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一种理由叫喜欢
“媛媛……媛媛……你坚持住,医院马上就到了……”
夏谦君抱着浑身血淋淋的夏韵媛发疯般的冲进医院,一路跑一路大喊,“医生,医生……”
被他的呼喊声惊动的医生、护士蜂拥而至,推的推着移动病床,拿的拿着手术工具,将夏谦君和夏韵媛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一个经验丰富的急诊室老医生拨开聚集在一起的人群,“让一让。”
夏韵媛被他们接过放到了床上,夏谦君死死地抓住老医生的手,“医生,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
他的汗水、泪水混合在一起,流满了整张脸,已经沾满了鲜血的手,紧紧地抓着床的把手。“发生了什么事?”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让医生一震,“这是……”
“她中枪了。”夏谦君哭着说。
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在会所,媛媛莫名其妙的揍了欧宸寒一顿,然后打了个无厘头的电话,就一个人气呼呼的走了。本来他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回家,所以才跟在她的后面,谁知刚出会所没多远,他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跟在媛媛的车后,他原本以为他们只是顺路,也没有在意,但没想到行至偏远的地方,那辆黑色轿车伸出几只机枪,对着媛媛的车就是一阵扫射。
那一刻,他看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他顾不上危险,拼命的大喊着住手,发现现场还有其他车辆的黑色轿车才停止了疯狂的开枪,绝尘而去。
夏韵媛的车在猛烈的攻击中东倒西歪的行进着,然后撞上了路边的安全护栏,才停了下来。
夏谦君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向夏韵媛的车,打开她的车门,就看见她已经倒在了驾驶座上。
“哦?”医生的眉头皱在了一起,现在这天下太平的年头,中枪的人并不多,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看来还有些来头。
“快,赶紧送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了十几个小时也没有熄灭,夏谦君的心就一直悬着,这段时间,他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医生出来他不能第一个知道。
他不停的向老天爷祈祷,求他保佑媛媛能够平安无事,哪怕要拿他的生命去和媛媛交换,他也愿意。他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媛媛可以醒过来,不管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时间静静的流逝,夏谦君绝望的看着手术中这三个字,不会的,媛媛还这么年轻,一定不会有事的。
“哐……”
灯熄灭了,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脸疲惫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夏谦君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他不敢去握医生的手,更害怕听到那句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经典台词。
他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医生,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医生,手术怎么样?”
说话的是崔恒熙,她刚搭了最快的班机从韩国赶过来。虽然她的眼里也有掩饰不了的焦急,但比起夏谦君,她要表现得冷静得多。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歉意的看着夏谦君,夏韵媛中的枪数太多了,虽然及时的送来了医院,但他们也没有回天乏术之力。
他给夏谦君一个节哀顺变的眼神,然后低着头走了。
咚!
夏谦君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他喃喃的问着自己,怎么会这样,媛媛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崔恒熙也傻了眼,十多个小时前,夏督察还打电话给她说找到人魁了,叫她来中国和她会和,为什么她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得到的却是夏督察遇难的消息。
她无力地挥挥手,示意身后跟着的那一队便衣警察就留在外面,然后一个人木然的朝前走,轻轻地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里面还有浓浓的麻醉药的气味和血腥味,夏韵媛就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脸色惨白得犹如白纸。
崔恒熙伸出手,却不敢去触碰夏韵媛,她没办法想象眼前这一动不动的人是平常威风凛凛的夏韵媛督察。
她的泪吧嗒吧嗒的掉着,落在夏韵媛的脸上。
“嘿……崔……恒熙……”
夏韵媛有气无力的叫着她,讨厌,她还没死呢,哭什么哭,还哭得那么凄惨。
可是崔恒熙好像没有听见夏韵媛的话,她依然不停的落泪。心电图上显示的心跳是那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她不能任由夏督察就这样牺牲,她要带她回韩国,她相信,他们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擦掉眼角残留的泪,崔恒熙对着夏韵媛坚定的说:“夏督察,我现在带你回国,你不会有事的。”
“马上联系上海警方,请他们帮忙安排专机,我要送夏督察回国。”
“Yes,Madmen!”
