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外电影文学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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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七宗罪

“出品”美国新浅影业公司

“编剧”安德鲁·凯文

“导演”大卫·芬奇、沃克

“主演”布拉德·皮特、摩根·弗里曼

“首映”2003年

“故事梗概”

年迈的威廉是纽约警察局的刑事警官,也是个凶杀案侦察专家,在这个城市工作了三十四个年头。多年来几乎每一分钟都在辛劳地工作,他一生中目睹过无数的罪恶,虽然他也曾经试图将这一切清除干净,但数十年的经验使他明白自己是无能为力的。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自己能够安安静静地度过作为警察的最后一个星期。

这时,为了接替他的工作,上司又给他派了一个新搭档——年轻气盛的米尔斯,他是和妻子翠西一同搬到纽约来的。起初翠西并不同意来这座繁乱的城市,但米尔斯认为只有这里才能让他接手一些重要的案子,于是在他的百般劝说下,翠西同意了。威廉看见雄心勃勃的米尔斯,仿佛看见过去的自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由于威廉作风严谨,办事老成,而有些冲动,心高气傲的米尔斯对威廉办案的方式很不以为然。

就在此时,城市里发生了离奇的连环谋杀案……

首先,一个胖得出奇的男人在家中被杀了。他的嘴里被塞满食物,可是在现场,米尔斯和威廉却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紧接着另一起案子发生了,一位富有的辩护律师格特被杀害,在凶案现场的地板上,凶手用血写着两个字:贪婪。细心的威廉重新回到前一个案发现场,不漏掉每一个蛛丝马迹,终于在冰箱后面发现了两个字:饕餮。这时他们才醒悟到原来他是被强迫吃下大量的东西直到胃被撑破而死的。

另外,在律师被杀的现场发现的指纹使格特的当事人毒贩维克多成了怀疑对象。他有前科,而且有心理疾病。于是,威廉和米尔斯带领着特警组迅速赶到维克多的住处,发现他被剥掉全身的皮,死在床上了,身上还插满各种输液管。当威廉靠近想检查尸体时,却发现这人并没有死,只是虚弱得如同死人一般,不能吃不能喝,仅靠这些管道维持生命,连自杀也没有能力。然而,在这惨不忍睹的现场,竟有一名摄影师在拍照!愤怒的米尔斯粗暴地将这名叫约翰的摄影师赶了出去。

威廉和米尔斯经过周密的调查,很快查出凶手的动机:源于《神曲》及做特伯雷故事剿中对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这七宗罪的论述。而天主教信奉“原罪……赎罪”,使得信奉天主教的凶手不断以七宗罪状为名,连续杀人,制造七起谋杀案,大玩杀人游戏。由于凶手的踪迹总是难以寻觅,米尔斯和威廉不得不等待着新的谋杀案的出现。

米尔斯的妻子翠西邀请威廉来家中吃饭,经米尔斯的介绍,翠西与威廉认识了。翠西和威廉谈得很愉快,这让米尔斯有些不高兴。米尔斯与翠西年貌相当,生活稳定。但是,老成的威廉很快看出,由于米尔斯过分痴迷于工作,冷落了翠西,使翠西有些不满。果然,翠西背着米尔斯约威廉在咖啡馆见面,倾诉了自己的委屈。作为长者,威廉做的只能是劝慰她一番。而且翠西还发现自己怀孕了,但米尔斯并不想要孩子。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丈夫。威廉建议暂时隐瞒。

与此同时,联邦调查局也介入了调查,他们作了周密的布置。在市内的公共图书馆内摆上罪犯感兴趣的书籍。通过图书馆内部的借阅者名单,目标锁定为记者约翰·多伊(意为无名氏)——一个为了不留下自己的指纹而将手指上的皮剥掉的变态者。威廉和米尔斯便前去寻找他,却发现这人就是之前在凶案现场出现的那个摄影师。当约翰看见米尔斯时,竟突然拔出手枪对他开枪,并误伤了威廉后迅速逃离了。两人在约翰家中搜出了他拍下来的杀人照片。其中有一张金发妓女的照片,他们感到她将会是下一个受害者,但是等他们找到她时,她已死了,旁边又是“淫欲”两个字。每个被杀者都被凶手摆布成丑陋的模样,用以显示此人的罪过和“执行处决”的正义性。面对凶手疯狂的行为,米尔斯和威廉无计可施,初出茅庐的米尔斯更被眼前的问题搞得心烦意乱。

