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霍新羽的话,肖何涛那万年不变的玩世不恭的神情终于不见了。
尼玛呀,你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既然都已经是“肉赌”了,干脆就干票大的?!你这不等于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火鸟男更是不济,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心想:该死的,怎么忘了还有这茬了。
这里要是其他的赌馆也就罢了,大不了老子“宁死不从”,不跟他赌就是了;可这该死的葡京馆有一条该死的规则,那就是只要对方先提出的是自定义赌法,只要赌法不算是过于不公,比如说一个九指男楞要跟正常人比谁的手指头少,又或是明明是个老头儿了,却还死皮赖脸拉着小女生的手跟人家比看谁年龄大……只要不是这种的,葡京馆都会接受并且予以公证,万一这小子等会儿提个“公平”的自残赌法,怎么办?!
火鸟男突然感觉到一阵尿急,转过身去就要跑去“上厕所”,不防备背后正有人走来。火鸟男撞在上面就跟撞在了弹簧床上一样,“通”的一下就弹回来了。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是来给你们的自定义赌局做公证的,”来人彬彬有礼的说道,可望向火鸟男的目光中却全是警告:“不知道刚刚这位先生提出的具体又是那一种赌法呢?”
霍新羽一愣,随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公证员见了,知道是又被误会了,连忙解释道:“这位先生,您放心,我们赌馆开门做生意,还不会做‘店大欺客’的事儿,我们没有对你做什么手脚;只是按照一般情况,你这种抵押的人,都是要SHOWHAN的,所以我们都会从一开始就特别关注你这边……”
“关注?!”霍新羽冷笑一声道:“怎么个关注法?窃听还是?……”
公证员笑了一下,挥了下手,示意要霍新羽放下疑虑:“哈哈,这位先生是小看我们葡京了;窃听?!我们葡京馆的工作人员那个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只要我愿意,就是环境再吵,距离再远,我一样能听到先生您在嘀咕什么!”
既然对方都已经这样说了,霍新羽也就将信将疑的接受了,毕竟自己也是有机会见过一些奇人异士的。于是霍新羽又问道:“其实我对你们自定义赌法还不是很了解,能不能给我详细的介绍一下呢?”
公证员很是礼貌的鞠了个躬:“乐意为您效劳!在我们葡京馆的规矩,首先就是您这种赌法的客人是最大的。只要您提出了自定义,那么就定了,就是自定义赌法了。如果对手不敢接,直接判负,筹码输光;如果接了,那当然是皆大欢喜呀!”
说到这里公证员还似笑非笑的看了火鸟男一眼,后者畏畏缩缩的退到肖何涛身后去了。见状,公证员轻声哂笑了下,继续为霍新羽解释着:“至于您自己要设定个什么样的赌法,就全凭您的想象力了,要说规则也只有一条那就是不能太不公平,比如说先生您就不能跟这二位比谁身上有残疾……”
霍新羽听到这个,如同恶狼被刺激到一般,凶狠狠的眼神儿看着公证员:“你说谁是残疾?!”
公证员却是不为所动,朝天打个哈哈,说道:“规则就这么多了,先生您给定个玩法,让我也开开眼界呀。”
这个公证员够牛,一上来就彬彬有礼的把客人都得罪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葡京馆的人,是洪兴社的人,虽然洪兴社貌似已经潜伏多年了,没有过什么大动作了。可谁也不敢惹,生怕惊起这头“熟睡中的大象”。
一旁的水静芯是看着公证员,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跟着过来的长腿美眉,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霍新羽,眼神儿中都是兴奋的期待。
“公平的赌法?!”霍新羽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就在大家都不耐烦了,连火鸟男都是不耐超过了恐惧,准备出言讽刺的时候,霍新羽终于开腔了:“以命抵命算不算公平?”
由于最后的这句话,霍新羽是小声嘀咕的,别的人都没听清,只有公证员点点头:“行啊,说出来听听。”
“赌命!”霍新羽的声音陡然高了上去:“我原来在电视上看过的一种赌法,当时就觉得挺刺激,现在我想自己也品尝一次主角的范儿!左轮手枪,两发子弹。最终活着的算赢,输了的算输!”
