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窥纱窗梦中观月 设妙计醉后摘花
话说白公子在门外合那春梅弄事,又听得秋月起来,三人弄在一处,遂把春梅推到窗下,二人往里瞧看,见刘氏搂住姜勾本,姜勾本搂住秋月。
这白公子其先是隔山取火,此后来也就后亭插花。白公子说:“咱二人何不进去合他三人作一副对联?”二人遂走进房来,刘氏合姜勾本绝不在意,倒把秋月吃了一惊。见他二人进来,也不说长道短,扯一把椅子,就入秋月,也知道这事是白公子做成了的了。你说那刘氏向姜勾本说道:“你给我吹笙?”姜勾本听说“吹笙”二字,遂即起来把刘氏的两腿分开,姜勾本伸进舌尖,咂的刘氏痒麻异常,叫鬼叫乖,情声不绝。白公子丢了春梅走近前来,他三人又兵打一处,将合一家,春梅、秋月二人臊痒难忍,也不觉在旁边拍开了。听到此处,有佛家老禅师四言绝句为证:
不是箫来不是笙,阴阳混乱无浊清;
老僧再去十年寿,那显娃童蓍艺精。
四句笑语叙过。姜勾本拜着刘氏的阴户,如羊羔子吃乳一般,忽然刘氏的经脉来了,囗囗囗(此处删去三十字),旁边两个侍女笑道:“大叔恭喜,头生就是一个儿,快取水来洗洗。”这姜勾本满口吐的鲜血,只当是苏打水,又踹又踢,玩到此间,这才是个了手,即刻取了水来,从头至尾齐戒沐浴了一遍。一个个渐觉困倦了,刘氏夫妻一处同眠,他三人在一处同眠。不多一时,漏尽更残,天已大明,彼此皆劳苦已甚,日出三竿,俱不得醒。
当时白公子之妾胡氏,清晨起来,候了半晌,并不见侍女开门,从窗外往里一看,但见他夫妻二人酣睡如雷,那边床上赤条条的三个人并头而卧,胡氏吃了一惊,即刻回到自己房里,想道:“夜间想是有些鱼水之乐,才如此乏倦,等他们起来问个端的便了。”住了一会,姜勾本醒来,睁眼一看,日色满窗,他们四个尚在梦中,独有那两个侍女赤条条的身子,一个是仰着,一个是全身仰着的,那无痕毛的细缝可爱,合着的那个光溜屁股的人,真让姜勾本看的欲火冒炽,遂轻轻的将阳物对准那道细缝弄将起来,抽了几抽就拔出来,仍照着那个屁股秃的一声弄进去了。月说:“有大叔作主,晚些时日也不妨。”一来一会又抽将起来,谁知那胡氏等的心急,复又出来在窗下张望,但见一个年少的幼童,囗囗囗(此处删去二十字)。好似吴王采莲,正在热闹之中。那知白公子醒来,看见窗外有人瞧见;又见姜勾本滥淫狂作,遂恶狠的喊了一声。胡氏听见,即刻退去。姜勾本只得起来,刘氏从梦中惊醒。白公子说:“妹子快起来!夜晚之事已被小胡看见,是何体统?”刘氏说:“相公何以知之?
”白公子说:“刚才在窗外瞧看,被我一声喊退去了。”刘氏说:“不妨,只要如此如此……。”白公子低头不语。那姜勾本起来,披上衣服,叫:“春梅、秋月先到胡氏房中,用如此这般勾搭着他的光景何如?回来对我说知。”两个侍女依计而来到胡氏房中,二人双膝跪倒,说道:“求二姐姐开恩。”胡氏答道:“昨夜你大姐姐已开了恩了?”两个侍女说道:“俺二人之事,大叔并不知道,今早已被二姐姐看见,倘若说与大姐姐,俺两个的性命就死在眼下。”胡氏问道:“那人是谁?”春梅说:“姓姜,原是秋月的表兄,素日与秋月有交,因昨日上桃花园看花,彼此遇见。一时不知羞耻,爱上他年幼俊俏,遂就许下他媾合日期。是夜日更余来的,奴才说的都是肺腑实话,才二姐姐怜奴才年幼无知,一时做错,望乞宽恕。”胡氏说:“此人现今走了无有?”春梅说:“现在毛厮里躲避。”胡氏说:“叫他出来,我不对你大姐姐说就是了。”春梅说:“若被大姐姐看见,那时怎了?”胡氏说:“看见,你就该死!”秋月哭着道:“他是小奴的表兄,在二姐姐房里躲一躲,就是看见,只说我表兄来看我也就不妨了。”胡氏被二人苦救了半晌,不能推托,无奈应允。
春梅即刻走到毛厮来叫姜勾本,那姜勾本原来先在毛厮等候,见春梅一来,就知事已做成,遂同春梅来到胡氏房中,也就双膝跪下,谢恩恕罪。那知姜勾本方刚跪下,刘氏一步门里一步门外,说道:“我见有一个人进你房来,可是谁呢?”姜勾本早已爬在床下。胡氏急忙回道:“原是春梅、秋月,并非别人。”刘氏明知也不再问,就在当门坐下,叫春梅下厨做饭。
