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说的这些事和人里,刘奉听了最感兴趣的是曹操和袁绍,因为他们才是刘奉记忆里印象比较深的人。特别是曹操,那可是三国里名符其实的真正牛人啊,可惜曹操现在才是个典军校尉,不是什么大权独揽的汉朝丞相,也不是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雄。那么三国的序幕应该还没有真正的拉开呢。
刘奉听着何进讲着当今的局势,讲黄巾贼人已不成气候,讲董卓在西凉平定羌人叛乱,又讲“十常侍”祸乱朝纲......刘奉听的是脑袋发懵昏昏欲睡,可是碍于礼节又不能阻止,加上人家何进又是大将军,他就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正要快忍不住时就听见张高在门外禀报:“禀大将军,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右校尉淳于琼前来拜见。”
“哦?本初来了,快快请进来。梓轩也一道与某去迎接这几位俊杰吧!”何进回头对刘奉说道。
刘奉听说曹操来了,也不禁来了精神。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敬畏,更多却是好奇,谁不想亲自见见这些能改变历史的巨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连忙点头称是,并随何进向门口走去。
刚走过客厅前面的小花园就见三个人跟在张高的后面向这边行来。何进见了大声的拱了拱手叫道:“本初、孟德、仲简,你们来为何也不先通知某一声,也好让我先备好酒席等候诸位嘛,快快这边请。”
那三人见何进迎出来,连忙加快了步伐来到何进跟前,也拱手行礼说道:“袁绍(曹操、淳于琼)拜见大将军。”看见刘奉站在何进身后也拱了拱手。
刘奉还礼,顺便打量起这三位历史名人,不,应该是两位,那淳于琼他没什么印象。只见当前那人英伟不凡,身姿卓绝,浑身散发出一种高贵的光芒。此人就是三国历史上出身名门望族,家族被称为“四世三公”的袁绍。而后面哪一位相貌虽不甚出众,可是浑身却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意。他只是往那随意一站,却让人感觉旁边的袁绍和淳于琼都只是他的衬托,他身上那种特有的古风韵味和天生的诗人气息都让21世纪来的刘奉仰慕不已。这就是曹操,就是三国历史上一位真正集王者,英雄,诗人于一身的传奇人物。可惜这样的人物却被人们骂了几千年,到了21世纪才被后人翻案,被人敬仰。
刘奉正看着曹操胡思乱想时又听见袁绍说道:“我等冒昧前来,还请大将军见谅,只是孟德刚从河东回来,急着来拜见大将军,非让我与他同行,正好我也很久没来府上看望将军啦,故我们三人才突然造访。”
何进听后哈哈笑了一声说道:“诸位不必拘礼,你们都是我大汉之栋梁,国之将才。能来看某,某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怪罪你等。来,某再为你们引荐一下我旁边这位青年才俊,这位乃前豫州刺史王子师之爱徒益州刘奉刘梓轩,别看他年纪轻轻可也是一位才能俱佳之士。”
何进说完刘奉正要谦虚几句就听袁绍惊道:“哦?这位可就是单手擒拿蹇硕偏将陈吉并将其吓走的那位刘梓轩?”
何进道:“正是此人。”说完袁绍等人又重新见礼,刘奉连忙还礼口中笑说道:“这都是大将军给我脸上贴光啊,那日我也只是运气好了点,陈吉蠢了点,要不是最后把大将军的名号搬出来,怎会吓得那厮抱头鼠窜。说来刘奉这不过是武夫之举,而将军却能用一个名号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王八....呃....这才是气势所在啊!而诸位将军看来也不比刘奉年长多少,却已经身居要职,成为国之干才,将来入将封侯指日可待,我估计我刘奉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了。”这厮本想说王八之气的,可是一看不对连忙改口。
众人听后都大笑不已,都觉得他说话不仅有趣,而且妙语珠联,又见他年纪虽轻却有大家之风范,都顿生亲近之意。人家把马屁拍的这么响,不生亲近之意也就怪了。
何进将众人领进客厅,分宾主坐下,又让侍女上了酒水。对曹操道:“孟德刚从河东回来,那为何不在家歇息歇息?”
