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果有什么计谋的话,不妨直说就是!”张宝闻言大喜,急忙冲文士喜声问道。
“《孙子兵法》云:‘佚而劳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文士当即摇头晃脑的念道。
“还请先生直言!”张宝听了头大,顿时以一副不耻下问的姿态问着文士。
“也就是说,敌人安逸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让敌人疲惫,与敌人作战要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我等不妨今夜前去偷营,在下料想如今敌军远道而来,定然是疲惫不堪,如此便会早早睡觉,防备也会十分的松懈,那么我们偷营定然能大获全胜。就算不胜,也能扰乱敌人的正常休息,明日地公将军再带大军前去征讨,敌疲而我军精力充沛,还不立时被我大军给打的灰飞烟灭?”文士也不做作,当即便微笑着一边给众人解释,一边将他的妙计给说了出来。
这文士原本是魏郡的太守的幕僚,黄巾大军攻破魏郡后还没来得及逃跑便比黄巾大军给逮捕了。黄巾军虽然杀人如麻,但是却对士人十分的尊敬,从来不加害士人,想来是跟张角的出身有关系吧!后来张宝得知此人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便前去请教他是否看过兵法。文士就告诉张宝《孙子兵法》他能背的朗朗上口。张宝闻言大喜,便拜文士为军师。
“先生之言有理,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张宝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又冲左右的将领问道。
“我等均无异议!”众将领互相看了看之后,抱拳冲张宝道。一个个心中暗道:“我们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人家先生可是能通背《孙子兵马》的大能人,地公将军都同意了,咱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就按先生的计策来办,不知先生要多少人去偷营呢?”张宝见众人都无异议,便冲文士追问道。
“既然是偷营,便不需要太多人马,只要能趁着敌军混乱之际,一番拼杀就行。所以在下以为,三五千人马即可。”文士略一思索微笑着道。
“那就听先生的吧!”张宝点了点头,然后冲左右的将领道:“不知哪位统领愿意去立这第一功呢?”
“地公将军,属下愿意!”
“将军,小人愿意。”
“……”众将领听了张宝的话,纷纷站起身来向张宝请命出征。他们都是打官兵打上瘾了,所谓的官兵不过是来给自己队伍送军粮的运粮官,早一点出征便能多俘获一些粮草,多招募一些兵士,到时候说不定大贤良师一高兴就把自己派出去当渠帅了,那多么威风!
“众位统领能如果积极,本将军深感欣慰!不过众位将军不必太过担忧,敌人这次来的兵士着实不少,大概有四、五万之多,仗是有的打的,这功劳也是有的立的。所以这一次就不必哄抢,王又就由你前去偷营吧!”张宝见众人斗志昂扬不禁大喜,但是偷营只能去一人,便一边劝慰一边将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心腹。
“诺!”众将领闻言只有应诺,不过除了王又外一众将领都显得很有气无力。
“那就这么说了,大伙都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无论偷营是否能成功,明日我等便率领全部大军去攻打官兵的营寨,一定要一战将官兵尽数斩尽杀绝!”张宝听后面带嗜血的笑意,冷冷的下达命令。
“诺!”这一次众将领都是高声应诺。
“那散了吧!”张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冲下面的一众将领轻轻的摆了摆手道。
“我等告辞!”众将领急忙起身,然后冲张宝拱手道,说完众人便陆续出了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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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郡黎阳西三十多里外,卢植军大营中军大帐。
“简司马,敌人真的会来偷营吗?”中军大帐中卢植高坐,宗员、简雍、朱武、杨柳在下相陪,简雍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众人听后,宗员便第一个跳出来对简雍的话充满了疑惑。
“我大军远道而来,敌人定然以为我军疲惫不堪。先以弱兵偷营,这样既可以试探我军的虚实,又可以达到消耗我军精力的目的,纵然是偷营不成功,也能起到作用,明日敌人再大军来袭,我军尽皆困倦,焉能敌的过敌人的过精力充沛的敌人?更何况万一我军不及防备,敌人便可以趁机捞一把,这样的好事只有傻子才不乐意做。”简雍当即淡淡的给众人解释着,说到最后也不忘了小小的讽刺宗员一把。
“原来是这样啊!”宗员听了点头称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简雍的讽刺之意。
“一旦偷营失败的话,那前来偷营的人马还都有了危险?黄巾贼就不顾及自家兵士的死活?”杨柳听后皱眉问道。
“杨司马有所不知,那黄巾贼军一个个都以为他们有所谓的大贤良师的符咒护身,刀枪不入,咱们这些人的刀枪根本伤不了他们。所以他们才这么的有恃无恐,他们以为就算偷营失败,他们也没有生命危险!”
