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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仙草灵芝

中国画家,喜欢画案头清供图,图中画着作供放用的一些吉祥物,有花草,有古玩,有文房四宝,比如牡丹、梅花、佛手、迎春花、古瓶、古盆、笔、墨、纸、砚等,还有一样东西是常客,即灵芝。吴昌硕的《瓶梅新蔬图轴》中,便有一盆灵芝;王雪涛的《大富贵》中,有供石、牡丹、葡萄,再加上一盆灵芝。他们画的灵芝,以朱、赭加藤黄画成,如菌状,肉厚茎粗。

灵芝,在古人眼中是带有神仙气的瑞物。芝本作“之”,象形字,为草生地上貌。“芝,神草也”(《说文解字》);“芝一岁三华,瑞草”。又云:“圣人休祥,有五色神芝,含秀而吐荣。”所谓“五色神芝”,据古人称:红的如珊瑚,白的如截肪,黑的如泽漆,青的如翠羽,黄的如紫金。其他的,还有龙仙芝、青灵芝、金兰芝,传闻人食后可活千年;月精芝、萤火芝、万年芝,食之可万年不死。这些不过是杜撰,灵芝绝对不可能有如此大的作用。京剧《白蛇传》中,白素贞为救死去的许仙,冒死去盗的仙草,即是灵芝。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予疑芝草乃腐朽余气所生,正如人生赘瘤,而古今皆以为瑞草,又云服食可仙,诚为迂谬。”灵芝只是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而已。

文人则因灵芝生于深山野岭,清高秀逸,不染杂俗,故常以“芝兰”并称。“芝,古以为香草,大夫之挚芝兰。又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宋·罗愿《尔雅翼》)。

因为方士对灵芝竭力推崇,认为灵芝是“王者慈仁则生”(《宋书·符瑞志》),所以在封建时代,凡发现了灵芝,地方官要当作“祥瑞”呈报皇帝,皇帝则要行庆典活动。对灵芝的崇拜,宋王朝简直到了荒唐的地步,“宋徽宗时,更变本加厉,有个密州郡官李文仲,搜罗了三十万本,每万本作一纲入贡,车马络绎,声势浩大,弄得民怨沸腾,而李文仲却因此升为本道转运使”(刘逸生《话说仙草灵芝》)。

古代的诗人往往借咏灵芝,来寄托自己的性灵和抱负。“自有仙才自不知,十年长梦采华芝”(唐·李商隐《东还》);“玉郎会此通仙籍,忆向天阶问紫芝”(李商隐《重过圣女神祠》)。宋代陆游在《玉隆得丹芝》中写道:“何用金丹九转成,手持芝草已身轻。祥云平地拥笙鹤,便入西山朝玉京。”

作家、园艺家周瘦鹃,在《吾家的灵芝》一文中说:“吾家也有灵芝,正如报端所说质地坚硬,光亮而面有云纹,不过是死的……抗日战争期间,我曾带着它一同逃难,后来在上海跑马厅西莳花会中与其他盆景并列,曾引起中外女士们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