上海警方得到韩国方面的支援请求后,立刻派飞虎队包围了整间医院。人魁是中韩两国排名第一的通缉要犯,他们必须通力合作。
身着特别制服、手持特种机枪的飞虎队一出现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连沉浸在伤痛之中的夏谦君也不例外。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他意识到他们的目标是夏韵媛,他慌乱的站起身,一脸警戒的问。
崔恒熙走了过来,“你是夏先生吧?”
“你是谁?”
“我是重案组组长崔恒熙,棣属于韩国政府。”
“你是韩国警察?”夏谦君感觉到好像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开始出现端倪,“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认识我?”
“我接到夏督察的命令,前来中国执行任务,但没想到我赶到的时候,夏督察已经出事了,我现在要带她回国。”
“等等!”夏谦君听得糊里糊涂,“夏督察?是指媛媛吗?”
“是的。我知道你是她的哥哥,叫夏谦君,是君媛会所的老板。”
“媛媛不是已经辞职不做警察了吗?”
“我想,那只是夏督察的一个借口,不想让你为她担心,因为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夏谦君更懵懂了,难道媛媛从回来到要求去会所上班,都是一个假象?
“没关系,这些是属于国家的高度机密,你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夏督察现在处于生死一线,身份又已经暴露,为了保障她的生命安全,我们必须带她离开,请你同意。”
“你们现在就要带走媛媛?”
“是的,请夏先生配合。”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他不放心就这样把媛媛交给其他人,就算是一个国家,一个政府也不行。
“当然,其实我刚刚就想说,你送夏督察来医院的过程中已经被人监视了,君媛会所此刻已经非常危险,你不能再回那里去了。”
“那我的那些员工怎么办?他们在那里上班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人魁的目标是夏督察和你,一旦你们离开,他们就不会盯着君媛会所了。毕竟,他们也怕暴露。因为,迄今为止,夏督察是唯一一个知道人魁是谁的人,他不会蠢到为了一些不相关的人,贸然行动来把自己陷进危险里。”
“那我可以回去交待一下工作再走吗?”
“电话联系吧!这样更保险一点。”
“好!照你的意思吧!”
来到韩国已经一个星期了。在这段时间里,夏韵媛在韩国最权威的外科医生的治疗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仍然处于昏迷之中,没有醒来过。
医生说这是她肩胛骨中的那一枪压迫了脑神经,加上脑袋撞击到了硬物,凝结成了血块,双重伤害造成了脑瘫。虽然现在子弹取了出来,但血块依然存在,而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再进行开颅手术。
如果血块没有消散,夏韵媛有可能就要这样一辈子躺在床上,换言之,就是植物人。
除非奇迹发生!
这是医生下的结论,韩国警方很重视夏韵媛,从世界各国请来的脑科专家,可是大家下的结论都是这样。
夏谦君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夏韵媛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虽然到了现在,他仍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是在汉城还是在上海,不管媛媛的身份是督察还是助理,都改变不了他们首先是兄妹的事实。
他没有告诉爸爸妈妈媛媛出事了,因为他们连媛媛回过中国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告诉欧宸寒他来了韩国,只是说他临时有事和媛媛出国了,叫他盯着会所。
不知道现在那边怎么样了,那个重案组的组长说的什么人魁,如果真是像他们谈及色变的一个‘人物’,君媛会所能安全吗?
“夏先生。”崔恒熙敲了敲门。
“你好!”他轻轻地点点头,表示打招呼。
“夏督察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辛苦你了。”
“她是我的妹妹,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倒是你们,每天都来看她,有心了。”
“夏督察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负伤的,她这种敢于为国捐躯的精神是我们警界学习的榜样,夏先生,我代表政府,感谢你们替国家培养了这么一个杰出的人才。”
“说这些有意义吗?”夏谦君冷冷的看着崔恒熙,这算什么,悼念词吗?媛媛还活着呢!这些韩国人,礼貌是不是过头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受。但私人情绪应该为国际利益让道,眼下我们该做的,不是一味的沉浸在伤痛里,而是想办法抓住人魁,不让夏督察白白的受伤。”
“我不懂你的话。”夏谦君的眼神更冷了,“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不喜欢绕圈子。”
“夏先生真是快人快语,那我就不瞒你了。今天我们过来,是想要带你回警局录一份口供,因为,据可靠情报,人魁是你所经营的君媛会所的常客,而且,夏督察出事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场,也只有你见证了整个的发生经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谦君咻的站起来,“你是想说我和那个什么该被千刀万剐的狗屁人魁是一伙的,我和他一起去设计去谋杀我的妹妹吗?你们警察破不了案,就这样随便抓个人来交差吗?”
