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就回晋阳,不参加今年的秋试吗?”在演武堂吕布客串了二十天教官,提出了辞行,何云飞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
吕布点点头,说道:“兄弟说得不错,京师绝对是个是非之地,这些天来也不知有多少人要拉拢攀附吕布者,让人不胜其烦,也唯有在演武堂中与弟兄们厮混洒脱痛快。大哥倒是想多逗留些时日,但家小都在晋阳,早些回去,省得家中你嫂子总是挂念。”
何云飞抱拳说道:“大哥去意已定,再留哥哥倒是我这做小弟的不知事了。昊远!”
说完,何昊远近到身旁,耳语了几句。不多时何昊远由内屋拿出一个锦盒放在吕布手中,打开锦盒对吕布说道:“吕大哥,这里有根十两的老山参,带回晋阳送于义父丁原,权当兄弟们的一份心意。”
吕布与丁原的芥蒂,何云飞已然知晓。见吕布收下山参还有些犹豫,便劝谏吕布:“大汉王朝主流思想是独尊儒术,讲究的是忠孝仁义礼智信,为世人的立身根本。丁原用大哥之才,虽有私心,却是人之常情。因噎尚不得废食,义父对大哥有养育提拔之恩,岂能总是心存芥蒂让世人笑话。”
吕布讪笑一声,应道:“二弟的肺腑之言,吕布近来听得多了,极为受教。只是二弟赠宝马良驹、金甲利铠,大哥已然受之有愧。这老山参更是珍贵,为兄怎好再让二弟和昊远再破费。”
何云飞闻言笑道:“瞧大哥说得,你我兄弟本来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些身外之物算得什么?再说这也是小弟的意思,大哥只是转赠义父罢了。”
何昊远在旁边也说道:“吕将军不用客气,此些物品对我家主公仅仅是九牛一毛,只是对自己极为吝啬,你看不出他真正的富贵。”
吕布摇摇头说:“养军队的花销吕布还是知道,仅仅开几家酒店,还不足蜀锋陷阵营的开销。”
陷阵营普通步卒的待遇连京师的武将看着都眼红,吕布更深知何云飞在陷阵营投入的军费,仅装备的特制精钢铠甲就过十万金,这些钱花在整个京师都有富余。
何云飞与何昊远见状都是一笑,由何云飞解释说:“实不瞒大哥,在演武堂这些日子交流武艺和军队上的事情太多了,还未告知大哥知晓小弟的身家。多的不敢夸口,买下整座洛阳城,小弟倒有这个资本。”
吕布听得顿时愣在当场,平日见何云飞衣食都极为简单,敢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义弟有如此庞大的财富。
何昊远在旁边笑而不语,暗道:主公完全是个甩手掌柜,自己究竟有多少钱,手底下有多少地产商号,养了多少人手兵马都不知数。别说买下整个洛阳城,就是买下十座洛阳城都绰绰有余,也不看看商部每日经手的钱款有多少。
吕布愣了片刻便痛快地接过老山参来说道:“既然二弟是个大财主,竹杠不敲就没意思了,更何况还是你自己拔的毛!”
听了这话,何昊远禁不住乐出声来。“呵呵!吕大哥与主公相处多日,也变得会开玩笑了,这样才像两兄弟嘛!”
吕布笑道:“昊远堂兄见笑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就不用客气了,你在晋阳开的商号有吕布护着,无人敢碰分毫。”
何昊远也是笑脸应道:“别人不碰分毫,吕大哥如有所需,尽管到商号支取。”说着,何昊远又递上一个有“蜀锋”字样的腰牌,“有此腰牌,别说进溪风酒店可任意吃喝,凡是主公旗下的商号将柜台的钱物全部取光,也无人敢说二话。”
吕布摸了摸腰牌,对何云飞说道:“云飞,堂兄可比你还要厚道!”
三人欢喜离别,相邀年底到晋阳过年相聚,吕布上了汗血宝马,向何云飞和何昊远再次抱拳道别后,率领亲兵卫队绝尘北去。
望着吕布远去,何昊远点头说道:“主公,你这生意经做得比昊远划算,有此大哥胜过十万雄兵,距离您实现宏愿恐又要进上一步。”
何云飞对何昊远的话不以为然,心道:吕布虚荣心强,为得富贵荣华常常反复无常,但相处多日由卢植等客卿教官评价,对吕布的评价都还不错,也不知历史所述是否出了问题。
这一年吕布二十八岁,整整大何云飞十岁,天下无双才是吕布的理想,都是因为何云飞的出现,让吕布有了鞭策自己的目标。遇到了义弟何云飞,武艺上斗了个平分秋色,今生不能超出,其余的欲望在吕布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天下无敌之后你的追求还能有多少,好强的吕布就是个武痴。更何况受何云飞影响,看问题更为豁达,此时的吕布与历史记载的吕布已经出现了偏差。
送走了吕布,回到溪风客栈的何云飞问何昊远:“昊远,与太平道那边接触,目前收获如何?”
