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漫话幽默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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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政治家(2)

从未用过的心脏

在一般情况下,说说俏皮话,在语言上幽默一番,是比较容易的,但是要把所要讽喻的对象用编故事的形式来调侃一下,就不那么容易了。这种幽默法门千变万化,最根本的只有一个:故事要有戏剧性的对转。在对转的关头要做到三点:一是,把本来好像毫无关系的事一下拉到了一起;二是,为本来荒谬的结果找到一个非常巧合的原因;三是,这个原因有双重的含义,表面上的含义与实质上的含义恰恰相反。

美国民主党总统约翰逊嘲笑他的共和党政敌没有心肝,从来不动脑筋,就编了一个故事说:

一个老头子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有三个心脏可以选择:一个是18岁的运动员的;一个是19岁的舞蹈家的;一个是75岁的银行家的。

这个病人就问这个银行家是属于哪一个政党的。

答曰:共和党的。

这位病人说,我要选择这位共和党银行家的。

人们问他为什么不选年轻人的,而要选一个75岁的老头子的。

他说:“我要选择一个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心脏。”

留在逻辑空白中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共和党人的心脏是从来没有用过的。这个故事的艺术性就在于做了许多铺垫之后,终于在一个表面上看来是顺理成章的逻辑过程中,把自己情绪性的判断强加到了共和党人头上。

化敌为友

幽默与仇恨不相容,仇恨是一种非常激烈的对抗情绪,其极端是置对方于狼狈的地步而后快。而幽默则是一种友好的情感,即使是对立、愤怒也都可予以化解。

中国民间传统观念中复仇的观念是很强烈的。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在严酷的压迫中,自然有它的合理性,但是在外交、商务活动中,乃至在一些特殊的人际交往中,这种武侠小说式的情绪积怨,不利于在复杂的社会生活中调节人际关系。

在僵持的形势下不留有余地,是不利的。

一般说,政治家在这方面特别需要放得开。

美国第七任总统安德鲁·杰克逊曾经同本顿决斗过。本顿一枪击中了他,子弹留在他手臂里20年。等到医生为他把子弹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美国总统,而本顿也成了他积极的支持者。杰克逊很幽默地提议:把子弹还给本顿。这样的幽默对于本顿,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如果他接受了,这颗子弹上所携带着的信息,不论是对于旁人还是对于他自己,都是有些尴尬的。

他以幽默对幽默,说:我的财产被你保管了20年,产权已经发生了转移。所有权应该是你的了。

而杰克逊却说:只有19年,产权还来不及变化。

本顿说:鉴于你如此长期、有效地保护,我放弃这一年。

本顿的幽默奥秘在于:把仇恨的子弹,从概念上偷换成“财产”,由此衍生出“保管”、“转移”这样的法律话语来。

无类比附(引喻失义)

西方政治家,包括外交官,在正式场合,尤其是像外交这样举世瞩目乂往往不容易幽默起来的场合,如果不找机会表现一下幽默感觉得是会丢面子的。

美国前任国务卿奥尔布来特,在出任联合国大使期间被外交界戏称为“铁娘子”、“最难纠缠的角色”。但是她在许多正式场合都忘不了表现一下她那种让对方放松的幽默。

她上任的第一天发表就职演说的时候,一改词锋犀利的风格,以幽默的语气说:大家一看我就跟克里斯多弗(其上任国务卿)不一样,因为他是男人而我是女人。这一句话说了等于没有说,因为大家对于她所说的“不一样”的期待是在政策上的区别,而她却扯到了不言而喻的性别上去。在幽默学中可以归人故作蠢言之列。

接下来,她又说:我做女人已经60年,而做国务卿还是人生第一遭。这还是属于以故作蠢言的废话。之所以幽默,是由于用了一个违反逻辑的无类比附的手法,把做无法自由选择的身为女性和被总统委以重任混为一谈。

幽默感就是在这种不伦不类的比附中强化了。

当众跌跤之后

当众跌跤是煞风景的,如果伤得太惨,是很难引起笑声的;如果拿这个做题目开玩笑,就有伤大雅了。但是,不等于说不可以此作为幽默的材料。如果当事人作自我调侃,反而能表现出特别高雅的风度。里根甚至在自己遭到暗杀、受了伤以后仍然能够拿自己开玩笑(“我本来以为是来得及躲过子弹的”),表明了他的心态特别宽松。在危机重严重的情况下,还能够拿自己开玩笑,则会把整个严肃、紧张的气氛扭转。

如果受到伤害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亲人或者关系特别密切的人,所受的伤又不太严重,也可以拿来开开玩笑。就是在公开场合下,也不例外。

关系越是亲密,自由度越是大。

有一次,里根在白宫举办的钢琴演奏会上演讲时,夫人南希一不小心,连人带椅子跌落在台下地毯上,观众发出惊叫。但是南希却灵活地爬起来,在二百多名来宾的热烈掌声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在讲话的里根看到夫人并没有受伤,便插进了一句俏皮话:

“亲爱的,我告诉过你,唯有我没有获得掌声的时候,你才应该这样表演。”

里根的幽默妙在他既调侃了自己的夫人,又表现了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同时还创造出一种和谐融洽的公众氛围。

总统被认错以后

在英国女皇的宴会上,一位英国女士吉丽安把里根当成了过去的一位朋友,和他文不对题地大聊特聊起来。

里根没有将错就错,而是自我介绍说:对不起,我是罗纳德·里根,美国现任总统里根。

这位女士很是窘迫,会后给里根写了一封致歉的信,里根在回信中表现出他一贯的幽默:

“女士,你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我的母亲多次告诫我,长大以后不要当名人。如今经你帮忙,终于做到了这一点。为了纪念这个难得的会面,我附寄一份小礼物给你。”