到星期日,威廉就要退休了,而约翰打来电话告诉他凶手又下手了。一个模苎被割鼻子,流血过多而赤裸地死在床上,旁边写着“骄傲”。威廉决定办完这个案子再退休,两人意识到第六个和第七个受害者马上就要出现了。作为警察,无法阻止猖獗的犯罪,却要等待凶手犯下新的罪恶,米尔斯不禁怒火中烧。而出乎意料的是,最后两个受害者却迟迟没有出现。凶手似乎停止了犯罪,失去了踪迹。在这惊人的平静之中,威廉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这时,约翰却突然来自首了。谨慎的威廉认为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罪犯杀人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因为还有两条罪未完成,即“嫉妒”和“暴怒”。约翰一定隐藏了另外两具尸体。经审讯,约翰招认还有两具尸体,但只能带威廉和米尔斯两人去找,否则,他就不签字认罪。于是在清晨,约翰带着两人来到荒凉的旷野。约翰在面对追捕自己多日的探员时得意洋洋,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完成使命了。米尔斯和威廉大惑不解,约翰说他因为嫉妒米尔斯而杀死了他妻子翠西。而如果米尔斯因为愤怒而开枪打死他,那米尔斯将会因枪杀嫌疑犯而被判刑,“愤怒”的一枪将会从客观上帮助他完成了“未完成的事业”。愤怒的米尔斯拔出了枪。威廉看出了约翰险恶的心,他自投罗网就是为了把米尔斯拖下水,威廉劝慰米尔斯保持冷静。这时,远处驶来一辆货车,给米尔斯送了个包裹来。威廉打开时却发现了里面竟是翠西的头颅。他猛然转过头高喊米尔斯放下手中的枪,凶残的约翰对悲痛欲绝的米尔斯说:“我太嫉妒你和翠西的幸福婚姻,还有未出世的孩子,现在,我已经满足了。”米尔斯这才知道翠西怀孕的事,盛怒和悲伤之下的米尔斯无法控制自己,对着约翰扣动了扳机——他犯了“愤怒”之罪,是完成七条训诫的最后一人。

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七宗罪完成了。

看着米尔斯被押上警车,威廉面对夕阳默默无语。

“电影欣赏”

《七宗罪》是一部集警匪片、悬疑片的特点于一身的影片。

导演成功地把握住影片的表现风格:暗冷的色调,低机位构图,乃至奇怪的字幕设计,利用在视听技术上的多种手段,精心营造一种极端动荡不安的气氛,揭开了一个耸人听闻的凶杀真相,始终让观众沉浸在黑色压抑的氛围中。

积累达成结果,这是《七宗罪》叙事的进行方式。一次次的积累中,加强了惊心动魄的效果,凶案谜团渐渐打开,凶手面目渐渐暴露,米尔斯的灵渐渐崩溃,从而达到高潮:七宗罪最后完成。而影片叙事的精妙之处在于,将米尔斯的命运与连环杀人案中的一节联系在了一起,猎人最终成为另一场围猎中的猎物。这种探员与罪犯命运相连的关系在以往同类影片中不易看到,成为全场的点睛之笔。而悬念则是影片叙事过程中运用的重要元素之一。《七宗罪》这种“期待式的悬念”,能激发观众的好奇心理,既而对结局有不同的猜测与期待,产生了张力。而结局“情理之外,意料之外”的惊人场面,又大大满足了观众的好奇心理,并实现了影片贯穿始终的主题暗示。

大卫·芬奇的影片是“音响视觉号过山车”。《七宗罪》中,警笛声是贯穿全片的环境音响,是伴随故事情节发展的永恒不变的声音,起到了突出社会环境,渲染气氛的作用。

影片除了在艺术上取得的巨大成就以外,更具有深刻的社会内涵,它以独特的视角,重新阐述了正义与邪恶两者之间的关系。讨论了人性、情感等因素在其中的作用,并涉及到犯罪心理学,引发了观众深层的思考。

人性中的七宗罪:“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一步步引出一个鬼魅的世界,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最终必将被某种罪行吞噬,自己也成为这诡异世界罪行的新的创造者,这就是宿命。这世界充斥着罪恶的气味,正如影片中不绝的警笛声,代表着犯罪,代表着暴力,代表着动荡不安,暗喻了当今社会的犯罪活动日益猖獗,社会的动荡不安。我们周围都存在着罪恶,行动上的,精神上的。我们遭受着却也时刻制造着。在当今社会,我们被物质、欲望牵着鼻子走,却又抑制不住自己,这就是人性的堕落。

屏住呼吸,在关键的时刻,别让自己吸入污浊的空气。正如全片中,米尔斯只开了一枪——美国电影中警察形象的另类,而正是这第一枪也是最后一枪,成为他人生命运的转折点。正义与邪恶只是一线之差。面对形形色色的分叉路,我们不能让情感支配自己。

人,再也不能在这罪恶的诡异世界里被折磨得伤痕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