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皇上为龙儿赐了名,叫李蔚。”她哧哧笑着一派天真,在我面前她能笑的如此灿烂,真的不容易。
“皇上赐的自是好名,不过福气要自个好好珍惜。”丢了句话转身便走,我不想见宁薇,也不想见宁蔷,偌大的宫廷无我容身之地。
前面的廊亭里站着两个人,见他们谈笑风声,觉得一派凄凉。
“皇上跟九千岁……”红珠惊呼了一声便跪了下去,李昊转过身望着我,嘴里带着一丝浅笑,而李赫则是冲我眨眨眼,然后转过身去。
不见也得见,我不愿在同一场合遇到他们二人,但眼下我却不能抱头逃窜,只得往前再往前,然后娇笑着说:“皇上跟睿王今儿个怎么有这闲工夫,赏起雨来了。”
“朕与睿王素来要好,爱妃过来,说朕画的烟雨图好,还是睿王的好。”
我还没来的及注意,原来他们在作画,一幅大泼墨写意手法,落笔潇脱奔放,一幅内敛圆润,细节中见美感。
“两幅都有可取之处。”见我只是随时应付,李昊摇摇头说:“那爱妃猜下哪幅是出自之手笔。”
见他如此说话我笑了起来,手指落在左边那幅上:“皇上的画跟人似的,说写字随性格画画也是随性格的。”
“皇上与贵妃果然鹣鲽情深,民间一直盛传,贵妃与皇上恩爱佳话看来果真如此。”李赫带着笑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望着那两幅画。
李昊大笑了起来:“睿王定有心爱之女子,我们都将心爱之人画于景中。”
我愣住了,李赫心爱的女人会是谁呢?那付阴沉的嘴脸下面会爱过谁吗?
他们二人默不作声提笔往留白处添加人物,好象早为这一抹人像做好了准备,那块留白中勾勒出两个俏丽的身影。
李昊画的是谁我自然知道,我很好奇李赫画的会是谁,等他将笔搁到笔架上时我的脸却刷白了。
春雨中一撑伞女子,身着一斗蓬提着灯笼,只见身影不见脸……她是谁我了然于胸。
“睿王看来将心爱的女子藏的深着,连身段都不落,只看到一件大斗蓬,还提着灯笼……”
我半跪在软蒲团上,心拔凉拔凉的,再也没有勇气去看一眼李赫。
雨停了……大澈宫的花园里又是一番草长莺飞……
不久封太子一事被成氏一族提上了议呈,看来太后把宝押在了宁薇身上,但她却不知宁薇会让她一败涂地。
“请皇上定争,封太子中宫一事不可再拖。”我坐在屏风后面听着朝臣不停的说这封太子,不由的想笑。
“皇子尚幼,封太子一事朕自有决断。”李昊的话说的很干脆,而我不由的笑了起来,这男人终是可爱的,他心心念念的让我生个皇子。
朝臣们退下后,我便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坐在他身边:“皇上是怎么想的?”
“你也来烦朕,朕自有想法。”他拉过我的手,抚着我肚子喃喃说着:“等你将来给我生个皇子,朕就封他做太子。”
靠着他不由的一阵心酸,我还能为他生儿育女吗?那天太后说的话历历在目,我虽不想再反抗太后,但李昊说的话必然会传到太后耳朵里,她能容我吗?不能,她不会让一个不听话的妃子所生的孩子做太子。
一切都不去强求,我开始要求皇上多去延喜殿,只要皇后诞下皇子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春天在一声又一声的闷雷中结束,夏天突然来了,来的那么匆忙,甘露殿里里外外换了新幔帘,杏色的薄纱重重叠叠,阳光似乎来到了甘露殿中央,我不停地旋转旋转着。
至于我怀孕一事竟再无消息,太医只说我阴虚需调理,而我对一切药剂却不敢入口,我宁可无子也不愿被人再下毒,不论是谁!都不可以再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