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姑娘可否告诉我,”大夫继续说道,“你的身体里怎么会有中毒的迹象呢?”
笑容停止了,丑丫头吃惊地愣在了那里。她中毒?她没有什么感觉啊?
“怎么会呢?”东牙也不相信,说道,“丑姐姐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她吃的饭菜拉米也会一起吃的。”
“不不不,”金古尔大夫说道,“我是说,你的体内还留在很多年前的积毒,这应该就是使姑娘不能说话的原因。”
丑丫头的脸马上沉了下来,难道大夫说的是那次?多年前痛苦的记忆回到了她的脑海里,但是她却还要表现得一副平和的样子。
东牙倒没有注意到丑丫头的变化,而是围着大夫问:“大夫,就是说,如果把那些毒解了,丑姐姐就能说话了是吗?”
金古尔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如果能把体内的余毒解了,但是这多年的余毒,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除的啊。
丑丫头从床上起身,拉了拉东牙的衣服,比划道:东牙帮我告诉大夫,我中毒的事,不能传出去,包括王!
看着丑丫头的严肃,东牙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事确实不是那么简单的。她是王身边的女人,却有人想毒害她,那可就是大事了啊。
东牙把话转告给了大夫,大夫一愣,有些为难:“姑娘,那王问起,我就不好说了啊。”
丑丫头继续比划道:你只要告诉王,说我的哑疾能治就行了,其它的我来说。
东牙又把这话传给了大夫,大夫一脸的难色。丑丫头又比划道:这已经不只是中毒的问题了,真要说出来,那就是政治上的问题了,请大夫帮帮忙。
东牙再次传话的时候,丑丫头的腿也弯了下来,膝盖碰到了地面,就这样跪在了大夫的身前。
金古尔的脸色马上变成了紧张,他忙扶起丑丫头道:“姑娘别这样,快起来。注意你的身子啊。”丑丫头被他扶了起来。
一旁的东牙却跪了下来,说道:“大夫,我帮姐姐跪。我虽然不明白姐姐的意思,但是我相信姐姐。请大夫答应姐姐的要求吧。”
大夫看了看地上的东牙,又看了看丑丫头,这确实是一件关乎国家的事,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拓达冲进了房间。东牙马上从地下站了起来,没有让王看出一丝破绽。
拓达冲到丑丫头面前,激动地问道:“是真的吗?怀了孩子了?”
他身后紧跟着的拓恒也冲了进来,拉着大夫的手就问:“丑丫头真的有身子了?”
金古尔胡乱地只知道点头了。这姑娘有了身子,高兴的应该是王,怎么二王子也跟着……
“太好了!”拓达马上扶丑丫头到床边坐下,吩咐道,“以后不要去操场了,天天在这院子里呆着就好,我让哈修瓦多来陪你就是了。”在路上就听拉米说了,是在操场上被东牙背回来的。这孩子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
拓恒也交代道:“大夫可有开上补药、安胎药什么的?丑丫头那么瘦,一定要补一补才行。”
大夫马上道:“我会的,我会的。”说着,他转向拓达:“王,姑娘的哑疾我也看过了,应该能治,等孩子生下来,我再给姑娘用药。”
“太好了!”拓达看着丑丫头,此刻的她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以后你也可以像她们一样唱歌了。”拓达一直还记得她在草原上看着、听着那些少女的歌声。
丑丫头也笑开了,孩子啊,她一直想要的。曾经在战场上看到那个孩子的出生,她就想过会有一天生下拓达的孩子。现在看来,这个梦想已经靠近了一些了。
***
清冷的月光照在那冷清的小院里,空荡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女子萧然的背景。她仰望着天上的月,这大漠上的月就是是京城里的不一样啊。
夜风吹来了,即使是七月的天,但是在大漠上,这夜风还是有些凉。女子轻轻抱住了双臂。
红儿把一件薄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说道:“郡主就不要等了,进屋去休息吧。”
蓝格拉了拉披风,还是看着月,说道:“休息,我在这不是每天都在休息吗?”确实,没有人会来这个小院,每天能做的事也只有吃饭、睡觉而已。
“郡主,”红儿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嚼舌根,可是我还是想说。”她停了一下,发觉蓝格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还是继续说道,“就是那个二王子,今天不是说好带你去骑马的吗?怎么一天不见人影啊?”
“他是二王子,不是我和亲的人,他的来与不来,与我何干。”蓝格嘴上虽这么说,但是她的心瞒不了她,她现在的不开心,不正是因为空等了这一天吗?虽然说他不是他和亲的人,但是她知道他是一个真正爱姐姐的人。想到雪山上,他的悲切,她也为他感动。
“可是我听说,”红儿还是要说出来,“他今天一下午都在王的寝宫里。因为住在王的寝宫里的那个没有名分的女人,好像是有了身子了。”
她,有了身子?蓝格的心一震。那个女人完全代替了姐姐吗?不!她不要这样。
红儿没有注意蓝格的变化,继续说道,“真搞不懂他们两兄弟,刚开始是爱一个悦夕郡主,后来却又一起关心另一个女人。”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了红儿的脸上,蓝格愤怒地说道:“我就是悦夕!”说完,她就气愤地走进了屋里。
她多少次告诉自己,自己就是悦夕,所以她决定明天一定要去看一看这个取代悦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