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反客为主
深夜的攻城战，黄巾军的攻势并没有皇甫嵩想象中那般猛烈，想必波正在筹备总攻，此时只是采用稳扎稳打的消耗战同时想拖疲守城将士。因此皇甫嵩让入城的蜀锋军将士做为预备队，并未参与守城作战，仅带着何云飞与其余将领相识，用蜀锋军的威名鼓舞守城的士气。
京师将领岂会不识京师的总教官，部分兵士对蜀锋将军也都抱着崇拜的敬意。何云飞一上城头，便受到了将士们的欢呼，高声喊道：“恭迎蜀锋将军！”
何云飞抽出宝剑，猛然插在城头之上，高声回应道：“何岸身躯若在将士身后，任意一人便可用此剑取我性命！”
说完，何云飞提枪便跳上垛墙，一枪捅死正在登城的打头的黄巾兵卒，枪挑长梯高喝一声：“闪开！”手臂一用力，硬是将长梯带人全部挑离城墙。
上了垛墙无异于成了攻城方弓箭兵的活靶子，却能更好的观察敌情。挑开一处长梯后，何云飞又跳到另一处，采取同样的方式又破外黄巾军另一攻城点。
行动永远比言语更能带动士气，何云飞如此冒死力战的行为，任何守城兵士都不会采用的。可京师总教官就这样干了，你还能再有怯战的心态吗。不用将领督促，兵卒个个提起精神，挥舞着兵器探出城墙便向黄巾军头上招呼，俨然不顾随时可能射来的箭只。
原本驱赶而至的百姓倒是愣了一阵，呆呆地眼看着一个个官兵冲到垛墙处，拼死杀敌，无人再用兵器威逼他们守城，根本不知接下来自己在城墙还要做什么。
何云飞话已出口，皇甫嵩根本拉之不住，见士气大涨之下完全压制了黄巾军攻城的势头。除了暗自点头称赞外，大声吆喝那些无事可做的老百姓：“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些从城下搬运石木，城破之后，黄巾军并将屠城，汝等不要命乎？”
“是是！我们听大人的吩咐！”
长社的百姓心中也明白，由于协助官军守城，自己的身影已被黄巾军看得清清楚楚，若是城破，官军可以撤走，自己和家小必定会成为黄巾军泄愤的对象，无意中由被动转为主动，积极参与到守城作战中来。
黄巾军负责攻城的将领及时发觉了异变，单是官军在城墙之上的喊杀声较之以往就高出了数倍，定眼一看便瞧见了何云飞在垛墙之上四处劈杀的身影。
唤来弓箭手说道：“此人好大的胆，给我将其射杀！”
“将军，光线忽明忽暗，人又四处跳动，射杀恐不亦。我等多射几箭，最多能让此人负伤，这反倒容易伤了咱们自己的弟兄！”
将领就势踢了一脚，喝道：“让你射就射，废话作甚！”
“喏！”
军令已下，弓箭手顾不上黑夜对准头的影响，数十人拉弓便对着何云飞的方位，直接用箭雨进行覆盖。
“啊！啊！”数声，许多攻城的黄巾军被箭支射中，吃疼直接由梯子上栽落到城下。何云飞倒是早有准备，内穿护身铁索软甲，箭到身上不过几下叮当之声。
何云飞冷笑一声，倒是不在乎，兵卒们倒是不干了。顾不上射来的箭雨，两三人合力拉住何云飞的衣甲，由身后便将何云飞拽了下来。“将军！城墙有我们在便可，将军不必冒险！”
何云飞微微一笑，大喝道：“你们怕死吗？”
“不怕！”听到何云飞声音的官兵都高喊回应。
在城墙守卫的夏侯渊抱拳说道：“总教官，放心！有吾等在此，必不让黄巾小贼踏上城墙一步！”
何云飞一拍他的肩头，说道：“妙才是条汉子，跟你们并肩作战是何岸的荣幸！来，给老子拿把硬弓，老子还黄巾小贼几箭！”
“喏！”
不等夏侯渊递上弓箭，皇甫嵩上前笑道：“怎么，多日不见，蜀锋将军近来箭术也有进步？”
何云飞依旧是副笑脸，微微点头。皇甫嵩长叹一声，笑着说：“呵呵，年轻就是好呀！蜀锋将军远来是客，还是让皇甫嵩替蜀锋将军还黄巾军几箭吧！”
说着皇甫嵩接过身边亲卫随身带着的弓箭，临近何云飞耳边，低声道了句：“多谢了！”
何云飞手持夏侯渊硬弓，拉了拉，随口说道：“何岸话已出口，既然皇甫将军也有这兴致，咱们一起来吧！”
“好！让皇甫嵩先来这第一箭！”皇甫嵩点头说道，率先将已经拉满弓弦的箭支射了出去。
就这样，长社的守军经历了一夜入城以来最为轻松的守城战。并非黄巾军攻势不如以往，官兵士气高涨之下，爆发出的作战斗志远胜以往，硬是没让黄巾军一人能成功登城。
天色已经渐明，攻守双方轮换接替的部队仍在接战。波才醒来之后，听了攻城将领的汇报，扶着额头说道：“将攻城的弟兄们撤下来吧！长社有蜀锋将军坐镇，官军的士气已恢复到了顶点，咱们还需另思破城之计。”