“不,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么说。”
“你没有那么说,但你是那么想的。我就不明白了,像你这样是非不分的人,怎么还能成为重案组的组长,你们韩国是没人了吗?”
“夏先生,请你说话尊重点。因为你是夏督察的哥哥,我们一直对你礼遇有加,但请你也对我们保持相等的礼貌,不然我可以起诉你侮辱警务人员。”
“随便你,你想要滥用职权抓我去坐牢都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在你们的国家,想要怎么样不是你们说了就算吗?”
“我再重复一遍,我们只是履行正常的工作手续,请夏先生配合一点。”
“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们……”
他们就这样越吵越厉害,夏韵媛不满的听着他们指数不断上升的噪音,大喊着别吵了,可是没有人听得见她说什么。
最后,她仿佛听见夏谦君说了一句,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明天就回国,是死是活都不要你们管。但是,你们必须还我一个完好无损的妹妹,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夏谦君回到中国,并没有直接回君媛会所,或者回他的别墅,虽然他是和崔恒熙那个老女人争吵之后,意气用事才跑了回来,但他还是相信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叫人魁的恐怖分子,他们害得媛媛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如果得知他回来,也极有可能不会放过他。
这层小公寓就在机场附近,下飞机后不用经过出站口,直接穿过地下通道,翻过机场外的铁栅栏,就能够到达。
所以,就算人魁派人监视着机场,他也不可能知道他回来。
他要想办法,查出这个人魁是谁,帮媛媛报仇。
夏谦君仔细回想当天的情形,他见到夏韵媛的时候,她正在冲欧宸寒发火,可见,这个人魁应该是出现在欧宸寒之前。但是,会所那么大,他怎么知道媛媛见过了谁?谁又是真正的人魁。
不管了,先把那天晚上的客人名单掉出来再说。
可,现在这个时候,他又信得过谁呢?谁可以保证君媛会所里,没有那个人魁安插的眼线?
他是否应该借助爸爸的力量,为自己找些庇护?
“铃……”
手机响起来,对方还是来电隐藏。
他接通电话,却并不说话。
“喂,夏先生吗?我是崔恒熙。”
“你又有什么事?”夏谦君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你现在下飞机了吧,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回家或者回君媛会所,这两个地方不安全。”
“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你特地打这通国际长途,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吗?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
“不,那只是客套话。”崔恒熙知道夏谦君把夏韵媛受伤的责任都怪罪在他们韩国警方身上,特别是经常出现在他面前的她,更是被视为眼中钉,不过,为了工作,受些委屈是应该的。
“那你还有什么正经事?”
“我想问一问你,对一个叫冉皓的人有没有印象?”
“你说什么?”
冉皓,他当然知道啊,被外界传为股市神童的和诚证券的老板嘛,而且是他们会所的贵宾之一。
他和他们几个的关系一直不错,他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啊,崔恒熙不会是怀疑他就是人魁吧?
“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夏督察在你离开后,说了一句话,内容只有两个字,就是冉皓。”
“你说媛媛可以说话了?”
夏谦君激动不已,早知道他就不要和崔恒熙赌气了,他怎么能放下自己的妹妹不管,一个人跑回来呢?
“医生说,这只算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不算说话。”感觉到夏谦君一下子又失去了活力,崔恒熙又加上一句:“但这也算是不小的进步了,也许有一天,夏督察真的可以说话。”
“不是也许,是肯定!”夏谦君冲她吼着,然后才转入正题:“这个冉皓我认识,怎么,他有问题吗?”
“现在我不能确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这是夏督察出事后说过的唯一的两个字,而且还是一个人名,所以我们不能不怀疑。同时……”
“同时什么?”
