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勋和宋徽宗、宋钦宗等人当即不断的商量逃走的细节,秦辉则一言不发的坐在大厅内,只是静静的观看着手中的茶杯,仿佛一尊木雕一样,对于他们的话充耳不闻。而宋徽宗等人,也直接无视秦辉,顾自的商谈事情。
在宋徽宗否决自己的意见后,秦辉已经对他失望之极,脑中回忆历史上宋徽宗客死异乡的下场,秦辉给他下了八个字的定义“行事鲁莽,难成大器”。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秦辉默然的聆听着几人兴奋的笑声,暗付道“他们最终不过是,竹篮打水上山峰——一场喜来一场空。”
“陛下,时间到了,两位大人该离开了。”不知过了多久儿,何总管出现在大厅门口,恭敬的说道。
“公显,时间过的还真快呀,这是朕自北上以来,头一次感觉时间过的快。”宋徽宗听到何总管的话,对着曹勋微微一笑温声道。
“陛下,臣该告辞了,还请陛下做好准备,北上路上等候臣的好消息。”曹勋躬身行了一礼,嘴角带着一丝弧度。曹勋说完,扭头看了一眼满脸默然的秦辉,眉宇之间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秦辉在何总管到来后,就起身站立一旁,冷眼旁观着一切。即便是看到曹勋挑衅的目光,秦辉也懒得回应,在秦辉心中曹勋已经和一个死人没有什么两样,犯不着和他费劲争吵。秦辉相信到时候,等曹勋开始行动时,他就会知道金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尤其这次负责押送的还是金国最为骁勇的常胜军。
“臣,秦桧告别两位陛下。”秦辉无视曹勋的挑衅,上前一步,对了宋徽宗和宋钦宗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当下秦辉和曹勋两人跟在何总管后面,朝着大院的门口走去,大门的门口那名金将早已等候在那里。
“完颜将军尽忠职守,咱家打心眼里感到佩服,小人这就送他们出去。”何总管褶皱的老脸上带着一丝虚假的媚笑,向金将称赞道。
“慢着,他们想要出去,还需要搜身,来人搜。”金将大手一伸,挡在大门口,沉声说道。
“完颜将军,你这是?”何总管脸色微微一变,带着一丝紧张道。
“本将负责镇守此处,就要保证里面两位的安全和财物,本将怕他们趁机私自偷窃东西,这也是为你们好,让开吧。”金将戏虐的笑道。金将的目的很简单,根本不是在乎所谓的财物,而是想要查看他们是否传递消息,或者商量什么。
秦桧听到金将的话面色如常,不过却看到站在自己身侧的曹勋的脸色立刻变得惶恐起来,不禁暗暗摇头,欲成大事者,最起码要有过人的定性,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完颜将军,咱家带他们进去后,就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想来他们根本时间藏匿东西,因此完颜将军大可不必如此,将军时间宝贵,何必浪费在此处呢。”何总管不亏是曾经的大内总管,察言观色的功夫十分的了得,在看到曹勋的脸色变化后,他就揣测出曹勋必定身上藏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便出言打岔,意图蒙混过关。
“锵”
“何总管,你这是让本将违背元帅的命令,莫非你以为本将的刀不够利吗?”金将冷哼一声,跨在身体左侧的腰刀被拔出半尺来长,一股嗜血凌厉的杀气从金将身上涌起。
随着金将身上的杀气涌出,秦桧立刻感到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稀薄了一样,呼吸都有点困难,而且心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异常。曹勋也好不到哪去,浑身微微的颤抖,原本坚毅的眼神,也不时闪现出一丝紧张。
“小人不敢,完颜将军既然要搜,那就请便吧。”何总管面对金将的杀气,脸色苍白如纸,不敢再有丝毫的阻拦,颤巍巍的说完,让开了道路,站在一旁。
“搜”金将看到几人狼狈的样子,仿佛很满意自己的成就,当即哈哈大笑一声,挥手下达命令。
随着金将的命令,立刻有两名虎狼一样的金兵,找上了秦辉。
“站好,给我老实点,不然少不了让你吃点苦头。”一名金兵推了秦辉一把,厉声说道。
“回禀完颜将军,他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很快的一名金兵搜完秦辉的身上,报告道。
“报告完颜将军,他身上也没有藏匿东西。”另一名搜查曹勋的士兵,也报告了结果。