“大贤良师加持的符咒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宗员三人听了简雍的话都面面相觑,朱武憨厚的问着简雍。
“如果诸位将军不害怕的话,今天晚上不妨去试探试探,看看自己的刀是否能砍破大贤良师加持的符咒!”简雍不置可否的微笑道,说着还冲三人都瞄了一眼。
“害怕?笑话,宗员怕过谁了?别说区区的张角小儿加持的符咒了,便是张角小儿亲自来此,某也要取了那厮的项上人头。”宗员闻言大声喝道。
“朱武(杨柳)杀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便是再加上一个张角也不多。”朱武、杨柳也不甘示弱的叫嚣道。
“好,众位将军能这么想真让老夫感到十分的欣慰,夫子云:‘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纯属子虚乌有,就让诸位将军与本帅一起拿下那个张角那个老神棍,看他是否真的能飞天遁地!”三位武将此言一出,卢植当即抚须叫好。
他本来和简雍就十分担忧将士们的士气,因为出征以来,就有很多流言蜚语将张角吹的是如同天神下凡,什么飞天遁地,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起死回生等等,只唬的军中的将士都没有战胜敌人的信心了。所以这战前一定要将将士们心中的心结给打开。不然一方士气高涨斗志昂扬,一方士气低落垂头丧气,便是孙武复生这仗也没法打。因此简雍才用了激将法,卢植半是欣喜,半是不屑的道,师徒两人配合着消除三位武将心中的阴霾。
“大帅您放心就是,我等定然不会给大帅您丢人的!”三名武将这时也明白了卢植的苦心,当即起身抱拳道。
“众位将军能这么说,那老夫就放心了!趁现在我们再商讨一下战事吧!”
“诺!”众人齐声应诺。
“宪和你接着说吧!”卢植点了点头,然后谓简雍道。
“好的!既然是偷营,那人马就不会太多,不然目标太大的话就容易被发现,那就失去了偷营的意义了。所以在下估计敌人的数量应该在三千到五千之间。所以我军也不用全部出动,骑兵今晚就不用出动了,只用一万步兵就可。”
“宪和之言有理,那你且说说这兵力要如何分配呢?”卢植面带微笑继续问着简雍。
“我军扎营依山傍水,按道理来说是很好的扎营方法,不过我们所扎营的山太过矮小,敌人容易从山后绕上去,那就有些让人防不胜防了。所以后山埋伏二千人马,一旦有敌人要走后山便可以趁机击杀。偷营最忌的火攻,所以留一千人马在营寨内,多备水具,防备敌人一旦火攻对我军造成伤害。营寨外围左右各安插两千人马,营寨中安插两千人马,一旦敌人偷营,便三面夹击。其余一千人马埋伏在敌人的退路之上,把那些溃逃的敌人也尽数收复。在下的愚见,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呢?”
“有理有据,条理分明,简司马大才啊!”杨柳闻言当即冲简雍抱拳道。
“很好!不错!”宗员和朱武见杨柳这么说,也急忙抱拳道。
“虽然有点大材小用,但是却也万无一失。”众人都说完,卢植这才不咸不淡的道。虽然他面上不怎么欢喜,但是心中却无比的快慰。因为以前在涿郡的时候,师徒几人坐而论道,简雍善于出奇兵,对于堂堂正正的打法却是很少使用,便是手中的兵力很强大,但是他也不愿意去硬拼,虽然经常打的公孙瓒和刘备溃不成军,但是每每碰到卢植那堂堂正正的打法,虽然能小胜,但是去往往大败。用兵之道奇正相生才是王道,如今简雍用稳妥的打法,那说明简雍真的成长了。
简雍听了卢植那半褒半贬的话语只是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却也不与之争辩。
“对于今晚的战事,还需要众位将军多多费心,底下兵士的恐惧之意不消除的话,这仗恐怕就没法打了。”卢植说完又冲三位武将道。
“大帅您放心就是!末将今晚只带本部兵马就行,这些小崽子们一个个都对末将唯命是从,就算是刀山火海末将让他们跳他们也不会犹豫的,更何况这区区的黄巾贼兵!”朱武当即大大咧咧的冲卢植抱拳请命。
“既然如此,今晚的事就交由朱司马负责了!”
“末将遵令!”朱武当即朗声道。
“那诸位便去休息吧!今晚还有战事!”
“谢大帅!”三人闻言到了一声谢,然后便陆续出了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