“我们还在夏督察的房间里找到了冉皓的名片,这也是个重要的线索。”
如果说夏谦君之前还有一丝怀疑冉皓的话,那么此刻,他坚信冉皓不可能是人魁。因为,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如果他是人魁,他会随便给别人名片吗,而且还是不熟悉的人。
或许他和媛媛之间有些瓜葛,但他绝不可能是人魁。
“我想,你们找错人了,他不会是人魁。”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又想怀疑我,是吗?如果不想吓跑了真正的人魁,我劝你们就不要乱来,至于媛媛为什么会叫出冉皓的名字,我会去调查。”
夏谦君挂断了电话,他知道他可以信任的人是谁了。
“喂,你好!谦君!”冉皓好生意外,夏谦君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可是少之又少。
“冉皓,现在忙不忙?”
“还好,有什么事吗?”
“你有时间陪我喝一杯吗,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难得你主动找我,我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奉陪到底,晚一点我去会所找你。”冉皓笑笑说,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去会所,他这几天烦躁的心,好像就安定了下来。
“不,别去会所,我不在那里。”
“哦?”冉皓在脑子里画了个大问号,“那我们约在哪里见?”
“机场附近有个平安小区,你知道吗?”
“知道啊,就是那个以交通便利著称,贵得吓死人的黄金小区嘛,谦君在那里也置了地产吗?看来君媛会所这些年这是赚了不少。”
“知道就好,你尽快过来。对了,顺便带些吃的,还有,不要让别人发现你。就这样,拜拜!”
冉皓傻傻的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夏谦君在玩什么,无间道吗?搞得神秘兮兮的!不过,他正好也想向他打听一下夏韵媛的事情,去就去吧!
“谦君,要不是有你做向导,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区可以从这里进来,更不可能找得到你的家。”
冉皓拎了大包小包的啤酒啦、烧烤啦、熟食啦、矿泉水啦,穿过一条窄窄的巷子来到平安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坐电梯七拐八拐才来到夏谦君家。
“你这么早过来,公司的事不会有影响吧!”他没想到冉皓居然挂了电话就过来了。
“没事,偶尔也要让那些年轻人去学习学习,独立锻炼一下嘛,要不然他们哪里能够成长。”
“说得也是,没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聚过了。”
“是啊,今天接到你的电话,我简直是受宠若惊呢,哈哈!”
“你这么说可就让我无地自容了啊。”夏谦君打开两瓶啤酒,“来,不说那么多,喝一杯先。”
七杯八杯酒下肚,冉皓将话题拉回正题上:“谦君,今天找我来,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他注意到夏谦君从他一进门就心事重重的,不,也许是从他打电话给他那时,或者更之前就已经满腹心事了。
“果然是朋友,就知道瞒不过你。”
夏谦君朝他露出一个‘你是好样的’的眼神,“那我就不遮遮掩掩了,直话直说了啊!”
冉皓朝他点点头,不都说了是朋友了吗,早该这样了。
“你认识她吗?”
夏谦君掏出手机,翻出多媒体资料里面寸的夏韵媛的照片,然后递给冉皓。
冉皓好奇的接过手机,这个夏谦君真是奇怪到了极点,还要给他看照片。他就看一看,是哪家的大美女,让他这么失魂落魄的。
“啊!怎么会是她!”冉皓不由自主的尖叫着。
夏韵媛!
她的照片怎么会存在于夏谦君的手机里?
“看来你们认识,对吗?”
夏谦君是何等聪明的人,冉皓的表情早已告诉了他一切,只是他仍想知道他们俩的关系,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
其实早在冉皓刚刚穿着一身白西装出现在他门口的时候,他就认出阿泽结婚那晚,和媛媛一起出去的男人就是他。
“她不是会所新来的助理吗?我能不认识吗?不过,我反倒是比较好奇,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新来的助理?呵呵!”夏谦君浅浅的笑着,看来媛媛恶整了这个冉皓不少嘛,不然他怎么会连她是君媛会所二分之一的主人都不知道。
“难道不是吗?”
这个魔女夏韵媛,到底是个什么人?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
“谦君,我觉得你今天说得话都很奇怪,什么叫做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
“算啦,不和你打马虎眼了,实话告诉你,她是我妹妹。”
“什么?”冉皓吓得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夏韵媛是你妹妹?”
“怎么,怀疑我的话?”
