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外电影文学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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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开往春天的地铁

“出品”中国北京电影学院青年电影片厂、北京电橙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编剧”刘奋斗

“导演”张一白

“主演”耿乐、柯蓝、高圆圆

“首演”2001年

“故事梗概”

春天,寓意绿色、希望或者美好未来;地铁,是新城市生活的象征,开往春天的地铁是一个关于地铁,关于爱情,关于春天的希望的故事……

影片以城市为背景,以城市生活为天幕,以城市人为主体,以城市人的情感为核心,记述城市中刻骨铭心的情感际遇,试图在生命的青春与情感的沧桑中寻找平衡,试图表现人们等斤对两的争取与放弃。

一对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就像很多充满憧憬的流浪他乡的游子一样,背着沉甸甸的行囊和梦想,来到了北京,时间是1993年11月20日下午6点。在地铁站,建斌向小慧郑重许诺:我会让你幸福的……

失业3个月,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的建斌,从物质上来说,并没有实现他7年前给予小慧的“幸福”许诺。失业的打击让他在生活的泥潭里面浮沉,也让他变得敏感、脆弱、极度的自尊和自卑。就这样怀着一种善意的谎言,建斌整日在地铁里游走,随遇而安,没有干扰,自由自在,他说他喜欢这种感觉。男人沉重的自尊感使得建斌无力向小慧讲出失业的真相,失败让他在小慧面前失去了自信,因为7年前他许诺了小慧要给她幸福,他怕她离开他。于是他放弃,躲避……

美丽的梦想就这样一日一日地逝去,建斌对小慧的愧疚感也就这样一日一日地加深,这趟地铁的终点站真的会是春天吗?当一个男人无力给他所爱的女人幸福时,他无疑会因为自卑而变得格外敏感。用建斌的话说就是“谁还能奢望一个女人能够和一个事业失败的男人白头到老”。在一方失落游离的状态下,另一方也仿佛进入了松弛状态。小慧遇见了咖啡店的男子老虎。都市的迷离中,他们开始了朦胧的情感。地铁门开的刹那,老虎牵住了她的手,他说:我喜欢你。小慧从此陷入两难的情感漩涡之中不知所措。在一次电话中,老虎对小慧的爱慕消息像隆隆驶过的地铁一样碾碎了建斌的自尊心,他多次在沉默与开口中选择,情感流离失所……

地铁里上演着一幕幕关于情感和生活的故事,因地铁而发生联系的这些年轻人,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爱情和未来:暗恋的大明,清纯的天爱,乍乍忽忽的推销员,渴望爱情的王要,还有在与王要约会时为救小孩不幸受伤的丽川……地铁中也净是些善良和可爱的人。

中年厨师王要和年轻幼儿园音乐老师丽川初次见面,他怕认不出丽川,叫她穿红色的裙子,约在火锅城见面。于是,那天,丽川穿了一条红碎花裙子,不料火锅店发生意外爆炸,为了救孩子她受了伤。王要无勇气承受怪罪,因为地点时间都是他约的,甚至红裙子。所以当他在现场看见救护架上露出一角红花裙子时,他悲哀地消失在丽川的视线里。沮丧的建斌无意间被受伤住院的丽川所吸引,矛盾中他冒充王要,到医院里乐观的丽川身边寻找精神上的寄托,他慢慢走进了丽川的世界。在白云绿草间倾听她的声音,推着她的轮椅,聆听她快乐的笑声,那一刻他醉了。他说:“好久没有为别人心跳脸红了。”……他陪着她渡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她也使他感到自己还像个男人,还像一个可以为一个女孩带来幸福快乐之感的男人。于是,他们似乎相恋了,他天天去看望她,她天天盼着他来,以至渐渐发展出一段朦胧的感情。

“我能听见,她又站在我身后了。我应该转过身去,冲她微笑,大大方方向她问句‘你好’。这一年来我有好多次这样的机会,可是我就是没有勇气。”晃啷啷的车厢,年轻的男孩大明,身后是他暗恋的年轻漂亮清纯的女孩天爱。她有亮丽的发卡、轻舞的裙子、卡哇伊的袜子及一双大大清澈的眸子,大明一直没有转头。地铁依然忙碌着,从起点到终点,终点到起点。大明给自己照相,拿着一张大纸条,让相机定格他的思想,让照片代替他的语言。然后拿到天爱的冲洗店冲洗,却不敢定视她的眼睛,慌乱地五指“弹琴”。车厢里,当冲印店的天爱找到玩滑板的大明的时候,大明并没有尾随天爱下车,而是用哑语默默地比划着什么……

