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一点。”冷然,霸道,带有不可抗拒的魔力,除了君凌天还有谁会有这样的嗓音?
真的是这个恶魔!
怪不得呢?除了他,还有谁会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怪不得妈妈会那样紧张,怪不得细腰会被打伤,怪不得他的声音怪怪的,原来是故意伪装的声音。
衣云不知该怎样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一直害怕被他抓到,但真的被他抓到了,她反而不再害怕。
被戏弄感觉袭上了心头。
衣云恨恨地咬去,咬破了君凌天的唇,咸腥的味道充盈口中。
黑暗中君凌天一顿,但却没有停下。他重新掠夺了她的唇,带着狂野肆虐的霸道。
衣云试图推开他,但却如镂蚁撼大树,可笑的妄想。慢慢地衣云放弃了抵抗,她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无力,无奈。
她只能随着他慢慢的沉沦,沉溺。不知过了多久,衣云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的迷乱,自己的心正在迷失。有一丝陌生的悸动袭来,渐渐的弥漫整个身心。
良久,那个霸道的怀抱松开了她。
闪烁的烛火亮起,黑暗尽退,衣云的意识渐渐清醒,迷起水眸,看到一张面孔,近在眼前,俊美而邪肆。
是他,是君凌天,姿态慵懒而优雅,狭长的凤目闪着迷醉的光芒,眉间充斥着一丝少见的温柔。
这样的他,看上去沉静如水而又霸道温柔。
衣云觉得自己的心又不受克制的出现了某种不该有的悸动。
“小魔女,竟然在黑暗中也能认出我?看来我在你心中印象深刻呀。”君凌天唇微微上勾,用他一贯的戏谑语气说道。
“你,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你!”
“是吗?那你为何还要吻我呢?是不是还在怀念那第一次的吻?”他俯身过来,眼里闪着狡黠的笑。
“你,”衣云哑然,气的只想撞墙,自己竟然吻了他,吻了一个恶魔,而且还是主动地。
看着衣云窘迫的样子,黑暗中君凌天无声的笑了。想起方才她窘迫紧张害怕的样子,想起她惶惶的说自己有病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泪无声的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滑下,一滴滴落了下来。衣云曾经发誓永不在这个恶魔面前流泪,可为何控制不住?
凌天右手轻抬,接住了衣云的泪水,可她的泪水还是源源不断地滑下,一滴滴绵绵不绝。
发丝凌乱的披散,她看上去那样的憔悴那样的无助。
凌天的心一紧,她这么伤心?就为了方才自己的一吻?她这么不屑于让自己碰她?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那个龙莫,就算他曾经伤了她的心。
他在她的心中永远就是一个恶魔吗?一个令她鄙视令她不屑的恶魔?
君凌天的眸光转暗,幽深如潭,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哭出了自己的羞愤和无奈,衣云抬眸,问道。她累了,她不要再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
“我要你的心!你给么?”君凌天半是戏弄半是认真地说道。
心?衣云愣然,他在说什么?要她的心?难道是要自己爱上他?
难道,他伤的她还不够,还要她心灵受创?爱上一个恶魔的下场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让我死!”衣云恨恨地说道。
“是吗?很好,若想让我放你自由,也除非我死!”邪魅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君凌天冷然地说道。若要君凌天死,岂不是比登天还要难。
衣云失望了,自己怎么会招惹了这样一个恶魔。
“或许,你可以试试再次从我手中溜走?你可以摆阵呀!我倒想知道你还会摆什么阵!”想到被这个小女子困在阵中,就觉得懊恼。
是呀,自己可以从他的手中逃两次,说不定还可以逃三次呢!
