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秋试又至,何云飞并未再次参加较量,而是以京师总教官的身份成了监考官。虽说何云飞此时官位并不高,但演武堂发挥的军官学校的作用有目共睹,连阉党奸首张让都对演武堂培训结果都惊叹不已,属于阉党集团派送的学员能力素质出现质的褪变不提,光那副全新的军人气质都隐隐压过禁军羽林一头。
今年秋试的结果,京师武将的表现可谓是全面开花,各项成绩较之往年远胜外地兵马,少有人等获取轮换京师防备的资格。在演武堂学习的虎贲校尉袁绍、议郎曹操分别摘取统兵和谋略两项重头桂冠,成了京师超新星般的人物,仕途前景更加不可限量。
因此演武堂的地位受到了朝廷各方势力的广泛认可,何云飞提出在民间招收学员的议案顺利在朝堂之上通过。外地兵马知晓缘由之后,纷纷请求让武官在演武堂突击培训一个月再离京都洛阳。汉灵帝和大将军何进笑纳了地方军送上来的学费,自然高兴的下旨何云飞续开演武堂,弄得何云飞一直没有机会返回益州,只能扎根在京师。
公元183年农历十一月十一日,为送行突击班的学员,何云飞大开筵席,同时邀请京师所有武官共同赴宴,就在演武堂摆下了近三千人的酒席。
“学员们!恭贺大家学业期满!”何云飞开席前举杯高喝。
“持剑在手,军威永驻,军魂不灭!”近三千武将同声呐喊。
紧跟着,所有武将扯开嗓门高唱:
向前,向前,向前!
大风起兮云飞扬!
灭强秦,挑霸王,击北寇,剑气如锋!
百死沙场报家国!
马革裹尸男儿色!
向前,向前,向前!
大风起兮云飞扬!
行如风,站似松,猛同虎,浑身是胆!
军如泰山巍峨耸!
天下山川雄兵驻!
好儿郎,立誓言!
我愿守土百战死,
驰骋拓疆天下平!
“干!干……”宴会武将双手齐举敬天,仰脖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啪!啪!啪……”由何云飞开始,近三千个酒碗依次摔到地上,掷地有声,人人豪气万丈。
“哈哈哈……”
“好!再来!”何云飞接过一碗新斟满的美酒再次端于面前,高声喝道:“再敬弟兄们建功立业!”
“教官辛苦!”武将齐声高喊,同时共饮。
两碗酒喝完,大将军何进起身,端着一碗酒说道:“本将军替皇帝陛下,敬大家一碗,大汉军威武!”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三呼万岁,干了碗中之酒。
三碗酒喝毕,武将们才坐下自行吃喝。何进意犹未尽,端着酒碗来到何云飞面前,说道:“云飞,大汉军威有此雄风,你功不可没。来,你我叔侄喝上一碗,干了!”
“多谢圣上和大将军的抬爱,何岸只是尽了为臣本分而已。”说着与何进同饮了碗中之酒。
……
主席台上,朝廷大将与演武堂教官推杯换盏,台下武将也是尽兴吃喝互相结交。一员三十多岁的武将向对面的年青武官说道:“晋阳张扬敬这位兄弟一杯,在卢客卿布道之时,似乎见过兄弟,可惜不在一营,还不知兄弟名姓。”
年青武将立刻回道:“北海太史慈,见过张将军。太史慈从伍刚刚一年,还需张将军多多指教。”
张扬笑道:“都是同窗同期的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干了这碗再说!”
二人喝了之后,张扬又说:“太史老弟,咱们一同到主席台敬总教官一杯如何?”
太史慈略微一怔,学习期间何云飞待其不薄,私下之中还较量过武艺,很是佩服何云飞的为人和武功,能敬上一杯自然乐意,但心中却不忍何云飞喝多。毕竟此番盛宴,主角便是何云飞,而非最高长官何进。
太史慈劝道:“总教官酒已喝了不少,你我带着个头,恐是不好,莫要总教官喝多了酒,伤了身子。”
闻言张扬哈哈大笑,偷偷说道:“太史老弟你可不知,几个月前,晋阳奋勇中郎将吕布与总教官结为义兄弟,二人痛饮了百斤的绝品小杜康都为有事,这些平常的美酒对总教官算个球。”
“哦!”太史慈听了不免笑了,说道:“那好,你我这就同去。”
张扬和太史慈同上主席台,守卫的兵士并未阻拦,很快便来到何云飞面前,一同说道:“总教官,吾等敬你一碗!”
