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这是何意?莫非您认识我那朋友?”狄英怀满脸疑惑。
“认识,当然认识,因为我就是蓝采和……”
“怎、怎么回事?”
蓝采和收起笑容,用双臂拄在廊檐上,习惯性地眯起眼睛,俯视朦胧月光中的曲凌城。他将自己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狄英怀听着,脸色变幻莫测。
“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在你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狄英怀瘦高,身子笔挺,肤色有一些病态的白。忽然,他指着曲凌城中一处有灯火的地方说:“曲凌城是一座不眠之城,你看那边,尽管深更半夜,那里依旧灯火辉煌。”
“是啊,即便繁华如长安城,一旦入夜也都一片寂静。”
“长安毕竟是皇城啊,曲凌不同,它主要来往的人群是冒险者与商人,这些大多是无拘无束的逍遥之人……”狄英怀侃侃而谈,带着一种官方的味道,对两座城市的差异一一分析。
“采和兄,难得我们在异乡重逢,不如找个地方喝两杯,如何?”
“好啊。”蓝采和爽快答应。
曲凌城是一个不眠之城,这与它繁茂的商业有很大的关系。两人下了阁楼,直奔着灯火辉煌处而去。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这种他乡遇故知情境,最容易激发人的情感。此刻,蓝采和与狄英怀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在他乡重逢。
路程不远,两人绕过几条小巷,前方的朦胧月色下,隐隐有灯光传来。
四座两米见方的塔楼树立而起,上面用青瓦盖着一个尖顶,中间两座较高,横挂着一块大牌匾,书写着“不眠山庄”四个大字,两边挂着两个大灯笼。这就是曲凌城中没有夜晚的街道。
此刻,不眠山庄的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街道两侧的商店灯火通明,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屋里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谈天说地,以及店小二忙碌的身影。这里的景象如白天一样热闹。
狄英怀带头,走进一家酒楼,这家酒楼的名字叫夜来春。一进门去,迎面扑来的是百花的香气。接着,蓝采和看到的是色彩缤纷的花朵在翩翩起舞,还有娇柔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卧槽!这里是青楼啊?”蓝采和暗忖,目光从那些女子身上扫过,各个身姿窈窕、双峰傲人,不过脸上脂粉太重。
“二位客官,要什么酒什么菜啊?嗯?”说话的这人约摸四十岁的样子,身着一身深色紫衣,领口漏出两个半圆,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无形的温柔与亲近。这位就是夜来春的“妈妈”,她问的这话,其实是一种暗示语。
“当然是好酒好菜啦……”
“哟……狄公子。”她好像刚刚认出狄英怀来,“许久不见,芸儿都思念成疾、茶饭不思了,我去叫她……”
“咳咳……”狄英怀咳嗽一声,脸上有些尴尬,“杜妈妈,今天不见芸儿了。”
“啊?哦!是是是……”
杜妈妈将两人领到一处凉亭中落座,然后吩咐下人上酒菜。
凉亭建在湖上,湖里有锦鲤有荷花,微风吹来,淡淡的荷香飘入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