“嘿,谦君,这个玩笑可开大了,你什么时候冒了一个妹妹出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你提过你有一个妹妹啊,而且,你们俩从头到脚,一点相似的地方也没有,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相信,她会是你的妹妹。”
“我们是龙凤胎,当然会长得不像了。而且,她从小生活在国外,回来的次数用五根手指就可以数清,你又怎么会知道。”
“这可真是个BigSpires。”冉皓实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你的这个妹妹可真不是个普通人。”
“这话怎么说?听你的语气,似乎对她有很多不满哦!”
“谦君,不瞒你说,在你告诉我这些之前,我真的对夏韵媛的身份很好奇,也有很多的猜测,不过,还真没想到她会是你的妹妹。”
冉皓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夏谦君面带苦笑的看着冉皓,现在只有他可以帮媛媛了。
“这我也不清楚。”
“哦?”夏谦君没想到冉皓的答案会是这样。
冉皓把他和夏韵媛之间那些精彩的过往给夏谦君粗略的讲了一遍,虽然他张口闭口就是夏韵媛的不是,但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想知道媛媛这么做的原因吗?”
夏谦君把冉皓口中听到的和他在媛媛眼里见到的联系起来,不难猜到媛媛处处找冉皓麻烦的原因。
“这是我一直百思而不得其解的地方。”
“因为她喜欢你。”
冉皓噗嗤一声把口中的酒全部喷洒了出来,他难以置信的盯着夏谦君,研究他的话有多少玩笑的成分。
喜欢?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吗?
夏韵媛对他,喜欢?冉皓不相信的摇摇头,拒绝相信这荒谬的事实。
“你不相信?”
“说实话,要相信,很难!”
“你用的词是很难。”夏谦君定定的看着冉皓,“那就表示你还是相信的。”
“还有这样说的吗?”
冉皓尴尬的笑了,从小到大,对他示好的女人也不少,可是今天,从夏谦君嘴里听到夏韵媛喜欢他,他还是有点害羞。
“这先不讨论了,我想问一下,你对媛媛是什么感觉?”
“我对她?”冉皓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他的心里其实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但他觉得没必要告诉夏谦君,只好就轻避重的说:“在今天和你谈话之前,仇人的感觉;现在,你的妹妹肯定就是我的妹妹了,就这样的感觉。”
“是吗?”夏谦君摆明了不相信,当局者迷,他看得出冉皓对媛媛也是有感觉的,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好了,谦君,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行不行。”
“冉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
冉皓摇摇头,不知怎的,突然胃口大开,他拿起一串烤土豆就吃。
“媛媛出事了。”
夏谦君说得风轻云淡,冉皓似乎也面不改色,可是他掉在地上的土豆,泄露了他心中的担忧,他忘记了原来是要干吗,就那样愣着,直到过了好久,才艰难的开口:“她,怎么了?”
“她受伤了,一直昏迷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有醒,而且很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夏谦君把脸埋在手掌中,一想到那个可能,他的心就痛得快要窒息了。
“你说什么?”
冉皓的声音在微微的发抖,他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们不是还在大吵吗,那样生龙活虎的夏韵媛,怎么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她受了什么伤,这么严重?”
“枪伤。”
“What?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拿枪对着她?”
“你错了,冉皓,我们都错了,媛媛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是韩国最年轻有为的警察,职务是高级督察。”
“她回国来……”
夏谦君把这些天从崔恒熙口中知道的一些事告诉冉皓,他真的是太大意了,不但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干些什么,连她喜欢的是什么都不清楚。他怎么可以忘记了当年媛媛为了做警察和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样子,他怎么轻易就接受她辞职了的借口,如果他知道媛媛混进君媛会所为的是这么危险的案子,他一定不会让她靠近会所半步。
同样被震撼着的还有冉皓,震撼他的不只是夏韵媛的特殊身份,还有她为那股为了工作不惜一切的精神,更有那天发生的那一幕。
如果夏谦君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害得夏韵媛现在躺在医院里的罪魁祸首,不是人魁,而是他!
他认为只是恶整她的一句话,却把她推向了死亡边缘。
“她现在在哪里?”
冉皓的心里想不到其他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马上去看夏韵媛,他要当面向她道歉。他要告诉她,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和她开玩笑而已,却没想到这个玩笑开过头了。
“媛媛在汉城第一人民医院。”
夏谦君把冉皓的着急看在眼里,没错了,一个人无论多么口是心非,但他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冉皓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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