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已经走到了尾声,天气也渐渐开始转凉。这样的气候正是一年除了阳春三月最是宜人的时节。
刘奉睡了个日上三竿才慢慢的爬起来,他现在早已经不住在刚来时的客房,而是住在老管家特意为他安排的一个小院里。还为他安排了两个人来服侍他的起居,一个是他刚来时就照顾他的小玉,另一个就是他那天看见的那个洗衣服的小姑娘静儿。
自从那天刘奉擒下了陈吉致使府里没有遭受什么伤害后,全府上下对刘奉都甚是尊敬和爱戴。完全就是把他当做以前的王允来对待,两个小姑娘更是把他伺候的无微不至,就连对菩萨估计都没有这么热忱过。尽管这样刘奉心里却不太舒服,因为现在府里所有人看见他都恭敬异常,作揖鞠躬。这让他很不适应,但却又没有其他办法,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已经到了骨子里的尊卑观念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刘奉刚起身来到前厅,就见静儿手上拿着一件新长袍走了进来。
“公子,您醒啦?”静儿看见刘奉在这儿脸带微笑的说道。
“嗯,静儿,现在是什么时辰啦?”刘奉问道。同时在旁边矮几上的木盆里开始洗漱。
“现在已是巳时三刻啦,都快要到午时了。”静儿边说着边拿起一把木梳,等刘奉洗完就要为他系发。来到汉朝两个多月,刘奉以前的齐耳短发已经将耳朵都遮住了,所以现在天天都要用头巾札起来。
“哦?怎么这么晚了呢,应该早点叫醒我嘛!我一向都喜欢早睡早起锻炼身体的,以后记得要早点叫我哦。”刘奉满脸正经的对静儿说道。
“呃......”静儿心说刚才你睡的跟死人似的,叫了你八百遍都。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那么能睡的呢?
“哦,对了公子,刚才大将军府上从事张高来过,还给你留下一封书信,说是主公写给你的。”静儿一边给刘奉系发一边说道。
“张高回来啦?那怎么不等我醒来相见呢?”刘奉说道。
静儿回道:“听说他要急着赶回大将军府,见公子还未起身,所以就先回去啦。”
“那老师写的信在哪儿,怎么不拿来我看?”刘奉又问。
“忠叔将他放在了书房里,说等公子醒后再送过来。”静儿将刘奉的发系好,又拿过刚才进来手中拿的那件新袍子给刘奉穿上。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有些脸热心跳。
只见刘奉经过一番打扮之后,器宇轩昂,英俊不凡,再加上他总是一副脸带微笑的样子真是卓尔不群,潇洒飘逸。小姑娘看的有些失神,被刘奉敲了一下脑袋才醒过来,禁不住羞红了脸。
刘奉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也不打趣她,说到:“不用了,我自己去书房看吧。”说着就独自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就看见一封信摆在桌子上,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满篇都是繁体字,什么之什么也的。刘奉看的满头大汗,一句都没看懂。他虽然也在王允的监督下读过几天古文,练过几天毛笔,可是这厮根本就是为了应付了事,哪有用心进去啊。只听他来了句:“我X,哪有《新华字典》和《古文翻译》啊?”又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就看懂了一句,而且还是封面上的“梓轩亲启”。
......
刘奉连忙找来貂蝉,把信交给她说道:“貂蝉啊,老师的书法学问越见精深啊,你看这字写得这个龙飞凤舞,而且内容文采也是字字珠玑,所以我叫你也来欣赏一下,顺便把里面的精髓之处朗读一遍,不,全文都给朗读一遍吧。”
貂蝉看完信有些莫名其妙,只见上面只是说了一下义父现在的近况和顺便询问了一下府中的事情,哪有什么字字珠玑的内容,而且笔法也和从前一样,并不见有何改变之处。但自从那日她对刘奉说完那句话之后,两人只见的关系虽然有所转变,但刘奉还是没有如最初之时对她那么亲切。所以刚才听说刘奉叫她之后,心里有些欣喜,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大声的朗读一封信件啊。就对刘奉说道:“公子为何让妾身朗读,而自己却不?”
“我已经朗读过了,可是意欲未尽啊,所以叫你再读一遍给我听嘛。难道你不愿意吗?”刘奉问道。
“不是妾身不愿,而是义父给你的私信本不可以随便传阅,再说这信上也并无公子说的那么夸张,义父只是在里面提到了一些他目前的近况和询问了一下府里诸事。为何公子要妾身为你朗读呢?”貂蝉微笑的说道。
这厮脸终于红了一下,嘴上打了个哈哈。腆着脸说道:“哦?真是那样吗?呵呵,那可能是我太久未见着恩师而心生想念吧,一看到他老人家的笔记就如亲眼见着他人一般,那你再为我念一遍吧,让我接着再想,好不好,貂蝉妹妹?”
貂蝉一听见他又再次那么叫自己,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心里却再也生不起拒绝他的念头。就随口把王允的信念了一遍。
刘奉之所以看不懂,那是因为古人写字都不带标点,而且又多是繁体字和通假字。虽然看不懂,听却是差不多能听懂的。等貂蝉一念完,刘奉就明白了。原来王允在信中写到他现在正躲避于陈留一好友家里,并无危险。然后又问了一些家人的情况,最后还说现在朝中局势已经有了变化,让刘奉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如果有事可以去找司徒杨赐帮忙等等。
刘奉听完王允的信后知道并无什么大事,也就放下心来。又看见貂蝉站在那里,脸上虽有听见王允无事后有些高兴,但并无其他什么感情。而且王允在信中也并未特别提到她什么事情,心想可能貂蝉与王允之间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而只是单纯的父女关系。
想到这里,刘奉心里不觉产生一种激动,抑或是欣喜的感觉。眼里望着貂蝉,见她独自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明亮的双眸就像包含了道不尽的言语。而他自己也不知不觉间心里充满了无限柔情......