波才站起身来，又说道：“走，咱们到长社四周转转，也许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喏！”
……
看着黄巾军鸣金收兵，守城的官兵一阵欢呼雀跃，笑骂道：“黄巾小儿，爷爷的刀片今日品尝的鲜血还不够呢？怎么就回家吃饭了，真是群孬种！”
许多兵士甚至跳上垛墙，冲着退去的黄巾军脱下裤子在城头撒尿，羞辱败退的黄巾军，气得接到撤退的将领几欲咬碎口中的利牙。
“云飞，你看黄巾军此番退去，今日还会再组织攻城吗？”皇甫嵩此时也很兴奋，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何云飞打了个哈欠，说道：“原先黄巾军攻城甚紧，欲趁我军士气不高之时，强攻逼迫我军放弃长社。昨夜咱们打出了军威，看来黄巾军会在准备充足之后发动总攻或另寻途径。依何岸判断，今日可以稍作休整了，让大部将士好好休息一下。”
黄巾军几日攻城，仅用长梯、绳索等物，根本不是像样的云梯。长社的城门十分厚实，合适的攻城车可不是容易打造的，抱着削尖的圆木撞门黄巾军又不是没有试过，官军甚至懒得理会。因此，长社这些天的防守并未经历大的考验。
久经战场的皇甫嵩也是这个观点，点头说道：“没个三五天，黄巾军很难打造好足够的器械，届时曹操的援兵也该到了。那时候，做好的攻城器械还有何用？”
皇甫嵩说着话，不免得意地笑了几声。何云飞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远望黄巾军的大营，突然说道：“也许无需曹操回来，咱们就能破了这十万的颍州黄巾。”
闻言皇甫嵩顿时来了精神，问道：“云飞有何破敌良策，快道出来，好安吾心！”
何云飞转脸，用眼神向皇甫嵩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不断搬运石木等守城物资的百姓。低声说道：“何岸破敌已心中有计，咱们回去细说！”
“好！”皇甫嵩欣喜地搓着双手，吩咐好守城的将领，带着何云飞便下了城墙，返回太守府商议。
知晓何云飞破敌之计已了然于胸，皇甫嵩也不再焦急，喊来了酒肉，与何云飞边吃边聊，毫无倦意。
“云飞，四下已无外人，说说你的破敌之策吧！”皇甫嵩咽下一块肉后，笑着问道。
何云飞放下筷子，抱拳说道：“今日观黄巾大营，因人马众多营帐不足，波才居然在城外沼泽洼地依草扎营。如今初春日暖，然北风依旧不小，借势火攻，必能大破颍州黄巾。”
“哈哈！”皇甫嵩大笑了两声，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皇甫嵩本也有此意，可黄巾军攻城甚紧，一直也未寻到出城偷袭的机会。此时黄巾军因蜀锋将军到此，暂缓攻城，时机的确是来了。”
何云飞点点头说：“波才攻城多用夜间，说明在演武堂学习期间心得不少，必然已经知晓自身之短，以攻代守防着咱们夜间偷袭。陷阵营今日便能抵达长社，仅仅烧营最多能解长社之围，只需细细做好用兵调度，何岸有把握将这十万黄巾灭掉大半。”
“哦！”皇甫嵩略惊，急切问道：“云飞，你有多少把握能够办到？”
何云飞思索了一阵，抬头说道：“何岸也不敢打包票，运用得当的话，起码有七成把握。如若不成，大不了撵跑了波才，与朱俊将军的余部和曹操的援军兵合一处，再做打算也不迟！”
皇甫嵩一拍大腿，起身说道：“好你个蜀锋将军，真能说笑。有七成把握还不敢打包票，此话若是在京师众校尉之中说了，他们不拿头撞墙就怪了！”
何云飞笑着一抱拳说：“何岸毕竟年轻，在皇甫将军面前岂敢大放阙词，皇甫将军说笑了。”
皇甫嵩一摆手，正经的说道：“云飞虽然年轻，能以一万蜀锋军大破荆北黄巾，大将之风皇甫嵩佩服的很。计谋是云飞所想，皇甫嵩今日也做回甩手掌柜，所有长社人马便交由云飞你来调度。今日若能破的了波才黄巾，此份功劳皇甫嵩绝不沾半分。”
见何云飞有意推辞，皇甫嵩喝道：“就这么定了，本将告退睡觉去了！哈哈哈！”
注：忙碌完爷爷下葬的事情，溪风剑欠缺的睡觉时间还未补足，今日更新有些晚了，朋友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