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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两块金表

“你好,卡尔、施密特先生,很高兴您能如约而至。您一定心存很多疑问吧?没关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将尽我所能,帮您一个个的解决它们。我想,您现在最大的疑惑就是杰克吧?”老人端起面前茶几上的茶水,浅浅的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杰克是我的外孙,我告诉他今天有客人来访,要他留下来陪我,但他可不知道我邀请的客人原来就是他的生意伙伴和好朋友。呵呵。”

卡尔看了看杰克,见他双手枕在脑后,背靠在沙发上,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有些气恼:你把你的外孙安排在我的身边监视我,现在却说什么杰克对这次的约定毫不知情!心里有气脸上却不动声色,心想,不管怎样先看看你到底搞什么鬼,也好随机应变!

只听老人继续说道:“我约你们在此,是想告诉你们:你们两个,已经无意间卷进了一件本不该你们涉足的极其凶险的事情当中!”

凶险!卡尔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难道真如祖父所说,他的密藏就如同“潘多拉魔盒”那样邪恶,任何试图打开它的人都会遭逢噩运?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秘密?

卡尔抬起头,向杰克瞧去,却见他满脸迷茫,不解的问那老人:“您说我和卡尔遇到了危险?怎么会呢?我们一向守法,可没干什么特别的事啊。”

外祖父冷冷得说道:“你在卡尔哪里看到的东西就是你灾祸的原头。”

“卡尔那里看到的东西?”杰克犹疑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惊讶:“您,您怎么知道?”卡尔静静的看着这祖孙两人的“表演”,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杰克的表情真实,绝不象假装出来的。“除非杰克有演戏的天赋,否则他绝骗不过自己的眼睛!”卡尔想。可是卡尔深知,杰克为人直爽,从不掩饰内心的喜怒好恶,”难道,这老人说的杰克不明就里,难道是真的?”

“把你的手表给我,杰克。”老人没有理会杰克的问题,对他说道。

杰克迟疑了一下,摘下戴在左腕的手表,递给外祖父,不知他要自己的手表做什么?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

这是一块1950年代出产的劳力士14k玫瑰金古董表,金灿灿的表身,精致的黑色真皮表带,宝石蓝色的秒针,将尊贵奢华和端庄大气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卡尔其实对手表之类的珠宝并不在行,他对它们的认识仅限于知道那是一种精确的记时工具,是精巧的机器一一仅此而已。

不过卡尔对杰克的这款手表倒是相当了解,因为恰巧卡尔自己就拥有一块这样的手表,那是在卡尔举行成人礼结束后的晚上,祖父送给他的礼物。

这块表,祖父十分珍爱,一直把它佩带在身边,祖父把它递到卡尔手里时,慈爱的看着卡尔说:“我们的小卡尔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男子汉,手表做为男人唯一的饰品,体现着男人的品味与尊贵,但我并不希望你只注意它体现的这些外在表相,我谨希望你像这块表那样踏踏实实,一丝不苟的尽自己的本职,你看它,历经数十载风雨,勤奋不懈,依然走时精准!”

祖父把做人的道理连同手表一起作为礼物送给了刚刚步入成人世界的卡尔。

卡尔则牢记祖父的训戒,对于手表自身的价值倒是真的一直看得较轻,就像祖父说的那样,手表的价值就该只体现在它的计时功能上,至于材质做工,只是对此的装饰,是外在的东西,没必要追捧。

杰克对卡尔的超凡脱俗不屑一顾,从见到它那一刻起,就深深喜爱上了它,时常跟卡尔讲起它所蕴含的品味和价值,唠叨的卡尔不胜其烦:“你这么喜欢它,去珠宝店淘一块来不就得了?”