张扬、太史慈何云飞都是认得的,两次演武堂受训三国知名的武将结识了大半,其中也不乏混在其中的黄巾军将领,都与何云飞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学员有酒来敬,何云飞岂能推让。
寒暄两句后,何云飞爽快的喝了碗中之酒,对张扬说道:“回到晋阳,你可要多辅助我的义兄吕布好好镇守边防。你在边防如在一线,发挥演武堂所学技能,莫要失了演武堂的威风。”
张扬对比自己小上十多岁的何云飞无半点傲慢,毕竟达者为师,恭敬答道:“总教官放心,吕将军威慑敌胆,晋阳早就少有战事,如有外族来犯,定让其有来无回!”
何云飞笑道:“不错,说的话提气,我再敬你一碗。”
喝完之后,何云飞又对太史慈说道:“子义,你我年岁相仿,枪法在名师指点之下已出神入化。你可敢在演武堂做个枪术教官,助我继续开办演武堂。”
太史慈顿觉欢喜,挺直胸膛回应道:“多谢总教官抬爱,太史慈定不辱使命。”
何云飞一锤太史慈胸膛,说道:“子义既然答应了,明日就不走了,大将军府会发公函到北海,你在北海可还有家眷。”
太史慈憨憨笑道:“太史慈尚未娶妻,父母身在家中,都还硬朗,同僚回去知会一声便成。”
何云飞微微点头,端起酒来就说道:“那我就敬新教官一碗!”
太史慈心道:张扬说得果然不错,总教官真能喝呀。待兵士斟满酒后说:“总教官真是海量,吾辈领教了。”
太史慈喝完之后,便与张扬下了主席台,张扬笑道:“子义原来是深藏不露,年纪轻轻便成了演武堂的教官,可喜可贺!”
太史慈微笑着摇头应道:“吾哪敢与总教官相比,据说总教官比太史慈还要小上一岁,便成了大汉军中翘首之人。”
张扬叹道:“总教官能做到如此,恐怕与其大公无私的做派不无关系。”
太史慈闻言,稍稍点头,心中却另有所思。
太史慈说到自己尚未婚配之时,倒也提醒了主席台就坐的众多大将,总教官何云飞如今还是光棍一条,整日忙于演武堂之事,倒让众人没机会为其说媒续弦。
何进立刻上前说道:“云飞,演武堂之事已告段落,你是不是该考虑下终身大事。你与香儿相亲相近,叔叔帮你去说说,你二叔定会高兴应下。”
何云飞微微一笑,说道:“叔叔说笑了,香儿还年幼无知,何岸与香儿之间也仅是兄妹之情,这情愫恐难牵连,在此何岸只能谢过叔叔了。”
蜀锋将军忠义无双,在大汉军中为年青之辈翘首,生平事迹传入京都洛阳名媛淑女耳中,哪个不想攀上这个高枝。莫说何进主动提出,其余将军也都身怀使命。
见何进开口被拒,顾不上得罪何进,纷纷抢先说媒拉纤,何云飞只能笑语应答,不接不拒敷衍了事。心中直摇头暗叹:这个三国的光棍节可真是难过,大战将至,儿女情长可要误大事。
有了张扬和太史慈带头,台下的武将蠢蠢欲动,纷纷上到主席台,让何云飞招架不住说媒者,干脆主动走到台下,一桌桌亲自给学员敬酒。当来到益州武将集中的桌前,何云飞拍着领队张任的肩膀说道:“好样的!秋试之时真给老子争脸。怠慢了自己弟兄,你们可有意见。”
张任是何云飞掌权益州后,在军中迅速成长起来的年青将领,在三国历史记载军中威望与严颜齐名。见状张任急忙答道:“主公这是要一视同仁,不想让其他弟兄觉得主公偏私,益州所属不敢有异议。”
何云飞微微摇头,低声说道:“人都是有私心的,何岸只不过更相信蜀锋教导团培养出来的人不比京师演武堂差。”
益州武将心中都会意其中秘辛,心中不免极为自豪,也不多说话,道了句:“主公请!”干脆地喝干了碗中酒。
紧跟着何云飞对张任耳语道:“明日你就不要回益州了,今晚就到高顺陷阵营报到。”
张任面不改色,笑着对何云飞微微点头。
……
黄巾之乱将起,兵戈征伐之中生死由命,也不知今日参加盛宴的武将能有多少能再有相聚之日。且不说曹操麾下的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于禁等,袁绍麾下张合、高览、鞠义、潘凤等,学员之中黄巾名将张曼成、管亥、邓茂、廖化等人也都是以化名进入演武堂学习,来日两军对垒面对同窗之时会是何等滋味。
此刻军中难有此等欢饮良机,名将百战出,内战在所难免,待天下平定之后,余留下的精华还将肩负为大汉开疆拓土的职责。为此,何云飞暗中又敬了在场武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