曹操拱手说道:“我被朝廷封为典军校尉,要我立刻从河东赶回。可大将军知道当年我因处置蹇图而得罪蹇硕,而现今蹇硕又填为上军校尉,尽掌新军。我得知大将军也与他素来不和,所以急来来问问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何进叹了口气道:“现在皇上对那‘十常侍’甚是信任,之所以置办新军分设八大校尉就是为了针对某,这些某都知晓。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张让蹇硕等人风头正盛,大肆在朝中排除异己,某觉得我等要先保存有生力量才好和他们周旋。不知本初孟德以为然也?”
袁绍听何进说完道:“大将军说的甚是,我听说他们正在想罢免杨许二公,但将军身为国舅,绍估计他们虽不至于加害你,可一定会夺将军之权,绍还听说蹇硕等人正劝皇上派遣将军西去击战边章、韩遂。以便把将军调离洛阳。”
何进听袁绍说后面露惊恐之意,连忙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绍怎敢欺瞒大将军。”袁绍回道。
何进一下子变得有些萎靡,身子都有些颤抖,又向袁绍问道:“那本初以为现在某该如何进退?”
袁绍听何进问自己,略微沉思了片刻说道:“绍觉得将军应先击之。”
何进听后大惊,他现在可不敢跟蹇硕硬拼,人家可是皇帝做后台而自己的后台却是一个已经失了宠的皇后;而且人家现在掌全部新军,自己却只握有城防军。能不能打过暂且不说,就算是打过了那皇上会放过自己吗,那蹇硕张让可是被皇上称父称母的。何进正头疼不已却见曹操在一旁沉默不语,对关于自己与袁绍谈论的事好像并不放在心上,心里便有些不喜。但他知曹操素有谋略,眼光见解都很独到。就问曹操道:“孟德觉得本初之意如何?”
曹操饮了口手中的酒说:“大将军觉得自己现在与张让蹇硕等人谁实力更大一些?”
何进道:“自然是那张让等人。”
“那要是现在立刻与蹇硕等人击之将军又有几成把握?”曹操又问道。
何进稍微沉思便回答道:“并无把握。”
曹操笑道:“那将军难道还不知道该与不该吗?”
何进听后便又问道:“那孟德觉得某该如何自处?”
曹操看了袁绍一眼说道:“操觉得本初之意切不可行,然大将军也不必忧虑。若朝廷真要赶将军出洛阳,你难倒不可以找个理由推辞吗?实在不行将军可以称病不出嘛。想那张让蹇硕等人也会因忌惮大将军手中城防力量必定不敢想逼太急;再加上青、徐二州黄巾贼人又有反扑之象,将军到时只需托人向皇上随意说起当年将军保卫洛阳之事,皇上听说后肯定不会再掉将军出洛阳,而且说不定还要重新启用将军,给予更大之权利啊。”
何进听曹操说完大喜,口中连道:“孟德所言极是,孟德所言极是啊!哈哈......”
那袁绍听曹操反对自己意见心里很是不快,但他自幼和曹操玩耍,两人关系一向也不错,所以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其实在他心里,他一直是不怎么看得起曹操的,而且两人的身份也算是天壤之别。一个是天下望族之后,受世人追捧;一个是阉宦之后,受世人讥笑,两者怎可相提并论。可他却不知道,就是这个他从未看得起过的人,他究其一生都不曾战胜过,最终还将被其灭亡,连子孙都不得幸存。上天对人何其公平也!!!!
那淳于琼本就是袁绍的跟班,也是袁氏家族的门生,所以自进来就不曾说过一句话,独自喝着自己的闷酒,听着几人的闲言。
刘奉听完袁绍和曹操分别对何进说的话后,心里不仅高下立判。那袁绍在历史上被曹操干掉真是一点都不冤啊。
正想的出神却听曹操向他问道:“梓轩贤弟,不知令师现可安好?操可是对他一向敬佩。”
刘奉听曹操问他,心跳都加速了,平息了一下呼吸说道:“多谢将军挂念,恩师今天刚来信,说境况一切安好。”
“那甚好,等他归来时操一定前去拜见。哦,对了,不知梓轩现在可有公职在身?”曹操又问道。
刚说完就听何进笑着说道:“某刚才还和他谈起此事呢,某还说要他到我军中任选一百夫长,可被他以子师未归为由给拒绝啦。”
袁绍听后戏言道:“大将军忒也小气,我观梓轩气质不凡,那日略显身手就能手拿陈吉,那陈吉可是偏将,一个百夫长怎配的上手擒偏将之人?”