每到这时,杰克就沮丧得说:“我其实是不用自己去买的,我外祖父那里就有一块这种表,他要到他临终前才会给我。我现在是已经拥有,可惜不在手头。”

一个月前的一个早上,杰克喜滋滋的向卡尔展示戴在腕上的劳力士牌金表,兴奋的说道:“不知怎么,外祖父突然改变了主意,把它送给了我。”

那就是现在放在杰克外祖父手里的、跟卡尔那块款式相同的、劳力士14k玫瑰金古董表。

老人伸手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只小巧的工具箱,从中取出一个开表器,在卡尔和杰克惊讶的目光中,熟练的打开手表的后壳盖,从里面拿出一个薄薄的、纽扣大小的黑色东西。

老人轻轻的把它托在手心,“这是中情局特工最爱使用的‘私语者3型’窃听器,它能清楚的记录直径八米范围内发出的任何人的声音。”

看着那个黑色的小东西,听着外祖父平静的如同陌生人的话语,杰克惊呆了。

“您为什么监视我的行动?”杰克的声音因为愤怒,已经有些颤抖了。

“不要激动,杰克。请相信,我所有的行为都出于对你的爱护。”老人慈爱的看着杰克,轻轻说道。

杰克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静等老人的解释。

老人也不着急,轻轻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说法,然而事实就是这样,也由不得你不信。”

老人停顿一下,接着说:“对你的监视,开始于上个星期三,到现在也只不过刚刚十一天而已。”

“什么?十一天!怎么会?这块表,您是上个月就给我了,到现在至少也有五个星期了,您怎么说才只监视我十几天?”杰克纳闷的问道。

卡尔自然知道杰克那块表已经戴了一个月有余,心里也在奇怪:他为何那样说?

只见老人从口黛里拿出一只手表,放在杰克的手上,说:“你刚才给我的手表,只不过是这快手表的仿制品。这才是我一个月前送给你的那块手表。”

杰克吃了一惊,仔细的检视起手里的表来。

这块手表,跟杰克刚刚摘下来,被外祖父拆开的那块一模一样!就连表带的磨损,表壳上的一处轻微的划痕,都是一模一样!跟本就分辨不出是哪块是真哪块是假。杰克翻过表身,在表的后壳盖上找到了两块表唯一的不同之处。

在两块表后盖的相同位置上,都镌刻着RK两个字母,杰克知道,那是外祖父名字莱茵哈特.克鲁格(Rinehart.Kruger)的缩写,字迹浅而清晰,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在那块打开的手表的后盖上两个字母中间用一个小方点隔开,而后来这块表上的字母之间是用一个小小的圆点作分隔。

杰克一眼认出外祖父从兜里掏出的才是一个月前他送给自己的那块劳力士金表。杰克得到那块盼望已久的金表后,不止一次的把玩欣赏,对它的每一处细节当真是了如指掌,外祖父名字的缩写,作为这块珍贵的手表的唯一与众不同之处,杰克更是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这两个字母是用很奇特的花押写法写出来的,杰克一看便知那那是外祖父的亲笔。那两个字母的写法太过独特,杰克的印象也就特别深刻,杰克清楚的记得,外祖父当初送给自己的金表,就是以小圆点作分隔符的那一块,可是为什么要用装有窃听器的手表换掉它呢?什么时候换的呢?杰克疑惑的看着外祖父,忽然觉得往常和蔼亲切的外祖父是那么的陌生!

老人将窃听器重新装回拆开的手表内,旋好后盖,戴在腕上,对杰克说道:“之所以监视你的行为,确实是为了你的安全。而且,正是因为他,才让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老人微笑着看向卡尔。

“我?”卡尔摇了摇头说道:“您是因为我祖父保守的那个秘密才监视杰克的吧?可是我直到昨天才知道一些祖父的秘密,您从上星期三开始监视杰克,怎么说是因为我而起?”卡尔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人笑了笑,说道:“不错,你的确是昨天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可是我早就知道,并且一直在关注着它。”

卡尔对此并不奇怪--否则他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跟这个老人谈这个问题了。

倒是杰克瞪大了眼睛,吃惊得望着外祖父,问道:“您知道?早就知道?还一直在‘关注’着它?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慈爱的看着杰克,又看了看卡尔,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一个尘封了六十多年的秘密,我和卡尔的祖父卢卡斯.施密特原本以为它会永远封存,再也不会重现于世,哪知被你俩无意间窥见,给你们带来了本不该你们涉及的麻烦和危险!但愿它已经真的被彻底摧毁,否则有麻烦的就不只是我们几个了。”

卡尔和杰克相顾无语,两人心中均想:不知道自己到底卷入了一件什么样可怕的事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