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的阳光炽烤着操场上的沙地,热气随风扑面而来。但是操场上依旧能听到护卫们操练的声音。一声声吼声威风凛凛,响彻云霄。
丑丫头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应该说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累,动点就累了。所以她今天也就是练习了一下射箭,就又躲在这看台上休息了。
拉米给丑丫头递上茶,随便把手抚上了她的额。不烫啊,怎么还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呢。
丑丫头轻品了口茶,皱了皱眉,还是不舒服。可是晚上的时候,没感觉啊。一定是累了,肯定的。
丑丫头朝拉米指了指寝宫的方向,拉米马上会意地问道:“姑娘,我们是先回去吗?”
丑丫头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可是一阵晕旋马上袭来。
看到了她的异常,拉米马上扶住了丑丫头。看来姑娘还真是生病了呢,这可了得了,王非生气不可。
拉米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她大声朝操场上喊道:“东牙!快过来!”
还在练习的东牙听到了先是一愣,马上放下手中的长矛,赶到丑丫头身边:“怎么了?丑姐姐怎么了?”
丑丫头吃力地睁开双眼,朦胧地看着东牙,一副快昏倒的样子。东牙马上蹲下身子,帮丑丫头背了起来,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朝寝宫跑去了。
看着他们紧张离去的身影,操场上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战争结束后,拓恒就在悄然间,把王城里的护卫基本上都换上了军队里的孤儿。操场上的大家都认识丑丫头,都为丑丫头担心着。因为在他们心中,那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还是他们的王妃。
***
丑丫头躺在那张奢华的大床上,感觉自己似乎又没有什么不舒服了。她刚要起身,门外马上吵嚷起来。
“金古尔大夫,你快点啊。”话音刚落,东牙已经拉着一名大夫走到了丑丫头身边。,“丑姐姐,你快躺下,让大夫给你看看。”
金古尔是是一个标准的草原老人形象,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但是一身衣袍倒也还是干净的。想必他也是有地位的人了。
“姑娘请躺下,让我给你把把脉。”苍老的声音,显示出他高明的医术。
老人的要求总是不好拒绝的,丑丫头又躺回了床上,伸出左手。大夫娴熟地开始了他的工作。
拉米端着粥进来了,看到大夫在诊脉,就轻轻走了过去,没有打招呼。
拉米和东牙的心都在扑通扑通跳着,他们当然紧张了。王平时是好好的,一旦发起火来那可是不得了的啊。而且第一天的时候,王就对他们说了,要他们好好保护好丑丫头,这还不到一个月,就出了事,那他们还不要被王狠狠修理一通吗?
金古尔终于抬起了手,但是他有示意丑丫头把另一只手给他。
怎么就这么麻烦呢?不会真有什么大事了吧?拉米和东牙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大夫说出结果的时刻。
又是许久,大夫才收回手,轻声说道:“没什么大碍的。”
拉米和东牙在一旁长吁了口气,还好,还好。
“只是现在有是身子,以后做什么都要注意一些了。”
身子?!就是说……东牙最先喊了起来:“丑姐姐,太棒了!你怀了小王子了!”
拉米也是高兴地不知手该怎么放似的,竟然说话都结巴了:“我去……去告诉王,对……要先告诉王的。”说完,她就提起裙摆大步朝外跑去。
金古尔也高兴地一笑,吩咐道:“姑娘太瘦了,以后让厨房多准备些营养的东西。”
东牙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有了身子?她怀了孩子!是拓达和她的孩子。丑丫头的嘴角也向上扯出了一个笑容,开始是僵硬的笑,再后来是甜蜜的笑。
“现在姑娘可否告诉我,”大夫继续说道,“你的身体里怎么会有中毒的迹象呢?”
笑容停止了,丑丫头吃惊地愣在了那里。
***
大殿的偏厅是平时王处理政事的地方。装饰简单的偏厅里,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张供休息用的圆桌。圆桌上铺着华丽的王族装饰图案的桌布,上面是从大清买来的高档茶。
此刻,圆桌前围坐在拓达、拓恒还有老臣沐司。
沐司端起精致的茶杯,轻品了口这上好的茶,说道:“我还是觉得让王早点和大清郡主举行大婚的好。这样就能促进两国来往,以后通商更加频繁了,我们的人民也能喝到这甘甜的茶了。听说,“王还没有去见那郡主,这是为何?”
拓达冷着一张脸,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倒是拓恒先开口了:“我不赞成让大清的郡主成为王妃。在月苑一战中,丑丫头已经成为军队心目中的王妃了,现在贸然要换了王妃,只怕军队人心不稳,内部混乱。”
“带兵打仗,我沐司不行,但是我认为,当士兵们知道,他们的新王妃是大清的郡主以后,应该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那郡主身后是大清啊,真要委屈了她,两国交战,又岂不是更乱了军心?”虽然早听闻,现在住在王寝宫里的那姑娘和王之间的牵畔,但是他还是希望能为部族和大清的进一步友好努力一次。这也是他着当文官的职责。
拓达突然一笑,道:“沐司说的对,这些话丑丫头也和我说过。”
沐司一听,也笑了:“那就好办了,想必那姑娘是申明大义的人,我们可以赠以厚礼……”
没有等他的话说完,拓达就打断了:“就因为她这样的申明大义,才是我王妃的最好人选。至于悦夕……”他丢不了,放不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是王的侍童小茔:“报!王,侍女拉米说,有紧急的事要汇报。”
拉米?她来自然是丑丫头出了什么事,拓达马上道:“让她进来。”
那青色的衣袍马上跑了进来:“王!姑娘她……有身子了,大夫刚疹出来的。”
“什么?”
“什么?”这句话从兄弟两口中异口同声而出。接着,他们两的身影就都像寝宫跑去了。没有一副王者的风范,倒像是乐及了的孩子。
偏厅突然就只剩下沐司一个人了。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地磨搓着茶杯。那姑娘怀了孩子,那就难办了啊。他绝不会让部族和大清再次发生战争的。那么,他还能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