适有人来请,白公子出外去了。刘氏又叫秋月烫了一壶烧酒,二人登时饮了。不多时,胡氏已觉头晕,说道:“小妹的量小,已经醉了,不能奉陪,我歪一歪就好!”刘氏说:“你只管去睡,我为你掩过门来。”刘氏掩过房门,佯长而去。胡氏是醉厚的人,歪在床上不能起来。姜勾本从床下爬将起来,就上到胡氏的身上,扯开裤就弄,又与胡氏亲嘴,胡氏又不敢喊叫,任他抽弄,刘氏在外与春梅、秋月三人一齐进来,胡氏睁眼一看,只唬的面如土色,不敢则声。要知端的,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 构贞女伤财害义 奉商人失良灭伦
诗曰:
美色人人好,苍天不可欺;
当时有报应,并不爽毫厘。
话说胡氏唬了一个半死,羞愧难当,刘氏向前说道:“淫欲之事,人人不免的,但我先说,你房中有人;你说是两个侍女。今日虽然被我看见,我不怪你就是了。”说罢,遂即退去。胡氏喘息了半晌,说道:“适才他三人进来看见,又往那去了?”姜勾本说:“二嫂子放心,这件事瞒不过,如此这般被你看见,因而如此这般。”胡氏听到此时,才得放心,遂戏说道:“你先进于我礼乐的骂人,我何妨为后进于礼乐的君子。”遂乘着酒兴,任凭姜勾本抽送,抽至数百,囗囗囗(此处删去十八字)。叫道:“姜相公,我的乖儿,你可弄死我。”二人说着又抽了一会,方才泄了。姜勾本遂即起来,彼此将衣服穿好。胡氏仍然自己独睡,姜勾本徉长出门去了,不题。
刘氏家中的闲话亦搁过一边,花分两朵,各整一枝。且说那白公子专好攀高接贵,或是那贸易商人,或是那闲住的官员,你兄我弟极其熟识。适有一个大商人,闻知有个桃园,甚是茂美。适值春月花开如锦,一日清晨起来,特地到此观花,乃至进了桃园,看见一个年少的美女,独自一人在亭槛观花,那商人一见此女生的玉骨冰肌,体态宜人,百般美丽,一言难尽,看了一眼。谁想金桃儿即刻退去,止落下一个商人并两个小伺在园中游走了会,眼里看满园桃之夭夭,心里想的是国色佳人,痴痴的看了半晌,忽然想起对门有一位白相公,何不约去问个端的。即忙抽身回到自己店中,着人来请白公子闲谈。
你说那白公子原来是一个趋势利的小人,一听说这个大商人的请字,就把姜勾本在胡氏房中去的事情丢在一边,即刻随那人来到店中。这商人见白公子来到,比从前更有一番的礼貌,别有一番笑容,真乃是情情相感髯翁,有诗为证:
素昔交情固有情,只因情动更多情;
多情来饮有情酒,恐后有情终无情。
话说商人及请白公子到了店中,连忙着人拿来佳肴、青酒,亲酌奉陪,白公子见这等光景待他,甚是不安,遂问道:“大爷,晚生今日蒙爷台盛情,不知有何得能,异日倘有驱策,晚生自当效劳。”那商人见白公子如此光景,遂口说道:“没有他事,特邀白兄前来闲谈。”白公子道:“弟甚年幼,有何高见?”那商人说:“闻听白兄的对门有一个桃园,其中桃树有三百余株,甚是美丽可观,果然是真的么?”白公子原来是伶俐人,听说“桃园”二字,就知有意存焉,遂口答道:“康家桃园为苏州盛景,而且金桃一株尤为园中名花,大爷倘若见爱赏玩,小的情愿奉陪,我舍即在对门,聊可容膝谈心。”
那商人听见白公子说,心里想是白公子素日也爱上他了。遂说道:“实不瞒你,今日早间上园中玩,看见一美女十分可爱,因请白兄来叩佳音。”白公子见是为金桃儿的事情,遂口答道:“此人小的平素常见,谅来未必定婚。但此女的父亲康建,性情耿直,心生憨洁,听说要给他女儿配一个才子方了他愿。若金银财帛难以打动这老儿。”那商人道:“财帛打不动他,也打动别人了否?”白公子听说这话,又想财帛,又要奉承,真乃是: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白公子遂答应道:“大爷要配这月里嫦娥,只须如此这般。稍容数日,小的一面承管。”那商人听说“承管”二字,又知白公子是个家道殷实的人,即刻就兑了一千两白银交与白公子,道:“事成之后,还有一千致谢。”白公子遂着人拿了银子,辞别了商人,来到家中。毕竟不知如何定计?且听下回分解。
不是多情是无情,惟恐有情终渐零;
桃花夭折含烟照,有情酒后无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