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你我依然在红楼·夏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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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宝玉挨打:袭人也是最大受益者(一)

第三十四回 情中情因情感妹妹错里错以错劝哥哥(中间)关键的时候,袭人一点都不傻。请看下面一段:

只见王夫人使个婆子来,口称“太太叫一个跟二爷的人呢”。袭人见说,想了一想,便回身悄悄告诉晴雯、麝月、檀云、秋纹等说:“太太叫人,你们好生在房里,我去了就来。”

别小看“想了一想”这四个字,这一瞬间暗含了袭人大脑的急速旋转,她觉得,这可能是个重大机会。此时宝玉正在睡觉,她之所以“回身悄悄告诉晴雯等人”,怕惊醒宝玉而无法脱身。“你们好生在房里”,这句话事后想起来,真是颇有深意啊:机会归我了。

晴雯确实没有如此的心机,原因还在于晴雯过分自信,她自认为不需要此类心机:一是宝玉确实非常喜欢自己,二是贾母特别喜欢自己;这不就OK了吗?还用得着耍心眼吗?她一直忽视了一个关键人物——王夫人,宝玉的亲妈。而袭人恰恰是抓住了王夫人的心。县官不如现管。

王夫人让老女仆传话找个人过去问问情况,此时,袭人、晴雯、麝月、檀云、秋纹机会均等,但是机会总是属于有准备的人。袭人早就准备好了。

话说回来,即使晴雯抓住了这次机会,估计也没有用,因为晴雯与宝玉的想法差不多,都只喜欢玩耍说笑。而袭人与王夫人的思想惊人一致,都希望宝玉专心学习参加高考金榜题名弄个公务员当当。所以,机遇只能属于袭人。

王夫人正坐在凉榻上摇着芭蕉扇子,见他(她,袭人)来了,说:“……你又丢下他来了,谁伏(服)侍他呢?”袭人见说,连忙陪笑回道:“二爷才睡安稳了,那四五个丫头如今也好了,会伏(服)侍二爷了,太太请放心……”

从王夫人的话语中,我们已经感知,她对袭人忘我的工作精神、踏实的工作作风、细致的工作方式、出色的工作业绩都非常满意。在整个书中,袭人一直都是落落大方的,这是第一次出现“连忙赔笑”的细节,这足以说明袭人心里很激动,因为自己多年的工作获得了上级领导的充分肯定,还有更重点的一点是,她正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等待机会,内心必是七上八下。

王夫人道:“也没甚话,白问问他这会子疼的怎么样。”袭人道:“宝姑娘送去的药,我给二爷敷上了,比先好些了……”

王夫人又问:“吃了什么没有?”袭人道:“老太太给的一碗汤,喝了两口……糖腌的玫瑰卤子和huò了吃,吃了半碗,又嫌吃絮(因多次而生厌,北方方言)了,不香甜。”王夫人道:“嗳哟,你该早来和我说。前儿有人送了两瓶子香露来……”……只见两个玻璃小瓶,却有三寸大小,上面螺丝银盖,鹅黄签上写着“木樨(桂花)清露”,那一个写着“玫瑰清露”。袭人笑道:“好金贵东西……”王夫人道:“那是进上(进贡给皇上)的……别糟踏了。”(注:这都是特供品,市场上买不到)

袭人答应着,方要走时,王夫人又叫:“站着,我想起一句话来问你。”

袭人对宝钗的印象好,所以专门提到宝钗的好处。这让王夫人对宝钗的印象又好了一分。两个人就这么“拉家常”似的说说吃喝问题,当然,富贵之家的优越性在特供食品方面也显示出来了。

中国小说本来就讲究一波三折,曹雪芹也是如此,他让袭人刚要走又被王夫人叫了回来,让袭人的心先忐忑,再失落,再悬起来。更复杂的故事将要开始了。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