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纪连海点评《汉书》(全2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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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骁勇善战,忠于刘汉

“原文”

从击陈豨,别攻豨丞相侯敞军曲逆下,破之,卒斩敞及特将五人。降曲逆、卢奴、上曲阳、安国、安平。攻下东垣。黥布反,以车骑将军先出,攻布别将于相,破之,斩亚将楼烦将三人。又进击破布上柱国及大司马军。又进破布别将肥铢。婴身生得左司马一人,所将卒斩其小将十人,追北至淮上。益食邑二千五百户。布已破,高帝归,定令婴食颍阴五千户,除前所食邑。

凡从所得,二千石二人,别破军十六,降城四十六,定国一,郡二,县五十二,得将军二人,柱国、相各一人,二千石十人。

婴自破布归,高帝崩,以列侯事惠帝及吕后。吕后崩,吕禄等欲为乱。齐哀王闻之,举兵西,吕禄等以婴为大将军往击之。婴至荥阳,乃与绛侯等谋,因屯兵荥阳,风齐王以诛吕氏事,齐兵止不前。绛侯等既诛诸吕,齐王罢兵归。婴自荥阳还,与绛侯、陈平共立文帝。于是益封婴三千户,赐金千斤,为太尉。三岁,绛侯勃免相,婴为丞相,罢太尉官。

是岁,匈奴大入北地,上令丞相婴将骑八万五千击匈奴。匈奴去,济北王反,诏罢婴兵。后岁馀,以丞相薨,谥曰懿侯。

“译文”

跟从皇上攻打陈豨,在曲逆率领军队打败陈豨的丞相侯敞的军队,斩侯敞和将军五人。攻降曲逆、卢奴、上曲阳、安国、安平等县。攻下东垣。

黥布反汉,灌婴以车骑将军首先出征,在相地攻击黥布的偏将,大破敌军,斩杀副将楼烦将领三个人。又进军消灭了黥布的上柱国和大司马的军队。还打败了黥布的手下将领肥铢。灌婴自从抓获左司马一个人,他的士兵斩杀了小将十个人,向前追击到淮河上游。皇上增加他的食邑二千五百户。黥布被消灭后,皇上归朝,决定让灌婴将颍阴五千户作为食邑,收回以前所封食邑。总其军功共抓获二千石俸禄的将领二人,率军灭敌十六次,占领城池四十六座,平定一个叛国、二个郡、五十二个县,抓获将军二人,柱国、相各一人,二千石俸禄的十个人。

灌婴打败黥布回军,高帝死,作为列侯辅佐惠帝和吕后。吕后死,吕禄等人想叛乱。齐哀王听到消息,率兵西进,吕禄等以灌婴为大将军迎击叛军。灌婴到荥阳,便与周勃等谋划,因而屯兵荥阳,劝说齐王要以诛减吕氏为重,齐兵停止进军。绛侯等诛减诸吕之后,齐王撤兵回国。灌婴从荥阳返回,与绛侯、陈平等大臣共同拥立文帝。于是增加了灌婴三千户食邑,赏赐黄金千斤,拜为太尉。

汉文帝三年,绛侯周勃被免去丞相,灌婴成为丞相,不再做太尉官。这一年匈奴大举入侵北地,皇上命令灌婴率骑军八万五千人迎战匈奴军。匈奴撤退,济北王谋反,皇上下诏书命令灌婴全军撤回。一年多后,灌婴在丞相任上去世,谥号懿侯。

“点评”

灌婴一直跟随刘邦南征北战。他骁勇善战、机智灵活,对刘邦忠心耿耿,他受命改步为骑,为刘邦建立起一支较强的骑兵队伍。因战功卓著,刘邦称帝之后封他为颍阴侯。后来又授车骑将军。刘邦先后怀疑韩信和彭越谋反,但未怀疑过灌婴。刘邦在铲除韩信、彭越和平息黥布的反叛中,都有灌婴跟随参战,可见他深得刘邦信任。刘邦死后,吕氏专权。吕后死,他又与陈平、周勃合力铲除吕氏,扶立刘邦的儿子即位,因此,汉文帝先升他为太尉,周勃死后又升为丞相。

