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怀才纳贿“二皇帝”和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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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节俭的有点变态

和珅经常屁颠屁颠地往咸安宫跑,英廉都看在眼里,对于这个勤学的孙女婿更加满意起来。不过,这个孙女婿倒也不是处处都好,也有让他觉得不爽的地方。

和珅自小吃糠咽菜,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甚至勒紧裤腰带还嫌饿得慌,因此养成了一分钱掰开了花的习惯。起初,英廉很为和珅的节俭高兴,他最看不惯八旗子弟们胡吃海塞的作风。可日子久了,他慢慢发现,和珅节俭得似乎有些变态。

这天,英廉正在府上溜达消化食,隐约听见几个仆人在一起小声嘀咕。

“这姑爷是不是苦日子过多了,怎么看别人过好了他就生气!”一个杂役一边烧火一边说。

“可不,以前咱们过得多滋润,可如今竟然让咱们喝稀粥!这粥稀得能当镜子照,一泡尿下去肚里就空了,哪有力气干活啊!”又一个杂役不满地说道。

“我看咱们得和老爷说说了,这么下去这日子可没法子过了。”一个年龄稍长的男人说道。

“你还能过不下去?你每天负责采购,怎么还不给自己留些银子?”烧火的杂役怀疑道。

“以前倒是能,可现在我去办事,所用的银两一分一毫算得清清楚楚,哪还能余下一文钱啊!”说到这里,这个男人更加不满起来。“我出门置办东西常能碰见其他府上的杂役。人家一个个都穿绸缎衣服,可唯独我穿着粗布的衣裳,这老脸都快没地方放了,好像咱们英府败落了一样!”

“哎,这日子真是过不了了。”旁边的人嘟囔着。

英廉越听越不是滋味。他对府上的仆人一直十分宽厚,尤其在衣食上,从不会让仆人们有什么怨言。自从和珅来到府上以后,他就很少管理这些府上的小事了,全都交给孙女儿和孙女婿去打理,没想到竟然生出这样的事端。

“啊!老爷!”一个仆人刚好走出门来,发现了站在门口沉思的英廉,吓得立即跪了下来。“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快起来吧,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姑老爷也是节俭惯了,你们不要怪罪他,多多体谅体谅他吧。”英廉说道。

“可是,老爷,我们喝稀粥也没有力气干活啊!”这些仆人在英廉府上多年,知道他好说话,便大胆地提出来。

“好,我知道了。”英廉说了一句就离开了。其实,英廉也早就有所察觉。霁雯身边的那几个丫头早些时候都是衣着光鲜,可如今却黯然了许多。他还总是纳闷,这下终于明白了。

英廉时常想和孙女婿说说这件事,不过又怕会惹起他的伤心往事,时间拖得久了,他倒也忘记了。

这天,和珅有事主动找到了英廉。

“祖父大人,不知咱家有没有上头写的东西?”和珅恭敬地问道。

“上头写的东西?你要来做什么?”英廉问道。

“我想临摹一下,学习学习书法。”和珅毫不保留地回答。

英廉立即就明白了和珅的用意。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觉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这小子心机很深,可如此的讨好方法实在让他有些不快,但他还是找出了一些乾隆的笔迹交给了他。

“谢谢祖父大人!”和珅彬彬有礼地接了过来。

“和珅啊,我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说。”英廉突然想起了仆人的事情。

“什么事您尽管说吧!”和珅道。

“我听说咱们府上的下人们只穿粗布衣裳,每天只喝稀粥,极少见到菜肴。这虽是节俭之道,不过这些仆人都过惯了富足的日子,实在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霁雯身边的那些丫头,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英廉生怕伤了和珅的心,尽量语气平和地说道。

“祖父大人,您说的是。这样吧,凡是霁雯身边的丫头仆人可以另桌开饭,衣服也要穿得好一些。其余人等还是一切照旧吧,否则各项支出实在庞杂,这都是不小的数目啊!”英廉提出的要求,和珅不敢不从,可是让步却并不大。

“那好吧。”英廉年龄大了,这些事情倒也不想深究。况且和珅虽然对家奴十分苛刻,但对待自己和霁雯却是很舍得花钱的,甚至有些挥霍无度。想到这里,英廉也就任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