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太径直来到姜氏、韩氏的住处,两个女人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扔给两个女人两条白绫。
女人吓得放声大哭,诉说此事与他们无关。
宇文太懒得解释,龙庭风叹息一声,对两个女人说:“要怨就怨你们生了两个不知死活无情无义的儿子吧。”
梁上多了两具飘荡的女尸,空荡荡的屋子里仿佛还回旋着凄厉的哭声。
一队人马向东飞驰至余姚,火把排成了一队蜿蜒的长龙。
沉睡的村庄被惊醒,到处是孩童的啼哭和狗吠。村民被分成了两拨,毫不相干的人都站在村前的空地上,跟宇文乾相关的人全部被关进祠堂。龙庭仔细数了三遍,三十四口人,一个不少。祠堂的周围堆满柴禾,宇文太的神情在明灭的火光中变幻着。
“庄主……”龙庭风轻声呼唤。
宇文太从沉思中醒来。
严郎看到庄主的手在微微发抖。
范慎夺过一个火把,道:“这种事,还是老范我替庄主做吧!”
宇文太喊住他:“不,这是我自己家里的事,与你们无关。”他接过火把,一步步走向祠堂。
火把划了一道美丽的圆弧,飞进柴堆。风助火势,祠堂很快被烈焰吞噬了,凄厉的呼喊声响彻,海风卷起炙热的烈焰扑向凝立的宇文太,他的衣襟,他的头发,他的眼眸仿佛也燃烧起来,刺鼻的焦糊充斥了村庄每一个角落……
一道惨白的曙光从东方浓重的乌云里透出,祠堂轰然倒塌,除了风声,这里静得可怕。
看着那焦黑的一片,宇文太突然觉得胸腹间一阵翻腾,转身吐了起来,苦,好苦,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这些年杀人无数,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这队人马转眼走得干干净净,留下错愕的村民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洗去一身征尘,宇文太换上一套便装,白中衣,玄纱。踏上湖心岛时,步履竟有些沉重。他在楼下停住脚步,问身后的严郎:“我今天看上去有什么不一样吗?”
严郎自己看了半天:“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有点,有点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