血,让花桃给他做贴身侍女,哼!阉了他都不可能。
梦溪紧张了起来,深怕花桃真的被说动,握着花桃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手心不一会便潮湿了。若是桃桃妹妹跟着别人走,他该何去何从?梦溪茫然的握着手中的柔软,一想到再也握不到这抹柔嫩,心底升起浓浓的不舍和伤感,顿时看向花伴月的眼神变得凶狠了起来。
“哥哥羞羞,人家这么小,就要和人家贴身!”花桃继续装着傻,借机狠狠地刮着花伴月滑嫩的脸皮,“羞羞脸,厚脸皮!”随即啧啧暗赞,这小皮肤可不比她的差,看起来这孩子出自大户人家,否则怎么可能机灵鬼怪到如此,面对抢匪不慌不忙,还能耍的人家团团转。而且个性独立狡诈绝对没有吃过亏,要不家中大人怎么舍得这么个粉琢般的娃娃独自出远门。
“你……你……你……我……我……我……”花伴月轰的脸皮烧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被花桃刮的,又避不开花桃的小手,总之整个人支支吾吾地气得浑身直哆嗦。
“咦!原来哥哥是结巴呀!”花桃怜悯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拉着梦溪的手摆动着撒起娇,“他好可怜,是不是呀!”
梦溪不语,悄悄松了口气后,宠溺地冲花桃笑笑,依旧谨慎地防备着所有人。
花桃心知梦溪怕两方面都会对她不利,可是又说不出阻止她的话,纵容花桃的同时,只能自己提高警惕。
心里划过阵阵暖流,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明朗轻闲。
花桃走到赵汉的面前,摇头摆脑地开口道:“你们也真是的,连残疾人也不放过!活该不会劫道反被别人耍!这样吧,看在你们本性善良,本姑娘教你们几手。”
十几个劫匪面露疑惑,被绑住的勉强转过身,都直直地望向花桃。
“你们劫道开场白是什么?”
“站住,打劫!”为首大汉吼了一嗓子。
“太不符合俗规了,一打劫的,不按照剧本念台词,还打什么劫,就算咱们不能成为劫匪界的老大老二,也争取要在业界排名前十呀!行行出状元这话你们听过没?连劫匪的台词都不会,你们还想让作者给你们加戏?做梦!”
花伴月一听这话不干了,气得大吼大叫,“臭丫头,你这是为虎作伥,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居然学抢劫,到时让官府收拾你,看你还嚣张……”
憨厚的赵汉也不干了,“臭小子,你闭嘴,我都听不到小姐说的话了!”随后又瓮声瓮气地问道:“小姐说的很多我都听不懂,那我们该怎么说呀?”
“听好了!”花桃轻咳一声,令他们集中精神,大吼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这话真是一针见血呀!”赵汉旁边的二当家军师侯三赞叹着,不屑地转着眼白瞪了两眼花伴月,“比那臭小子的废话精简了不知多少,大哥,咱们就按小姐教的做吧!”
“混账!竟敢说本少爷的话是废话,你们混账!”花伴月恼羞成怒,嘶哑的喊着,“臭丫头,你要小心了,别落在本少爷手上,到时有你好看,臭丫头!”
太呱噪了!这孩子是鸭子么!
花桃不耐地掏掏耳朵,走到花伴月的面前,蹲下身不顾他的躲闪强行将他的鞋袜脱下,露出他白嫩嫩的小脚。
“你干什么,你……你……不知羞耻!”花伴月慌的连脸都白了,唯恐花桃会对他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心随着那双白皙娇小的手掌的摆弄而颤抖着。
“你……你别以为和本少爷有肌肤之亲,本少爷就……就会饶过你!”花伴月连耳朵都红了,微微颤着,转眼腹黑攻变成了傲娇受!
“你……你放过我们少爷,你这个采花大盗!”阿大、阿二趴在地上,听到花伴月的声音,即刻狂吼着,“放过我家少爷,冲我们来。”
花桃狠狠的白了花伴月一眼,古代的孩子都那么早熟吗?
两个指尖捏起花伴月的袜布,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粗鲁地塞进了他的小嘴巴里。花桃吁了口气,世界终于清静了!
花伴月瞪大黑眸,满脸的不敢置信,一副要晕过去的脆弱模样,眼眶都红了。她……她怎么能这么对他,看了他的脚不说,还……还……
花桃可没功夫观察花伴月复杂又委屈的心思,转身举起手,头头是道的继续,“说完上一句,就别在废话,有药用药,没药用陷阱,把自身的伤亡降到最低!”边说边上下其手把花伴月浑身搜了个精光。
臭小子还真有钱!花桃眼光噌噌闪动,这一搜不仅搜出了花伴月贪污劫匪的几个铜板和几两银子,他自己的荷包里藏着的不少银票也归了公。
花桃摸呀摸!在花伴月满面通红中,摸到了脖子。咦!纤细的脖颈上挂着一块花型玉翠,看起来价格不菲,不过不像是花桃那块雕刻了姓名和生辰。
花桃摘了下来,得意的在花伴月的面前拎着甩了甩,塞入了自己的怀里。
花伴月又羞又恼,呜呜地摆着头,眼眶红红的惹人怜惜。
“这……这好像不太符合道义!”赵汉的声音迟疑的传来。
“屁!道义是对兄弟们之间,而不是在猎人和猎物之间。你们就是猎人,而过往富人的金银珠宝就是猎物。懂了吗?”将一半的银票和碎银收入怀,剩下的花桃拿到赵汉的眼前。
“我放了你们兄弟,你们是跟我学抢劫还是自行发展?跟着我,我会带你们将劫匪这个行当发扬光大,等攒够钱便出山洗白做个普通人。自行发展,这里的银票和银两咱们五五平分,算是你们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之后路归路桥归桥。”
赵汉和旁边瘦小的侯三低语了几句,马上笃定地点头道:“我们跟着小姐!”
“他们也听你的?”花桃看向被绑的十几个人。
“我们听大哥,也听小姐的。”众人齐声喊着。
“好!”示意让梦溪将被绑的人一一松绑,花桃则掏出蒙汗药在花伴月又是挤眼又是摇头的不甘中,问:“你有话说?”
花伴月急切的点头。
花桃甜甜一笑,在花伴月透出惊艳的呆滞中,捂住了他的嘴巴,贴近他那张粉嫩的小脸坏坏的悄然道:“晚了!”
闻着淡淡的桃花香气,花伴月的头越发的沉了,他脸色血红,企图抓住花桃的小手,却被花桃闪身躲开,哐当的闭眼倒在了车上。
随后花桃又将阿大和阿二迷晕。
“将他们送远,路程两个时辰内,不可伤人。之后把马车赶回来。马杀了或者卖了,总之车可以回来,马不能留。”花桃吩咐两个看起来手脚利落的,将三个少年抬进了马车里,看他们驾车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