商贩出身的灌婴,没有读过兵法,没有练过骑射。从军之后他凭着一身的气力和灵活的头脑,英勇善战,跟随刘邦一步一步杀入关中,占据咸阳。由于一路上作战勇敢,灌婴很快被发现,不久就成为带兵的小官。在带兵打仗的过程中,灌婴懂得总结经验,他靠着自己的实战和善于总结的头脑,掌握了不少军事知识。刘邦封汉王并进驻汉中地区后,许多齐、楚一带跟去的兵将,因思乡心切,悄悄地跑出汉中回了老家,灌婴却坚定不移地跟在刘邦身边。因此,他得到刘邦的信任。当刘邦从汉中杀出时,灌婴已经成长为一名得力的干将。他率兵配合韩信暗度陈仓,先攻杀塞王司马欣,接着又包围并打败了雍王章邯,帮助刘邦夺取了关中之地。

关中之战胜利后,灌婴随刘邦攻打彭城。刘邦在洛阳集结各路大军,得诸侯联军数十万长驱东进,乘项羽率兵攻打齐、赵之时一举夺得项羽的老巢彭城。刘邦攻占楚都彭城后,以为大功告成,与部下终日寻欢作乐不加戒备。项羽得知彭城失守,怒不可遏,立即率精兵迅速南下。项羽所带兵马仅三万,但一举占领彭城西面的萧县,切断汉军归路,拂晓楚军猛攻彭城。汉军仓促应战,很快被楚军打败。被驱入谷水者十余万人,余部溃逃。项羽乘胜追击汉军至灵壁东,又把十余万汉军逼入睢水。刘邦惨败,只带数十骑逃脱。彭城之败,各诸侯背叛刘邦转而投靠项羽,汉军元气大伤,相反,楚军却声威大震、兵力大增。

刘邦在逃跑时所跟随的数十骑中就有灌婴。此次教训使刘邦认识到骑兵必不可少,于是,下令由灌婴负责组建一支骑兵部队。

在一无钱财、二无粮草的条件下,灌婴开始了招兵买马、组建骑兵的工作。他凭借做商贩时形成的灵活机动的头脑,在为期不长的时间里为刘邦组建起一支骑兵部队,由此可见灌婴的能力和对刘邦的忠诚。组建起骑兵部队后,刘邦封灌婴为车骑将军。

彭城战败后,刘邦总结了经验教训。他召集旧部,扩充队伍,实力慢慢得到恢复。在张良、陈平等谋臣的策划下,刘邦先后向韩信、彭越、黥布等著名战将封王许愿,使他们倒向刘邦,与汉军一起同项羽交战。

在此后的各个重大战役中,灌婴都参加了战斗,并对战争的胜利起了很大的作用。在汉军攻击魏国的战争中,灌婴率骑兵抄魏国后路,断其粮道,一举破魏。在韩信攻入齐地,进占楚地、大战楚军、攻城略地的斗争中,灌婴始终追随并立了大功。在楚汉成皋之战中,灌婴率军深入楚地,在楚军的后方断粮草、攻城邑制造混乱、扰乱楚军军心,有力地支持了刘邦的正面作战。

灌婴还参加了著名的垓下之战,和韩信等将一起大败楚军,并穷追楚军,攻下江淮数郡,把项羽逼入绝境。

刘邦得了天下,确立起汉政权,自封为皇帝。他念灌婴劳苦功高,封他为颍阴侯。

刘邦做了皇帝之后,敌对势力先后被消灭了,江山逐渐坐稳。为了永保江山姓刘,他采纳谋臣的意见,准备消灭异姓王。在刘邦所封的王中,韩信、黥布、彭越等都是异姓王,而且都握有重兵,搞不好就要引起新的战争。为此,刘邦采取逐个解决的办法。

在铲除异姓王的过程中,刘邦始终让车骑将军灌婴跟随。在韩信、彭越先后被除之后,黥布举兵造反。朝廷派灌婴前去征讨,灌婴很快消灭了黥布。

刘邦死后,吕后掌握皇权,杀死了敢于与她作对的大臣、将帅和刘氏亲族,先后安插自己的吕氏亲族掌握大权。吕氏专权时期,身为颍阴侯的灌婴善于随机应变,不仅未被罢免,反而深得吕氏信任。

吕后死后,刘氏兄弟内外结合准备夺权,齐王刘襄在外地起兵,召集刘氏兄弟进军长安。朝廷闻讯后,相国吕产居然派灌婴领兵迎击。灌婴执掌部分兵权之后,他把军队驻扎于荥阳,然后派人告诉齐王和其他刘氏诸侯王,大家一起行动,铲除吕氏,恢复刘氏天下。

灌婴率兵在外,周勃率兵在长安城内,内外应合,不久就把吕氏成员统统抓获并一律斩首。随后,迎立汉高祖刘邦的儿子刘恒即位,是为汉文帝,灌婴因忠于刘氏有功,升为太尉,周勃死后又升为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