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张太白,性别呃…男…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填写这份户籍登记手册啊?”张太白抬起头对着篝火前为华洛梳理翎羽的奎因不满地问道“我可没打算常住在德玛西亚!我的旅途可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奎因不为所动,她只是再次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时提出了一个问题“自诩中立的战争学院与光明、正义、伟大的德玛西亚,你只有这俩个选择,不是吗?”
正在试图将俩行空栏填满的张太白嗤笑道“那我可以选择加入诺……哎哎哎,大姐姐别冲动,有话咱们好好说嘛。”
轻咽下唾沫的张太白非常勉强的保持着上一秒的表情,虽然他认为被一把匕首顶着喉咙的时候保持微笑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被那只名为华洛的大鸟虎视眈眈的瞪着,谁又能真正的笑出来呢?
或许有这样的人吧,但张太白从来不认为这样的人里面会有他的身影。
所以,张太白僵在了座位上。
“那你认为你还有第三种选择吗?”奎因捏住了张太白的下巴,微微用力向上抬起,直视着张太白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波动,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的如此质疑道。
多么美丽的瞳色…就像隐藏在深海中的黑珍珠一样…可惜这俩枚本应璀璨夺目的黑珍珠现在却蒙上了一层灰色…
张太白情不自禁伸出手,试图抹去遮掩明珠光华的尘埃。
下一秒微抬的左手随着颈部传来的疼痛感停留在了半空中。
顾不上抽着冷气喊着疼,张太白非常遗憾的收回了手“抱歉,是在下孟浪了。”
奎因却是冷笑起来“袭击德玛西亚的军人?呵,你肯定是诺克萨斯的间谍!”
话音刚落,大鸟就振翅而起,浑然不顾它身在一间小小的帐篷里,被匕首抵着脖子的张太白只能保持着愕然的表情眼睁睁的看着大鸟将他扑倒在地。
蔚蓝的天空又一次将躲入帐篷的三人一鸟搂入怀抱,冬天不常有的和煦微风吹动着华洛那紫色的翎羽,显得是那么的威风凛凛。
脱离了匕首的威胁后,虽然又一次被鹰爪束缚得严严实实的,但张太白却不由得感到些许庆幸…这是他唯一逃离的机会!
【时光之心充能?】
【三成】
听到时光之心外置AI的回应后,张太白一瞬间就充满了斗志。
【确定当前时间节点,往上回溯一分十一秒后将之锁定!】
【完成】
鹰爪里的张太白再次如气泡一般碎裂,随后脱困的他握着虚影成形的长矛直刺向了奎因的腹部。
德玛西亚之翼……如果不小心杀了她会对未来有什么影响呢?或许德玛西亚沦陷的速度更快?
这样想着的时候,张太白却吃惊的发现,自己那一往无前的刺击竟然落了空,奎因只是一个用了一个展露曼妙身姿的后空翻就轻易躲开了。
随后张太白悲哀的发现面对拉开了距离的奎因,他只能无助的挡下那一根根角度极其刁钻的弩箭。
这还是在那只大鸟旁观的情况下?
感到有些屈辱的张太白被弩箭第三次穿了身体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除了借助时光之心之外,他可是有血脉力量的人!
随着淡金色的气雾从他身上逸散出来,俩个气雾组成的人形摆好了架势随着张太白一起锁定了奎因。
自从躲开刺击后,奎因从未正眼看过张太白,或许在她看来这就是一场难得的热身运动吧?
然而此刻,被三个张太白锁定的奎因或许是感到了几分难言的压力,表情逐渐凝重起来的她,微微张开了唇,似乎无声的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华洛张开双翅发出了凄厉的鹰唳声,肉眼可见的巨大音波以它为中心四散开来。
被音波冲击到的张太白非常干脆的被撞飞了三四米高,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俩个气雾组成的他更是非常干脆的如同碰到了大风似的被撕裂成了一片片,并且慢慢蒸发。
华洛的音波冲击范围控制得非常精准,甚至都没有误伤到张太白被撞飞前所站位置前的那从野草。
这让勉强撑着地面爬起来的张太白又一次认识到了什么叫英雄。
【我之所以没有随着他们一同死去纯粹就因为我太弱了吗?】抹去了唇边的血迹,张太白试图进行最后一番挣扎。
可当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后,是俩根穿过了双肩并将他死死钉在了地面上的弩箭让张太白不得不用上了时光之心。
【申请回溯!】
【成功,警告,当前,层面,第二】
“呼……呼……”
穿着粗气的张太白放下了手里的笔,不敢再刺激奎因了。
于是,在奎因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他揉了揉太阳穴后笑道“加入德玛西亚将会是我一生中最自豪的选择……”
这下可不仅仅是奎因饶有兴趣的看了过来,那牧羊女佩妮娅也瞪着红肿的眼睛抬起了头。
“可惜德玛西亚却不会欢迎我这样的人,不是吗?”
【成功,警告,当前,层面,六层】
张太白瞪着死鱼眼上下打量着奎因,单看现在她比他小了一圈的体型,究竟是怎么做到轻松暴打的他的?
回想到刚刚借住无辜的牧羊女逼得奎因赤手空拳的与他缠斗,却没想到哪怕是空手搏击她也远强于他。
张太白很是沮丧,感觉自己的骄傲几乎算是彻底被打没了,再加上因为数次回溯后时光之心的充能几近于无的原因。
他不得不松口主动道“德玛西亚非常好!请您务必同意我带领着我走进汇集了一切人性之善的德玛西亚吧!”
奎因又瞪大了眼睛,她不得不在张太白眼前挥了挥手“你确定?”
张太白几乎是下意识的蜷缩了点身体,随后面露讨好的笑容道“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张太白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奎因甚至都看不出来他用尽了力气。
……太屈辱了,被按在地上对着鼻子一拳一拳又一拳什么的经历实在是太屈辱了,但六次尝试里他完全找不到任何逃离的方法!
于是,在奎因满意的表情中,张太白又一次放下了笔。
“那她呢?”心有余悸的张太白揉了揉鼻子,目睹着奎因将契约收入怀里时,突然想起了那个牧羊女,便如此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