何昊远微微一笑,说:“主公放心,云尘商号老郑已经入了太平道,那批黄布让张氏三兄弟极为高兴,当即便将太平道购买物资全权交给了老郑打点,第一笔订单便是过十万金的药材。”
“呵呵!”何云飞笑道:“昊远如此做,快捷隐蔽,干得不错。既然昊远送礼花样百出,给你个任务,给洛阳所有大小官员送礼的差事就由昊远亲自打点了。”
何昊远点头应道:“主公放心就是,不过为节省成本,情报处可要配合昊远整理些资料才行。”
何云飞笑骂道:“你可真是个财迷,回头我会知会李克石。溪风商号的八折玉牌,明天就开始送吧,溪风商号的精品店装潢再过三天就能完成,也够你们商部忙的。先送出去,就当做广告了。”
“喏!商部马上操办。”何昊远拱手接着说道:“主公,昊远一直有疑问。连锁、超市、广告、促销、物流等等商道术语及规范,究竟出自哪位大师之手,主公仅仅知其皮毛,就让商部的生意如日中天了,昊远若能亲赴学习一段时间,定会让商部再上几个台阶。”
这个问题倒难住了何云飞,只好打岔开玩笑的说:“如果我说这些都是我梦到的,昊远信是不信。”
何昊远连忙点头说道:“信!昊远绝对相信!今日蜀锋商部正式邀请主公下榻溪风酒店睡上一个月,好酒好菜全日免费招待,聘金定比演武堂高十倍,每日清晨昊远亲自记录主公梦境之事……”
“滚!”何云飞一脚踢到何昊远坐的椅子上,腾空起来一尺,见到何昊远受惊害怕的样子才笑骂道:“别拿老子的钱养老子,老子就知道这么多。”
何昊远拍拍胸脯,做出一个鬼脸说道:“咱不是想多替主公赚钱吗?主公又有好点子,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昊远。”
何云飞沉思了一下,说道:“昊远你看,太平道毕竟是大订单,许多信徒变卖家产支持张角,想必张角及各大方首领手上的资金定是不少。能不能动动洛阳的关系,做太平道铁砂、铁器的生意。”
“恐怕张角不会要。”何昊远摇摇头,接着说:“接触太平道越深,越觉得张角此人不凡。能够隐忍十多年经营太平道,此刻才做谋逆的举动,就能看出张角的心性和智谋的厉害。举事之前必会做得滴水不漏,不去碰触朝廷敏感的事情。”
“不过主公所言倒让昊远想到一事,情报处资料显示大方马元义是个豪侠出身,近来做派极为像个阔佬,两日前到溪风酒楼吃了八百金的一桌酒席,此时还在溪风酒店天字号客房未走。”
何云飞敲着扶手说:“此事李克石已经通知了我,我也在思量是否借此机会与其见面,早些结识太平道的好汉,昊远你是什么意见。”
何昊远回道:“主公的身份敏感,还是不见面的好,更不能在溪风酒店派人接洽,让其想到主公身上。既然主公想用黄巾散人的身份与之接触,昊远的意思不如将原来的王家大院送于马元义,那里可早就通了地道夹墙,若马元义用王家大院为洛阳总部,可就方便情报处监控太平道在洛阳的一举一动了。”
李克石突然觉得鼻痒,忍不住打了喷嚏,低声骂了一句:“这王家大院主公不让修缮屋顶,这入了秋,居然越发阴冷了。”王家大院本是三年前算计贾半城,何云飞托曹操出面买下的地产,因猛鬼拦路的传闻信者不少,所以王家大院在洛阳成了出名的凶宅,少有人愿意靠前。
如今王家大院正是李克石情报处的总部,暗墙密室早就修建妥当,地道也是四通八达,情报人员入内都是经地道将情报进行汇总。若送出给马元义,李克石肯定心疼。
何云飞撇着嘴笑道:“昊远,你将李克石的心肝送于他人,难道要让他将情报处搬到你的溪风酒店不成。”
何昊远回答的极为爽快:“没问题。天字号客房让他们情报处使用都没问题,克石的情报处人员可比商部情报处人员干练多了,搬到我那正求之不得。”
“好!就依昊远,我这边还有事找曹操,你就跑一趟通知克石搬家吧。记得今晚就将王家大院的房契放到马元义床前。”
何云飞心中不住摇头,都说下棋高手走一步看三步,这何昊远做生意上到天子,下到贫民,就连自己人都要算计,生意可是做到家了。何昊远是情报处的财神爷,主意是他出的,就让他去告知李克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