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毕竟年纪还小,他的模样其实我早就忘记了,但就在刚刚我离奇的在脑中完整的过了一遍,才又记得清晰起来,
究竟他遭遇了什么?又为什么会死去?
“小雾小雾…”云满不停摇着我的胳膊,将我晃回神。
“你说这里的石头会不会都是…”话没说清楚云满就先打了个激灵,再不敢往下说了,
云满见我还盯着他诧异,“你认识?”
我点点头,这事只有住在隔壁的露娜知道,
“那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在众人的惊讶下,朝着他的方向拜了三拜,再颤巍巍的尝试着碰了碰他的左手,那里结了冰,在我接触的瞬间,冰块竟意外碎裂了,于是我轻而易举取出了他手里的玉。
抚了抚上面的灰尘,上面雕琢着一个三角图腾,图腾的中央刻有一个‘凯’字
“小雾你拿了什么?.”
我将玉佩揣入怀中,“心情很差,别问。”
“平时看不出来,现在知道你贪,”
“你懂个屁!”我扭头,
云满抚了抚脸“你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空有一副惹人怜爱的皮囊…”
干脆不搭理他了。
云满撸了撸胳膊,继续自言自语,“看来宝藏应该就在这里。”
露娜说,“我们继续走吧。”
这里究竟历经了怎样的一番屠杀…我回头望了眼各处角落里奇形怪状的石头,眼睛可以穿透外面的钟乳石,轻易窥探到里面包裹的死尸,横七竖八混乱的尸体,断胳膊少腿,临死前的表情痛苦狰狞,有的甚至被掉了头,刚刚旁边尼尔坐过的看似从地面凸起的钟乳石,实则就是被砍掉的头颅,骇人的情景,令我差点跌倒,匆忙收回了眼神,再也不敢往回望了。
虽然岩洞里什么都能看清,但还是感觉越是往里,就越觉得无中生有的可怕诡异…
若非要救爷爷,可能我的第一想法是撒腿就跑离开这里…
一路上又遇上了不少钟乳石,里面全部都是人的死尸,我强忍着胃里不好的反应,这事只有我清楚,他们好像看不到,但经历刚刚的事情,谁都不敢再靠近钟乳石一点,看到了就会自觉绕过去。
大概走了两个时辰。
“咦,那是什么…”云满突然叫唤,手指着璧岩上的一抹红。
准备走近去看,露娜提醒我小心。
察觉那是从壁岩夹缝中生长出的海藻。
奇怪的是它的颜色并非绿而是红色,仿佛血液那样红,鲜艳欲滴的色泽,十分妖艳夺目,我们都被深深吸引住了目光,
它就距离头顶不远的方位,我又朝前凑近了几步,似乎被它牵住了手势,头脑一阵发晕,无意识伸手想去触碰它,
手指即将接触被我硬生生给止住,攥紧了拳头,忽然想起小时候,我看见稀奇事物,喜欢探探摸摸,结果有次手不幸沾上了一种有毒的草,整条手臂都奇痒难忍,还起了丑陋的脓疮,是莫尔顿给我解的毒,之后爷爷总是再三叮嘱我说,奇怪的东西没见过的事物,不要轻易去碰,很可能会有危险…
当时因为手臂因为生疮留下了疤痕,从那以后我觉得自己总算是长了记性,
虽然是海藻,毕竟生长在这里,看着莫名有股说不上来的诡异,就像先前那些包裹着尸体的钟乳石一样。
当我打算彻底收手时,那海藻居然自己动了,扭动的犹如一条水蛇,轻而易举就缠上了我的手臂,没有任何防备之下,腰部后背撞到了岩壁又弹落下来,复又将我整个人都甩到了半空中,顿时感到天花烂坠,脑袋晕头转向的不知东南西北何方,一声闷响,我被重重抛落狠狠砸在地上,感觉整个腰都快折了,这次貌似我又暗暗终结出一个道理,但凡危险的,没见过的东西,不仅不可以碰,还不可以太接近,
我狼狈趴在地上,吐掉落地时嘴巴贴着地沾上的奇怪毛绒绒的东西,伸出一只手“云满,快快拉我起来啊,”
我没想到回答我的竟是一片空荡荡的回音,周边寂静让我感觉到了不对劲,貌似从刚刚开始就没听见他们说过话,
我撑着慢慢爬起身,察觉早已不是之前所待的那个岩洞,
我率先抬头查探是从哪里地方摔下来的,以免等会儿再从哪儿给爬出去。
当我一抬头,视线很快就被岩洞顶部给拉住了视线,那壁顶上的不知道是什么…全部都是古怪的孔洞,每个空洞里都生了厚厚几层密密麻麻的类似于卵的东西,外壳白毛绒绒,犹如蜂窝般被堆砌覆盖了整个岩洞顶,似乎之前摔下来黏在我嘴上的就是从那些卵上面给震落的白毛,那情景实在是够匪夷所思的,我看的不经伸手挠了挠发痒的头皮,又抹了两把嘴,忙不及的移开了视线转身朝壁岩探去,这一看不要紧,居然又是一震,只见两方打磨的圆滑的岩壁上,全部都刻满了壁画,这里的空间并不小,也不是很宽阔,几乎伸展开双手就能同时够到左右两侧的岩壁,却是很长,形状就像一条直通的长廊,可惜另一头并没有路被完全堵死,我的视线顺着一路望过去,看见了这里除我以外,居然还有另一个人。
没错!居然是个活的…
一个男子,身形稍瘦挺拔,穿着挺奇怪的,风衣黑裤长靴,短发掩住了额头,相较上下一身黑,唯有面容有些过于白,即使隔得那么远,此人面向岩壁,目光直视着壁岩的石刻一动不动的站着,
要不是这里的光线够充分够明亮,我想自己真的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个雕像。
处于好奇我想慢慢靠过去,走近一段距离,观察到他的脚步也在移动,顺着墙壁石刻一路走一路探。
刚走几步,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不,应该是极尽排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