刚刚才从浩然宇宙中求得丝勇气的火鸟男又是一屁股坐回地上,一股骚臭味儿就从两股间传了出来。就见火鸟男不顾周围鄙夷的目光,一咧嘴就嚎上了:“55555……,尼玛呀,哪有你这样的,你耍赖!老子我还没活够呢,奶奶身边的侍女我还没品完呢。我不要赌,我认……”
就在火鸟男都已经准备认输的当口,肖何涛却从最开始听到霍新羽要赌命时难看的脸色恢复了过来。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但是略带颤音的发言还是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赌命?你真的想好了?年轻人,看开些;赌口气而已,玩儿的太大了,会伤害到自己的。换个别的吧,听哥的话,赢了算你的,输了,哥哥也不可能让你赔条胳膊,那两百万的赔偿金,我出!”
霍新羽听了半天没有反应,以为霍新羽动摇了的火鸟男终于松了口气,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想作诗的感觉:活着,真特么的好!旋即又冲着“动摇了的”霍新羽得意洋洋的开导:“小兄弟,哥哥这次不怪你,谁没年轻过?谁没为美人儿疯狂过?不过以哥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呀,一切都要保证自己先活着,要不然你都死了,就算奈斯而裸体躺在你旁边,你都硬不起来了。”
一番粗俗的话,说的旁边的水静芯面红耳赤,捂住双眼的手,却又偷偷开了条小缝,看着霍新羽的侧脸心里默想:“他真的是因为我才这么疯狂的吗?”
另一位女士——长腿美眉却是一撇嘴:“奈斯而算什么,我迟早比她更迷人!”
就在大家都在为肖何涛的开解而叫好,为霍新羽的“即将放弃”而松了口气的时候;霍新羽笑了一下,水静芯对天发誓自己从小到大真的没见过这么迷人的微笑,如果真要形容,那真的就像是佛家所说的那种放下一切了的微笑。
可是还没让水静芯回味儿多久,霍新羽后面的话就让美人儿的心跌落谷底:“我这一睹,不为别人,也不是跟你们两个心理未成年的赌气,我就是要赌赌我自己的命。”
说完这些又转向公证员说道:“好了,我已经决定了,请你安排吧!”
公证员又是一个鞠躬,而且这次是九十度的鞠躬:“不为别人,只为看看老天是否眷恋自己?先生,我为您的勇气而折服!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您能赢,您就是我们葡京馆,哦不!使我们整个葡京的贵宾了。”说完公证员一个响指,又来了一个工作人员,公证员对他耳语了一番,后者就小跑去忙了。
火鸟男是一脸死灰,肖何涛是怒极反笑:“年轻人,哥哥劝过你的,你非不听;哥哥现在再教你一条,这个自定义赌法既然是你提出的,那么第一枪就是你的。就算你初中不毕业,也该知道概率有多高了!你要是死了,我俩再认输不玩了,你真的就是完全白死了。就算我们输你很多钱,你怎么收啊?!”
火鸟男听了也是疯狂的抓着霍新羽的领子:“对,第一枪是你的!看你这死相,你必死无疑!到时候我跟肖哥一起认输,输给你的钱,我们给你买风水好的宝地,让你在下面当个富翁!”
霍新羽依然是淡漠的样子,一把推开火鸟男:“对不起,让让,枪来了!”
一旁的水静芯还在胡思乱想:他究竟是为什么要赌命呢,因为我先前老刺激他?还是他想在我面前怎么样?可他明明刚才说了不为谁,只为自己了呀!难道男人也是口不对心?
直等到霍新羽在肖何涛,火鸟男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在全场闻风而来,围成一圈的赌客或期待或兴奋的注视下,缓缓拿起了左轮,慢慢装进了托盘里两颗澄黄锃亮的子弹,最终又徐徐对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真漂亮,有这样完美的艺术品送行,也是件美事,你说是不是?”霍新羽突然也有点恶趣味儿的故意吓吓火鸟男。
火鸟男已经是浑身打摆子了,上下牙床打架:“你可要想好了,哥哥活这么大,还没见过死人呢,反正不管你死活,哥哥还没活够,哥哥一会儿就认输……”
“砰”清脆的枪声响起,全场的“观众”心都一瞬间悬了起来,坐在较远处“粘”在一起看着这里的男女,一下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男的瞬间委顿了下来,坐在男子腿上的女的却浑身颤抖起来。
但这些都及不上火鸟男的感受,他离得最近,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明明自己还在说话呢,他怎么能就开枪了?他这是耍赖!
就在“愤怒”的火鸟男揪住霍新羽准备跟他理论时,听到枪声,停下了胡思乱想的水静芯看到霍新羽在火鸟男拉扯下,身子软了一样,脑袋也歪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