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光的夜,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跳动的一个微弱火光让人有了点方向感。丑丫头穿着帝瓦的军服在这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她的方向就是远处那跳动的火光。如果她猜得没有错的话,那一定是他们自己的军队巡逻兵了。就算她猜错了,相信身上的那衣服可以让她暂时避开危险。
黑暗中,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跌倒了再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
拓达他现在到底怎么了?丑丫头不停地用着个问题激励自己。只要想着他,她身上就像是有无穷的力量一样,支撑着她继续前进。
她真的好想马上知道答案啊。不管这答案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至少要让她知道他在哪里?是否平安?
东边开始泛了白,浅浅的白。火光熄灭了,但是在天边出现了一座军营,整齐的白色帐篷,高高的了望台。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啊。
她近了,更近了。可以听到哨兵在了望台上大声喊着的声音,可以听到身后马蹄声。可是一切声音又似乎离她很远,很远,渐渐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
昨夜的游击以声东击西的妙计给了帝瓦城军队重重地一次打击。胜利而归的士兵们踏着东方刚泛起的白光回到了军营。但是军营前的一个奇怪的身影却容纳感他们都勒住了马。
那是一个穿着帝瓦军服的小兵,面朝下昏倒在沙地上。既然是帝瓦的士兵,怎么回昏倒在他们的军营前呢?
拓恒疑惑地半眯着眼打量着昏倒的人,对身后的小兵说道:“去看看,小心点。”
那小兵马上下了马,跑到那人的身边,把她翻了过来一看,应该是真的昏倒了的,一动不动。而且这张脸像是见过的啊。
还没有等他的回报,拓恒已经扑到了那人的身边,抱起了她的身子,大声叫道:“丑丫头!丑丫头!”
那人竟然是丑妃!
拓恒没有犹豫,马上抱着丑丫头就往军营里的医帐跑去。
老天啊,她怎么会在这里啊?丑丫头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要不然哥非崩溃了不可,这个王朝也将崩溃了不可啊。
“安大夫!安大夫!快来看看!”一进医帐,拓恒就大声地喊着。一旁还早配着药的安大夫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走到病床前。
拓恒轻轻地把丑丫头放到铺着白布的病床上,紧张地不停催促着:“你看下,丑丫头这是怎么了?”
按大夫试了试她的鼻息,检查了眼帘,又诊诊脉,说道:“没事,就是累了,身体虚。先给她喂点水,一会醒了再吃点东西,休息个一两天就好了。”说完,安大夫马上给她倒来一杯茶。
拓恒接过了茶,扶坐起丑丫头,把茶水小心翼翼地喂到了她的唇边。但是水却又从唇上留了下来。
拓恒柔声在丑丫头的耳边说道:“丑丫头,你要喝水啊?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呢?让自己受这样的苦。”
他又一次把水送到她的唇边,这一次丑丫头微微张开了嘴,水流入了她的喉咙中,使得她一阵猛咳,同时眼睛也慢慢睁开了。
“丑丫头,你醒了。太好了。”
首先映入她眼中的是拓恒的脸,他的脸上还有着杀敌时的鲜血。再来就是他身后的安大夫带着微笑的脸,那张脸也是那么的熟悉。
“丑丫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拓恒的嘴唇动着,这个声音同时传进了她的耳中。只是这个世界好象有些模糊了。
刚才他说什么来着?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怎么到这里来了?丑丫头在心里问着自己。拓达!
丑丫头就像突然惊醒了一样,从床上跳了起下来,抓着拓恒的手臂紧张地问道:“拓达呢?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啊?”
被丑丫头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的拓恒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她就已经冲出了医帐,在朝霞漫天的映照下寻找着黄缨大帐。但是一阵晕眩,让她的身子不受她的控制向前倒去。
跟在她身后跑出医帐的拓恒看到了丑丫头摇摇欲坠的身体,马上把她揽入了怀中。再看看怀中人儿的时候,她已经再次昏倒了。
拓恒的手抚上她的脸,轻声说道:“丑丫头,哥永远是你的全部。可是你自己呢?你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啊。”
***
朝阳斜洒入帝瓦军营。在这里,不再有昨晚的嬉笑声,只有沉闷的空气,沉闷得似乎让人无法呼吸。
一地的伤兵,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忽烈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自己的军营吗?竟是这副景象。
他一定要杀了她!那个丑妃!他要杀了她,为自己的士兵报仇,同时这也是很好的打击敌人,振奋自己士气的一个方法。
忽烈尊以自己的长剑撩起了帘子,可是他却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他气愤地盯着还在帘外站着的小兵,一巴掌就狠狠地打了下去。
“人呢?叫你看好人的呢?”忽烈尊吼道。
小兵一脸的无辜,捂着自己的脸:“我也不知道啊。这一夜都没有人进出过。”
忽烈尊气愤地走开了,但是眼角却无意间瞟到了一抹紫色。他绕到营帐后,一具被脱下外衣的试题尸体还有一条被丢弃的紫色长袍映在了眼中。
他蹲下身子,拾起长袍看了看。确认这就是丑妃的衣服。很明显,她溜了出来,而且杀了一个士兵,换了衣服。现在她一定已经在拓达的军营里了。
忽烈尊气愤地摔出手上的衣服,道:“是我太小看你了。丑妃,我一定要你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