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忆磊愣了一下，脸色没有什么改变，垂头盯着顾小河冻得发青的脸庞，久久地久久地，只是看着顾小河写满期待、担心、渴望的双眸。
顾小河因为没经大脑进行告白而沸腾的心和脸颊在时光流逝中渐渐冷却下来，唐忆磊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很专注，但是很冷清，他们离得很近，但是感觉很远。
顾小河看着唐忆磊，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是他的眼睛深如海洋，有着她之前不了解的深邃和复杂，她看不透，也许，她从未看透这个男人，他只是将他不真实的一面呈现在她面前，她认识的，始终不是真实的他。
“为什么不说话？”顾小河颤抖着问，她感觉好冷，那种冷深入骨髓，但是她还是坚持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抱歉，没有为什么。”
顾小河从来不知道，原来唐忆磊凝着脸时的表情竟是如此疏远和僵硬，那种感觉，像是用铜墙铁壁在他们之间做出了一条界线，冰冷而无法跨越。
“抱歉。”顾小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告白造成了唐忆磊的困扰，她只能挤出这两个字，用虚弱无比的声音，然后转身大步走了几步之后用力跑开。
顾小河的泪就在转身那一霎那落下。
温热的泪水滑过冰冷的脸庞，迅速变成一道冷得入骨的沟痕，深深地划在顾小河的胸口上。
顾小河人生的第一次告白，顾小河在二十六岁时产生的爱情，顾小河想争取守护的幸福，在这一刻，在顾小河面前，在冰天雪地之中，碎裂了。
一地的碎片，满世界的寒冷。
顾小河冲到街道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子里开始放声大哭，她感觉好难受好难受，尽管这场爱情是她一个人的，尽管她的爱情还没有真正开始，这种失恋的痛已经如此深刻，让顾小河无力负荷。
顾小河在小区门口下车，虽然哭泣已经停止了，但是那个挖在心脏上的洞却怎么都填不起来。
顾小河如行尸走肉般游走在冰天雪地之中，她想赶快回家，想赶快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