这个“小礼物”是里根和他的一条狗在一起的合影。照片上写道:

“我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右边那一位,注意别搞错了。”

里根的言外之意:左边是狗,不要把我当成了狗。这样的幽默属于自我调侃之列。以美国总统之尊,对于一度不认识他的人,居然提醒她不要把自己和狗混淆了。

可见幽默感如何使人胸襟开阔。

怎样劝孩子用功

如果给一个总统出一个题目:如何有效地让孩子用功?恐怕十之八九是会交白卷的。但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对此却并未让人失望,他会以他的幽默展示出其循循善诱的出色才能。

有一个美国小学生写了如下一封信给卡特:亲爱的总统吉米·卡特:

你是喜欢现在这个差事,还是喜欢经营花生呢?我想知道你的真心话。

您的公民——路易斯·M

小孩子的信写得很认真,完全不是开玩笑。他很天真地提出了问题,可是总统却不能天真地回答,也不能完全以开玩笑的语言作答。可真要一本正经地回答,就大煞风景了。美国人是不喜欢一本正经的总统的。

卡特的答复既正经又不失诙谐,恰到好处:

亲爱的路易斯:

我既不喜欢现在这个差事——太忙,又不喜欢经营花生——太累。我只想和你一样,打雪仗,拾贝壳,然后在妈妈的关怀下复习功课。

爱你的吉米·卡特

应该说卡特这封信写得是很得体的,既不失幽默,又规劝了孩子,可以说是达到了中国人所说的“亦庄亦谐”的境界。

林肯善辩

林肯总统出身于律师,自然很善于辩论。他主要依靠逻辑推理,但却从来没有忘记不管怎样雄辩,也要依附于事实,事实比之逻辑更为雄辩。他在工作中遇到的对手,大都也是学过法律的,在逻辑上也都有一套。但是,他们往往把逻辑看得比事实更为重要,难免顽固、武断。林肯知道,要把这些人从顽固的逻辑架子上拉下来,不能不用逻辑,但是又不能不离开逻辑。在争辩到了要害的时候,林肯问道:请你告诉我,一条牛有几条腿?

对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当然只有四条腿。”

林肯说:

“不错。现在我们假定把牛尾巴当做一条腿,那么有几条腿?”

对方马上回答说:

“五条。”

林肯说:

“那阁下就大错特错了。把牛尾巴看成是腿,并不能把它真的变成腿啊。”

这是一种雄辩而幽默的方法,一般只用来和论敌针锋相对。在自己人中,他还是多用幽默的方法。

在南北战争前线,司令官收到了白宫来的命令,要求送达总统的报告务必翔实,不可有任何遗漏。麦克得兰将军对此很反感,就给林肯来了一点幽默,发了一封电报说:

“顷俘母牛六头,请示处理办法。”

林肯将计就计,发了一封电报给他:

“电悉,所俘六头母牛,挤其牛奶可也。”

该争辩的时候,针锋相对,不必争辩的时候,就开开玩笑,幽默一番,以协调各方面的关系,两手缺一不可。

夸张自己的失败

人有一种天然的倾向,在说话时,总是千方百计掩饰自己的弱点。在为文时,有意回避自己的短处,有一个好听的说法,叫做“藏拙”。在社交场合中,事前化装也离不开藏拙:秃顶的,千方百计地把两边头发往当中集中,实行“地方支持中央”;个子矮的男士,鞋跟力争和女士的高跟鞋媲美。总的精神无非是把难看的部位挡住,突出好看的地方。

在人际交往中,道理也一样,力求给人以良好的印象,很少有人公然把自己的弱点袒露在大庭广众之中。但是在特殊的情况下,也有例外。

史蒂文森两次参加总统竞选,都败给了对手艾森豪威尔。第一次竞选失败以后,面对蜂拥而至的采访记者,他并没有掩饰他的失败,干脆坦然地说:

“请吧,请来见见烤焦的面包吧!”

这反而引来记者们的笑声,赢得了人们的好感。

这种方法属于幽默中的自嘲格,但是与一般的自嘲不同。一般的自嘲,所嘲的并不一定是自己真正的弱点,或者是疮疤。常常是没有什么尴尬的事,故意说得很狼狈,那很容易。

在面临真正尴尬的时候,坦然地表述自己的狼狈,就得有一种胸怀。这里有一点要特别注意:得有一点夸张,把事情说得严重一点,严重得有点玄虚,更利于把对方带到一种超越现实的境界中去。

身体幽默

幽默不一定要用语言,动作、表情都可以构成幽默。最常见的是心照不宣地做个鬼脸之类。还有,比如男性朋友相见不是握手而是做一个满洲传统女人才做的万福的动作,这种身体语言如果谈不上幽默,至少有点滑稽,因为其中包含着某种不合适、不和谐、不一致。

西方人对于某些事情,不说话,只是耸耸肩膀,也可能是一种幽默的身体语言。这里包含的意思可能很丰富,既有不太赞成,又有无可奈何,还有只和看到他动作的人交流共识,对其他人保密的意思,等等。

幽默的意味本来就不单纯,而且又很含蓄;以不可言传、只能意会、心照不宣为上。有了这种特点,不管是用语言传达出来的,还是用无声的身体表现出来的,都同样是幽默的,至少是滑稽的。

美国总统罗斯福第四次竞选总统连任成功。一个记者问他有何感想,他没有说任何话。只让记者先吃一片三明治,接着又给他吃一片三明治,记者已经饱了,罗斯福接着又给了他一片三明治。

记者硬着头皮吃了下去以后,罗斯福才说:“现在已经不用回答了,因为你已经有了亲身的感受。”

这很幽默:用身体语言很含蓄地把自己和记者调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