建斌和小慧,两个掉人泥潭的斗士,各自在无力而倔强地反抗着,在向共同的目标艰苦跋涉靠近时,却已无法避免地背道而驰。于是,在这对各怀心事的恋人间,上演了一幕幕微妙动人的悲喜剧……有一天小慧特地早早下班,做了晚饭给建斌并且尝试去挽回感情的时候,他只是紧张地大嚼特嚼,他已经失去了和所爱的人沟通的能力。

在7年相恋之后,建斌和小慧正站在岔道上等候上帝的安排。哪里会是他们爱情的终点呢?能够像建斌整日间游走的地铁一样,终点便是起点吗?最终,建斌依然没有勇气告诉小慧失业的事实,而小慧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来自一次在地铁里的偶然闲聊。当她得知这个事实时,她默默地坐在地铁里,坐了整整一天,她品尝着建斌那长达几个月的地铁生活,想着建斌对她的爱,泪如雨下。

故事在地铁里开始,就在地铁里结束,当建斌假托到法国之名却依然在地铁站晃悠时,小慧出现了。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解释都在这一刻显得多余,羽泉的主题歌适时地响起,动听而煽情,爱情的春天,义将再度回到两人身边,就像那句名诗: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电影欣赏”

“七年了,还有爱情吗……”《开往春天的地铁》是一部叙述和记载都市青年本真生活及转瞬即逝却又刻骨铭心的情感遭遇的电影。它以地铁作为故事的主要场景,展开了一系列若即若离的爱情故事。这些线索环环相扣,形成了一条锁链,串联起了都市人群独特的爱情生活。影片诗一般地刻画了两个年轻人内心的情感纠葛。地铁似乎成了城市新的庇护所,收容着在现实中迷失自我的城市人们。

《开往春天的地铁》像一篇散文,叙述上别具一格,多个人物视角的切入方式,大量的闪回,跳脱而不拘泥。在看似散漫的叙述当中,一条情感发展的爱情锁链却非常清晰,娓娓道来有迹可寻。

建斌和小慧是整部影片的中心人物,是他们使爱情的锁链得以铺展绵延。建斌失业了,整日在地铁里游走,他无法把这个消息告诉跟他一起厮守了7年的小慧。美丽的梦想就这样一日一日地逝去,对小慧的愧疚感也就这样一日一日地加深。而此时,富有魅力的老虎正在追求着小慧,善良的小慧没有一口回绝,只与其保持着良好的朋友关系。但建斌误解了小慧,默默忍受着自卑与痛苦的双面夹击。

建斌和小慧这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在经历了7年的婚姻后,相互猜忌,却不肯和对方说出真心话和内心想法。他们都不过是在自身感情出现危机后渴望一些沟通和交流,于是小慧和老虎在一起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随意,建斌也在和丽川的交往中感到一种生命的乐观感。小慧希望坦白的是她对老虎的感觉不像建斌所想,她希望挽救这段进入冬季的婚姻;而建斌想坦白的是他失业的事实。在情感上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却又舍不得对方,舍不得属于彼此的回忆。两人一次次地沟通尝试,然而无一例外都在难以启齿中遭到失败。爱情本是无奈,爱情就该接受无奈,这一点小慧早已明白,而建斌却直到丽川告诉他“天使希望每个人接受不完美的快乐”之后泪流满面,恍然大悟。爱情里原本没有自卑,没有固定一方给另一方幸福。幸福是之于双方而言的,是在相互扶持,相互信任中存在的。这部影片所包括的小压抑、小自卑、小逃避、小嫉妒、小移情别恋与小情感煎熬,向人们展示了平凡生活之中的种种小的、但最终累积却能造成很大心理冲突的微妙矛盾。

生活总是有阴差阳错,生活总是有冬天也有春天,“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只要简简单单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爱就能满足他们的幸福,就能得到天使想要的东西。地铁里,当晃荡的建斌见到小慧时,两人隔着人流相视而笑,优美的音乐适时地在动感十足的画面外响起,浪漫而诗意。7年前他们初到北京时的温馨感觉再次弥漫了整个地铁站!地铁之所以开往春天,正是由于这地铁中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绽放希望的春天。

它融化了我们心底的坚冰,让沉睡感动的苏醒,让我们失去悲伤功能的眼睛再一次充满汪洋的泪水;它摒弃了没有血缘关系就没有真情的观念,告诉我们:不只血是浓的,还有人与人之间的真情也是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