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三身上有伤,有顾宝在,伤势倒也没恶化,除了说他们仨身体素质好,顾宝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三个人里两个人身上有伤,也不好赶人家走,三兄弟也没走的打算。老二见到顾宝,眼神中还带着些不服气的神色,无奈吃人嘴软,只能生生把这口气憋下,老三看顾宝的眼神透着畏惧,也不知他怎么跟老二说的,隔天老二看顾宝的眼神,不服气再也没有了,反而带着敬畏和一种不知名的热切,看得顾宝浑身发冷——丫不会是取向有问题吧?!
有这么三个家伙在家里,顾宝也不上山打猎了,干脆窝在家里做手推车,甚至还抓了老大做壮丁,帮他一块儿上山去扛了一颗树下来。
扛回家,顾宝拎着砍刀,修去无用的枝叶,把木头放在院子里晾晒着。想给家里劈点柴,已经被勤快的老大做了,之后一时没事,这几日忙习惯了,一时间竟然浑身都觉得不舒服,看很卖力劈柴的老大,干脆就着修下来的枝叶,给三兄弟在院子里搭个棚子,总这么露天睡着,终归不好看。
搭个简易的棚子是很简单的,就地取材,老大跟着一起干,不过个把小时就完事了。和老大一起把养伤的两个弟弟搬进去,总算凉快不少,之后顾宝又帮着清洗伤口、换药,顺便把绷带煮一下消毒,等下次换的时候接着用。做完了就拉着老大接着打听外界的情况,让他细致的讲路途中的见闻。
在古代打仗其实就是三样,人、钱、粮。这三样哪里最多?世家门阀!所以,这是一个世家门阀为大的年代。他们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有了这两样,人还会远吗?
何况,世家子弟大多受过文化知识的教育,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应用到反贼上,这句话也同样适用。有文化的反贼,比起那些大字都不识,终归占优。所以说,李唐成为最后的赢家,不是没有原因的,并不是一句运气就能解释的。
“恩公,说起来一直未告知你我们兄弟名讳,我等姓陈,我们这一辈排到培字,故我名培信,二弟名培勇,三弟名培忠。”
“哦,我家这里是顾家庄,你们应该知道,全村差不多都姓顾,我叫顾宝,别在恩公恩公的叫了。”
培信笑笑,三兄弟中,就他显得最沉稳厚重,说话也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顾宝不高兴,人看着忠厚,其实倒是有几分机灵。
就这样,因为老二老三身上的伤,三兄弟不得不在顾家庄停留下来,顾宝家也不是什么殷实人家,不可能白养三个大男人。顾宝观察了几天,看老二、老三果然如老大说的一般,确实没什么杀心,老二那天跟顾宝拼命不过是被识破后紧张导致的莽撞行为,丫就是个浑人。老三不知道是不是被虐待多了的缘故,胆子有些小,特别害怕顾宝。
木头一时半会儿晒不好,顾宝便带着培信上山打猎去,至于李智云便暂时不能放出来,晚上跟他说的时候,李智云倒是理解,说正好可以静心想想他的去处,总不能老让顾宝把他藏着不出去。
顾家老爸的弓被顾宝扔给培信,自己仍旧用弩枪,用了这么久,箭不虚发什么的,顾宝也基本能做到,看得陈培信一阵目瞪口呆,满脸的敬畏:“老三说公子有一手好弓术,如今总算见识到一二了。”
带着瞄准镜的弩枪,打习惯了,准头基本都有保证,何况顾宝还是玩了好几年的人,实在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被陈培信这么夸了一句,也只能满脸微笑的做云淡风轻状,不是哥爱好装逼,而是有时候不得不装逼,希望不会装逼遭雷劈。
话说自从交代了自己姓名后,三兄弟就称顾宝做公子,称顾宝的母亲做夫人,以下人自居起来。顾宝也没很有平等爱的去纠正他们,要平等相处,要和平友爱也要看情势的,有时候,距离也是一种安全的选择。
见顾宝不搭话,陈培信很识趣的跟着打猎,一手弓术倒也能见人,两人收获的两只鹿里,有一只就是他射中脖子打来的。
顾宝清点一下数目,两只鹿,一只獐子,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已经很不错了,可以收工回家了,便招呼陈培信收拾收拾准备回家。收拾猎物的当口,陈培信似乎忍不住,惊叹一句“老三说公子有一手黑夜里也能随心所欲射中目标的弓术,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顾宝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很想追问一句你确定没说错人?!不过,本着高深莫测的原则,还是选择故作神秘,只是微笑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陈培信见顾宝如此做派,似乎心中更笃定了几分,满脸钦佩的道:“三弟伤的小腿,伤口位置几乎一摸一样,我等拜服。”
顾宝还是笑,只是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晚上瞄准镜不起作用,定位什么的,都是贝贝决定的,基本上顾宝就只要按照贝贝的吩咐注意好姿势、角度,然后扣扳机放箭就行,就这样,居然被误会是神射手了,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难怪这三兄弟,就连最刺头的老二都突然变老实了,原来是老三有这种的认知,误导了他们仨。也好,这样也算是对三人的一种震慑,能让他们老实一些。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回走,两只鹿,顾宝和陈培信一人扛了一只,走着走着,贝贝突然示警:“宝哥,50米外有个人正在接近,带着竹弓,不像友好的样子,他开始搭弓射箭了!快卧倒!”
顾宝不顾身上背的猎物,顺手使力拉陈培信一下,两人一块儿跌倒在地,刚趴下,一只箭支擦着背上的背篓穿过,钉在地上,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