原来曹勋把宋徽宗脱下的背心穿在了身上,是以金兵一时大意之下没有察觉这件背心有什么异样。
“完颜将军,老奴没有骗你吧,陛下召见他们也就是和他们聊聊天,解解闷,别的没有什么。”何总管听到金兵的报告,心里也感到有些意外。刚刚他看到曹勋神色变化,分明是藏有东西的表情,不过他知道这会儿不是问的时候,便压下心中的疑惑。
“何总管,这是本将职责所在,你也要体谅一二,好了,既然没有藏匿东西,你们都出去吧。”金将见没有搜到东西后,脸色缓和了下来,挥手让金兵让开道路。
出得囚禁宋徽宗和宋钦宗的大院,秦桧告别何总管后,一路畅通没有丝毫的阻碍,很快就到了自己被分配的家门口。
“咚咚”秦辉看着破败的大门紧闭着,上前一步,轻轻的敲了起来。
“谁,谁呀...”很快的,院内传来一阵紧张的询问声。
“伯阳,是我,开门吧。”秦辉听到秦熺声音,应声回答。
“是父亲大人回来了”院内的传来一声欢呼,大门也随之打开了。
入得院门,秦辉返身把大门重新掩好,朝着屋内走去。
“官人回来了,累了吧,喝杯茶漱漱口。”秦辉刚在屋内坐下,王清宁就端着一杯开水走了过来。
“嗯”秦辉接过茶杯应了一声,看到一脸关切的王清宁,想到他被金兵踢了一脚,不禁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清宁,你刚刚有没有受伤?”
“谢官人关心,妾身没事。”王清宁轻声说道,接着她看到眉头带着一丝忧色的秦辉,询问道“官人,陛下召见你,难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秦辉摇摇头,没有说话,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王清宁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清宁,明天就要北上了,屋内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沉默良久儿,秦辉回过神来出声转移话题道。
秦辉刚说完,看到王清宁听到北上后,身体不可自制的颤抖起来,不禁叹了口气,国破家亡,对于她们这些女人来说,确实太过残酷了。想到这里,秦辉心中涌起一股保护王清宁的感觉,上前一步,把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清宁不要害怕,一切有我。我发誓,他日必定带你返回中原,远离金国这个虎狼之穴。”
晴空万里,但是天上却没有多少云彩,呼啸的北风吹动着城头的战旗,发出哗哗的声响。
燕京北门外,千余名骑兵静静的站在城门不远处,他们身上穿着一件残破灰败的皮甲,裸露着右臂,胳膊上充满爆炸力的肌肉清晰可见。这些骑兵的眼眸中只有无尽的疯狂之色和冰冷的杀意,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除了打鼻响外,也是安静异常。
秦辉等大宋俘虏在金国士兵的押解下,很快的就出现在北门,乱哄哄的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完颜宗翰元帅,俘虏是否已经全部到齐?”护城河边上常胜军千人长,独眼龙夜奇拉跨坐在马上,扭头对着完颜宗翰沉声问道。
完颜宗翰朝远处一挥手,立刻一名全身甲胄的金兵,打马走了过来,抱拳恭声道“禀报元帅,南蛮大臣,连同家眷一共一千一百二十三人已经全部到齐。”
“夜奇拉将军,俘虏已经全部到齐了。”完颜宗翰待金兵汇报完,才含笑回答。
“完颜宗翰元帅,既然俘虏已经到齐,本将也该告辞了,陛下还在上京等候本将回去复命。”夜奇拉向完颜宗翰抱拳行了一礼,就准备打马离开。
“且慢,夜奇拉将军,虽然燕京依旧留下一部分大宋的俘虏,但是眼前的俘虏依旧有千余人左右,而将军所率领兵马也不过千余人。此去上京行程遥远,不如本将调拨一部兵马,听候将军的调遣,这样在北上路上也可以保证不会出现茬子,毕竟献俘仪式关系重大。”完颜宗翰看着护城河边乱哄哄的人群,沉思了一下,出声说道。
“哼,完颜宗翰元帅,莫非你是怀疑本将的能力,还是你怀疑常胜军的能力。”身为常胜军的将领,夜奇拉有必要维护常胜军的威严,是以,听到完颜宗翰的话,立刻双眼怒睁沉声质问。
“夜奇拉将军误会了,常胜军的战力乃是我大金国排名第一的,这一点相信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不过此去上京路途遥远不说,而且最近还听闻在燕山附近,有一股盗贼异常猖獗,杀人放火、拦路抢劫,无恶不作。我们元帅也只是一番好意,还望将军切莫误会。”就在这时,跟随在完颜宗翰身后的军师,高庆裔含笑着上前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