何进等人听后都哈哈大笑,要不是刘奉皮厚,非得弄个脸红不可。袁绍刚说完就见这厮一脸期待的说道:“莫非袁将军可以给我比偏将更大的职位吗?那奉一定会欣然授命的。”
众人听后又大笑不已,直说刘奉有趣。
不多时侍女为众人上菜上酒,刘奉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啦,一看见酒菜上几,听何进说请,就大块朵颐。期间众人觥筹交错,相互敬酒,当然喝的最多的还是何进。到最后喝的何进满脸通红,还未喝完就倒在主位上呼呼大睡起来。众人一看也不好再继续下去,纷纷来到前厅向张高告辞。张高将众人送出府外,来到客堂就见何进独自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却并无刚才那样的满脸醉意,而是异常清醒。见到张高进来对他说道:“都送走啦?”
“是,主公。”张高回道。
何进听后又说道:“从明天起,拒绝见客,对外就说我因今日饮酒过多,又遇风寒,所以病倒了。”
......
刘奉随曹操、袁绍出大将军府时已经快过申时(下午五点左右),走到门外曹操问刘奉现住何处。刘奉将王允的事给说了一遍,他知道这些事说给袁绍曹操听并无什么危险,因为现在无论是士大夫、朝中大臣还是平民百姓都痛恨‘十常侍’,而对王允只会有同情。
曹操和袁绍听后也感叹了一下,也知道何进刚才说的不是戏言,一个禁军的百夫长官职实已不低,那可是天子守卫而且更是精锐部队。所以对刘奉这种能拒绝诱惑的做法很是敬佩。
其实刘奉哪知道百夫长是什么玩意儿,百夫嘛在他那个时代不就是个排长吗?才刚刚成了尉官,不要也罢。他要是知道禁军的百夫长其实已经是挂上了品级了,而且还能得个五品的杂号将军名号,比如什么翼卫将军、讨夷将军、怀远将军、绥边将军什么的,不知那时他又会怎么想。
几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分手的时候,曹操、袁绍、淳于琼都是骑马来的。看见刘奉是坐马车来的三人心里都有些奇怪。心说这个时代除了上了年纪的官员、士大夫坐马车之外,年轻的官员或者军中将领都是骑马。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一个20岁左右的又身无官职的人靠马车来代步的。袁绍就觉得刘奉不遵守礼仪不懂规矩,心里便有些看不惯。可曹操却觉得没什么,不拘礼仪之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有自己独到之处。尽管二人心中看法不同,但二人却都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其实他们这可真是怪罪刘奉了,这厮会骑摩托,会驾驶各种汽车,会开坦克,会乘冲锋舟,就连直升机都驾驶过可就是不怎么会骑马。他唯一的一次骑马还是去内蒙古旅游的时候花了200多块钱骑了一圈,而且回来后背和屁股还被颠地痛了好几天。从此之后他除了在电视电影上看过马之外,连马毛都不曾见着过,哪有机会学骑马?
分手时曹操又约刘奉如果有时间一起去狩猎或者蹴鞠。刘奉应承下来,四人便分手各回各家。
刘奉坐在马车上,看着夕阳渐渐西下,心里却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曹操、袁绍这两个儿时玩伴,这两个三国初期时势力最大的诸侯,今天都被他亲眼所见。从两人现在的关系又怎会想到几年后两人大打出手,如生死仇敌一般。难道真是造化弄人吗?
而且刘奉也看出现在的曹操就远比袁绍老道。平易近人,心胸宽广,见解独到,目光深远,这样的人怎能不成为英雄,怎能不独领风骚,怎会是袁绍那样的人能够相比较的?
马车缓缓的前行,车轮滚在石板上的声音也敲打着刘奉的心,自己现在要不要去投靠曹操呢?可那曹操虽然是英雄,可也是奸雄,更是个色狼,《三国演义》里他可就是霸占了貂蝉,而且自己又有什么资本向他拿的出手呢?
想起貂蝉便又想到她早上的那个眼神,多情而又温柔,妩媚而又包含万语千言。自己真的舍得将她送入虎口吗,也和王允一样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为了自己的前途去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吗,那自己又算什么男人,又与禽兽何如?
不,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