正在这时,老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禀公子,何大将军遣人过来请公子过府一叙。”
刘奉听到何进来找他不禁有些意外,本来应该是他先过去给人家道谢的,因为何进已经派人过来告诉过他,按照他的计划帮他圆了谎言,现在基本已经打消了张让心中的疑虑。而且听说张让正在和朝中一些大臣争权,所以他对王允的仇恨可能暂时抛开无暇顾及了。
刘奉之所以还没有去道谢,一是因为古人繁文缛节太多,而他又很不喜欢拘束;二是他知道何进是外戚,而东汉末年外戚都没什么还下场的,所以他也不太愿意和何进走得太近乎。可是现在人家主动遣人来找他,就不好再躲了。然后吩咐车夫套车就向大将军府驶去。
......
刚到大将军府门外就看见从事张高已经在门外等候,只见他比刘奉上次见他时黑瘦了一些,而且脸上还带着倦色。看到刘奉下车就赶了过来,脸上含笑道:“张高见过刘奉公子,大将军已在客堂等候。”
“张大哥,好久不见了,听府里人说你刚才送信过来,刘奉慢待之处还请你原谅啊!”刘奉行了礼说道。
张高赶忙还礼,同时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只是张高急着回来向大将军禀报,又见公子尚未起身,所以才留下信件不辞而别,还望公子见谅。”
“张大哥你太客气了,你照顾恩师刘奉还未来来得及相谢呢,怎敢怪罪于你。等见过大将军后我们在细聊。你看如何?”刘奉说道。
“正该如此。”说着张高在前面引路,刘奉跟在后面向客堂走去。
......
刘奉刚走到客厅门外,就见何进大笑的向自己驶来,嘴里说道:“梓轩,你可来啦,子师给我的信里说对你很是看重啊。”
刘奉见何进迎出门外,也不好失了礼节。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大将军过誉了,这几天刘奉一直想来府上对将军的维护之意表达谢意,可是经过那晚之事府中诸人内心惶惶,诸事都越见杂乱,所以耽搁了。还请大将军原谅。”
“诶~~,梓轩太多虑了,这都是举手之劳,倒是你经过那晚的动作让我很是意外啊。你可知晓,那晚你单手瞬间擒下陈吉的过程,都已经在军中传开了,你现在可是名声在外啊。”何进让刘奉坐下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来笑着对刘奉说道。
“对将军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可对刘奉来说却是老师一家老小命运,此等恩情怎能不报。至于那晚擒下陈吉都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放手一搏的,想来也甚是惊险和侥幸。要不是最后借大将军名讳那陈吉岂能就此甘休,恐怕刘奉早已成为他的阶下囚了。”刘奉谦虚的说道。
何进听刘奉说完浑身都觉得舒爽,他见刘奉容貌伟岸,年轻但办事却很成熟,说话又很上道,而且经过士卒们对刘奉那晚擒陈吉的描述知道他武艺也很高强,心里越看越是喜欢。就对刘奉说道:“梓轩对将来可有何打算,要是愿意从军,某手下正缺几个百夫长,你可随意挑选。”
刘奉听何进这么说知道他对自己有笼络之心,可是他可不想去做什么劳什子百夫长,而且这何进又不是什么牛人,没前途。但也不好拒绝死了,就对何进说:“多谢将军好意,只是奉现在还才疏学浅,而且恩师他老人家现在正处于难中,奉怎好离他而去。等他老人家平安归来,那时将军还有此意的话,奉再来供将军驱使,不知如何?”
何进听刘奉这么说又高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有情义啊!就对刘奉又说道:“梓轩真乃忠义之人,好。就等子师平安归来再行商讨此事吧。你可知朝中最近变化?”
“这个,刘奉不曾知晓。”刘奉很奇怪何进干嘛跟他说这个。
何进叹了口气说道:“最近朝中局势大变,张让那厮越渐嚣张跋扈,连我这个大将军现在都要听从蹇硕的指挥,你那晚没有过于为难陈吉做的甚好。不然我最后都不好帮你圆谎了。而且那帮阉人正在商量如何罢免现在的三公,我估计杨太尉和许司徒都要被罢免了。”
“不知大将军口中的杨太尉和许司徒都是何人,刘奉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过呀?”刘奉满脸疑问。
何进被刘奉的话差点没噎着,但还是解释道:“呃......杨太尉就是前司徒杨赐,也是你恩师的好友,而许司徒就是许相。”
刘奉听后脸上表示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其实他心中还是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三国演义》里哪有这些人啊,一点都不闻名啊嘛。可是他突然想起王允的信,那信上可是让他有事就去找杨赐的,可现在好像那个叫杨赐的也要被干掉了,那自己还找个屁啊。
这时又听何进说道:“某给你讲这些,是要你现在尽量避开张让那帮贼人的锋芒。不可与他们硬碰,要是出了事连我也不一定能救你。”
刘奉听后连忙说道:“多谢将军厚爱,对将军的嘱咐奉自当谨记于心。”心里却很不以为然。
两人又说了会儿其他的事情,刘奉从何进这里也听到了很多消息。其中就有他一直关注的,三国历史上真正的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