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古代笑话:一位解差解和尚上府城。住店时和尚借机把他灌醉,又为他剃光头,然后逃走了。解差醒来后发现少了一人,大吃一惊,继而一摸光头转惊为喜:“幸而和尚还在”;可随之又困惑不解:“我在哪里呢?”一个理智正常的人,大概不至于闹出不知“我在哪里”的笑话。然而,要真正认识“自我”,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下面这个故事可不是杜撰的笑话了:
上个世纪初,有个叫拉赛尔·康维尔的美国牧师,以“宝石的土地”为题在美国巡回演讲。他的演讲使整个美国卷入了激情的漩涡。据说他举行了多达6000次的讲演,其故事内容如下:从前印度有个叫阿里·哈弗德的富裕农民,为了寻找埋藏宝石的土地时变卖了家产,出外旅行,终于穷困而死。可是,此后就有人从他卖出的土地里发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康维尔引用这个真实的故事,并用大量的实例说明,人们向他所寻求的,恰恰是自己手中的东西。
在此,请你理解:自我,也就是这么一个“陌生的朋友”,既十分熟悉,又常常令人困惑。它是你“自己手中的东西”,然而往往熟视无睹,似乎远在天边,神秘缥缈得很。
这是一个对“自我”的认识问题。
自我,是伴随着个体的社会化产生的,自我的形成与发展又推动着个体的社会化。每个个体都有独特的自我。个体的自我,就它的最广的含义说,是一切个体能够叫做“我的”之总和。它不但包括个体的躯体、生理活动与心理活动,而且包括所有与个体有关的存在物,如个体的双亲,配偶,子女,亲戚、朋友,个体的成就,名誉、财产和权力等。这一切使个体对自身的存在产生满足或不满足的体验。狭义的自我,是指个体对自己心理活动感知与控制的脑的机能活动。自我是个体心理的特殊形式,是人脑对个体自身以及对与外部世界关系的能动反应。就自我的成分而言,自我可相对区分为三个互相关联的部分,即:物质的自我(个体对自己的躯体和外部世界中属于他的那一部分的反映、社会的自我(个体自己被他人或群体所关注的反映,是个体自我的中心部分),精神的自我(个体能够感知与调节自己的心理活动的过程、状态、特征,这是个体自我的核心之所在)。总而言之,自我是个体反映自身及其与外部世界关系的脑的机能活动。
自我意识是人类特有的心理现象。个体的活动离不开自我,自我客观地存在于个体的活动中。自我对于个体的活动具有不言而喻的重要性。因为个体的自我作为个体活动的觉察者,调节者与发动者,它可以使个体的活动具有独特性、一致性与共同性。不同的自我优势,会引起相应的自我评价与自我追求,进而去寻找理想的自我实现。所有的自我行动,都是自我的外现,其意义在于保持个体的心理平衡,使个体与现实世界的关系和谐。从角色扮演这个角度看,角色的本身虽然决定着这一角色扮演者个体的共同轮廓,但是它不能决定每个角色扮演者的个体活动和行为。因为每个角色扮演者的个体行为活动,都取决于个人掌握角色和使其内化的程度,而内化的过程之本身又受到角色扮演者个人一系列的自我认识,自我态度,自我心理特点的影响。“谁象命运似的推着我向前走呢?——那是我自己”,诗人泰戈尔曾经这样说过。完全可以这样说:同样一种角色的扮演者,其扮演的水平和质量因人而异,甚至有的呈现高低、上下的迥然不同,究其原因,都可以追溯到“自我”这两个字上来。
对自我的认识,如同观察所有事物的方法一样,自然不妨近些,再近些。对自我的认识,也很有这种太远了不行,太近了又不行的境况。这就用得着苏东坡的一大发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明明就站在这个山中,却偏偏不识其真面目。明明自己就拥有“自我”,却偏偏不自悟,或者仅是个模模糊糊的认识。这就是一种社会心理效应:“苏东坡效应”。
克服“苏东坡效应”的办法,是深入“此山中”探幽微,跳出“此山外”览全景。概而言之,就是要从微观和宏观这两个“视角”的“结合点”上对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