衣云淡然一笑,总是有希望的。
素手拢了拢凌乱的发,衣云倾身从床塌上下来。
回头对君凌天说道:“我可以回去了吗?别忘了,你方才说的话。”
“我放才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君凌天说着双目炯炯地望着她的脸。
衣云深吸一口气,这个该死的恶魔,难道还要让她重复一遍,“你说,我吻了你,你就放我回去。”
“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好像是说过,既如此,你走吧。”君凌天望着衣云泛红的脸颊,说道。
衣云一听,慌忙转身走了,怕他再后悔。
“不过,”君凌天拉长声音说道,“千万不能出繁花园,这些日子我会住在这里,别让我找不到你。”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君凌天唇边勾起一抹勾魂的笑,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在回廊里慢慢的消失,融入黑暗,他挥手关上房门,闭上眼躺在床上,这里还留有她身上的余香,舌尖轻轻舔着她咬在自己唇上的伤口,他笑了,也许是该放她自由了。
她总是这样,不管自己怎样的戏弄她,都不会让她屈服,她让他又怜又气又无法割舍。
他忽然很想要她的心,这种欲望是那样的强烈,强烈地令他自己都有些不安起来。
衣云匆匆地穿过回廊,向二楼走去。她未曾注意到,在回廊的阴影处,倚立着一个红裳女子,是红蝶,此刻她的眸中,绽放着妒嫉的光芒,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朵开在暗处的毒花。
夜更深沉了,今夜的繁花园似乎比往日冷清了。也许是因为那个恶魔的缘故吧。
衣云在床塌上辗转难眠,这么快又落到了君凌天的手中,着实让衣云懊恼。
“黄颜!红蝶今日有舞,快起来伴乐吧。”门外一个小丫头传话道。
花魁红蝶跳舞是随自己心情的,不知今日她是心情好还是心情糟,可衣云知道自己心情很糟。
起来梳妆一番,便来到舞台旁边的屏风后。
屏风后摆着一架精致的古筝。
看来今日红蝶的心情应是不太好,古筝弹奏出来的乐曲是低哀而悲伤的。
坐下来,衣云的目光无意间扫到古筝的下面,见有一个白色的包裹,衣云诧异的拿起来一看,里面却是一身白色的男子衣衫。
包裹里还有一张白色的信笺,上面写着几个墨迹方干的楷字,“乐到中途,乔装出逃,有接应。”
衣云疑惑的望了一眼凝立在舞台中央的红蝶,此刻她仍是摆着一个媚人的姿势,头低垂,不知是在想着将要跳的舞,还是别的什么。
难道是她要救自己?为何?衣云自问自己和红蝶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因为她总是一副骄傲的样子,令人难以接近,两人之间的对话屈指可数,她何以要冒着得罪君凌天的危险而救自己?
虽然想不通,但衣云不会放弃任何能够逃离君凌天的机会。
将白色的男子衣衫穿在身上,把发上的玉钗,玉簪逐一撤了下来,然后简单的梳了一个男子的发型。
衣云又将自己脸上的妆擦掉,那黄色的花汁恰好已经到了半月期限,衣云用帕子细细地擦了下来,回复了她本来的肤色。
转眼之间打扮成了一个娇俏的白衣公子,和一脸病容满头珠翠的粉衣黄颜判若两人。
刚收拾停当,舞台中央的红蝶忽然玉臂轻扬,纤腰微扭,开始了舞动。
红蝶今日的舞节奏很慢,一举一动充满着浓烈的哀伤,衣云很容易得跟上了她的节奏。
铮铮如流水的筝声,美妙动人的舞姿,这一切是那样的和谐,客人们都在静静的聆听乐音,专心致志的欣赏舞姿。
可谁又能猜到,奏乐者的心思和舞者的心思。
舞到中途,红蝶蓦然身子轻扬,跃了起来,如同一只纷飞的蝴蝶,接着又轻盈的落下,姿态优美的伏在舞台上,手微伏,头低垂,红色的舞裙在舞台上铺成了一个艳红色的圆。
她的动作就此静止,远远望去,如一只娇艳的蝴蝶敛起了双翅,翩然静落在红色的花间。
舞止乐停,可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等待着蝴蝶再一次在花间欢快的舞动。
谁也没有注意到,屏风后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一闪而逝。
衣云趁着这一刻的静默,悄悄的溜了出来。
繁花园守门的龟奴但见一个俊美的公子,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心想,这么俊的公子方才怎么没见他进来呢?
繁花园的门外一如半月前一样,仍是灯火辉煌,门前仍是车马不绝。
仍有几个妖娆的女子摆着媚人的姿势立在那里。
只是人却不是那日来时的人,而她已不再是进去,而是离开。
微凉的夜风吹来,拂起她的白色衣衫,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眨着俏皮的眼睛。
夜,多么美好。
一辆华丽的马车急速的驶到她的身边。
“快上车。”一个低沉柔和的嗓音说道。
衣云回首,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暗夜里更加苍白的面庞,是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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