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外电影文学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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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漂亮妈妈

“出品”中国珠江电影制片厂、广东三九影业公司

“编剧”刘恒、孙周、邵晓黎

“导演”孙周

“主演”巩俐、高欣

“首演”2000年

“故事梗概”

孙丽英是某城市的一个女工,像中国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有一个三口之家,但由于儿子郑大先天失聪,不负责任的丈夫因此与她离婚。孙丽英感到十分悲伤的同时,决定担负起一个单身母亲的责任。在她的心里,失聪的儿子郑大和其他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但她在现实生活中还是要不断地面对这种不同。她希望儿子能够像其他的普通孩子一样叫她一声:“妈妈”,并且能够为自己的母亲感到自豪,与生俱来的母性不允许她放弃对这个孩子的教育和责任。于是,她自己开始一个音一个字一个词地教郑大学会发音,学会念字。她要让儿子读小学、读中学、读大学,她要让自己的儿子像别的孩子一样正常地生活,和其他的孩子一样会有一个美好的将来。

可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捉弄着孙丽英善良美好的意愿。郑大参加入学考试,因为紧张,发音不清晰,而遭到校方的拒绝。郑大面对孩子们的嘲弄和挑衅,不顾一切地和他们厮斗起来,摔碎了他赖以与外界沟通的助听器。孙丽英四处寻找,在地上发现碎得不堪入目的助听器,十分痛惜但又无法发泄,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微微有点颤抖,“郑大,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这是你的耳朵啊!这是你的耳朵啊!”突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一个男孩子被汽车撞倒,人群围上去观看,孙丽英回头疯狂地乱跑,找到郑大,然后紧紧抱住他。

为了能够将郑大带在身边教他说话,让他能够尽早清楚地学会发音,使他能够和同龄人一样去学校上课,孙丽英辞去了得之不易的合资企业的工作,当起了街头送报员。这样,她就可以带着儿子去上班,时时刻刻地与儿子呆在一起,并且教他说话。一名送报女工,用小三轮载着儿子和100多份沉甸甸的报纸,风雨无阻,准时将每一份报纸送到订户的手中。她每天费力地骑着三轮车,一边不断地教着郑大说话,矫正他的发音,一遍一遍地说啊说,母子俩不断遇到问题,可是孙丽英都用她对生活乐观坚定的态度来化解。

小学教师方子晶的出现让孙丽英看到一线光明,而孙丽英母子长久封闭生活的习癖又使她渐渐疏远了这一关系。女友大贺帮助孙丽英摆非法书摊,她所做的无私援助使孙丽英感慨万千,喃喃道出:“你要是个男的就好了……”孙丽英内心当中既有对男人的失望之情,也有对温暖的情愫的一种渴望,要让郑大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这一目标使孙丽英变得坚强起来。

眼见孩子一天天长大,如果不能入学上课,得不到一个良好的语言环境,那他就永远丧失了融入正常社会的机会,孙丽英用尽一切能力去校正儿子的发音,当务之急就是给郑大买一副助听器。但是,5000元一副的助听器对孙丽英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生活一次又一次捉弄着她,在她善良的意愿面前投下一道又一道障碍。此时,郑大的父亲车祸身亡。孙丽英母子的经济来源又少了一份。在无助与接近绝望中,她去做钟点工。她拼死反抗一个叫贾老板的男人的侮辱,抢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钱,终于为儿子买了助听器。而少不懂事的郑大又因外界对他的歧视而拒绝戴助听器,拒绝与母亲沟通。孙丽英在夜街上追着离家出走的儿子,有满腹的话要和郑大说,让他戴上助听器,郑大的拒绝让孙丽英痛打了儿子,郑大仍大声地追问:“为什么只有我戴助听器?”她和儿子四目相视,终于艰难痛苦地向儿子承认:“因为你是聋的,你和别人不一样……”

之后她远赴外地订亲,安定的生活似乎伸手可及,可是,孩子怎么办?结婚前夕,她又回到了孩子的身边。她的生活全部因为这一个失聪的孩子才有意义。她又开始忙碌起来,为孩子入学的事情而张罗。郑大慢慢能够说话了:“妈妈……最漂亮。”

起起落落,孙丽英获得的是一颗真正的平常心,她可以达观地直面一切了。在郑大的入学考试前,她平静地让儿子做了一个选择,这选择是那么平常,对她来说,却又是非同一般。儿子走向考场,孙丽英在那一刻欣慰地发现,她和儿子已真正融为一体,他们将不再惧怕任何困难了。

“电影欣赏”

《漂亮妈妈》在第20届美国夏威夷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优秀电影奖,同时在中国影坛上也漂亮地走了一回,深深打动了无数观众的心。

观众认为,这部电影之所以能红透大江南北,必然存在着打动人心的闪光点,这就是该片的漂亮之处,也就是这部电影之所以能够成功的地方。人们认为这部电影的漂亮之处,可以有下面三点。

(1)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勇敢直视现实、无私奉献的伟大母亲形象,这是影片中最漂亮最成功的地方。儿子先天失聪,母亲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儿子。相反,她加倍地深爱着这个孩子。“郑大是正常孩子”,这句话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充满着信心去教儿子发音念字。有一次,郑大因为打架摔坏了助听器,她捡起地上的碎片还没有完全站起来,泪水却慢慢流下来:“你受了欺负找妈妈发脾气,那妈妈受了欺负找谁去?”这一幕成为了感动观众的经典。生活的重担和接二连三的不幸只会让这个母亲变得更成熟更坚强,她放弃订亲为的是要全心全意地照顾儿子。孩子已经是她生命的全部,她的生活也因为这一个孩子才有意义。她时刻为孩子着想,甚至不在乎牺牲自己的幸福。若从母性的角度看,她无疑是一个无私奉献的伟大母亲,若从生活的角度看,她就是一个敢于直视现实的勇者。于是,当这样的角色出现在屏幕上时,很自然地就深深扎入观众的心中了。

(2)贴近生活,影片反映了一个母亲与一个先天失聪的儿子艰难曲折的生活。题材贴近大众,就好像发生在我们自己的身边一样。片中的摆摊卖书、离婚、单亲家庭、下岗等,正是中国近年来的社会现象,许多人都经历过或听到过的事情就会显得真实化和亲近化,所以观众能够较容易地去接受和喜爱上这部影片。

(3)主题深广。歌颂母爱一直是电影中历久不衰的题材,《漂亮妈妈》无疑又是一部赞颂母亲催人泪下的好电影,但是电影的主题并没有仅仅停留在这一点上,而是伸向更深广的方面。它严格来说也算是一部女性题材的电影。正如导演孙周所说:“我就是要让人们看到一个真正的女人怎么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我希望对女性主义做思考。”主人公的生活实际上也是一个普通女人在逆境中成长的过程。在困难挫折面前,只有自己才能帮助自己,只有具备坚强乐观的心,才能算得上真正漂亮。另外,主人公是单身母亲和残疾儿子,都属于社会中的弱势群体。母亲生活中碰到的许多困难正暗示全社会都要关心和帮助弱势群体这一主题。

或许《漂亮妈妈》还有别的漂亮之处,留给我们慢慢地品味思考。

生命的价值——无论是聪慧的,还是笨拙的,都有自己合适的位置,生命理应得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