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都要签生死状,决斗场上生死自负。说起沙南岛与沙心岛之间的恩怨其实也是从葛衣门和绝刀门开始的。
这两门的祖师爷其实是两兄弟,彼此际遇各得了一门绝学,经常在一起切磋,谁也不服谁,哥哥在沙南岛创立了葛衣门而弟弟就在沙心岛创立了绝刀门。两门的绝学相互克制,但这么多年来却也没见谁讨得了好。
安蓝在台下看得津津有味,沙南岛的居民也是摇旗呐喊,雨越下越大,过不会儿,大风起吹得人站也站不稳。
戏纵然好看,到还不至于到忘我的地步,安蓝和侯宜宣火速找了酒楼坐下,看样子一时是停不了了。
这酒楼就在决斗台不远,可以远远看到在决斗台上冒着大雨大风继续决斗的人,台下的人已经被风吹走了一大半,被雨淋走了一下半,剩下的只有寥寥几人,与台上的人一样,浑然忘我。
绝刀门的弟子忽然转变了招式,将葛衣门的一掌打下决斗台,安蓝皱眉,那一招她好像在哪儿见过,脑子里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细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了?”侯宜宣看她神色有异。
“啊,又一个人被吹跑了!”
侯宜宣摇头,这个妹子的关注点总是与别人不同。
下大雨也就没了逛街的兴致,本想等到雨停才回到船上,可看着架势,今天是停不了了。
侯宜宣虽然是嫡少爷,但是在船上也不能坏了规矩,所以他们天黑前就回到船上。
风大,浪花有一米多高,港口上的船摇晃着。
什么叫风雨飘摇,这就是了。
安蓝双脚立于地面,不管船怎么摇,她始终与船保持九十度,如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船板上,这倒是一个锻炼平衡感的好机会。
雨到第二天凌晨便停了,风也越来越小,第二天早上已是艳阳高照,人数清点完毕过后,便往沙心岛上驶去。
在沙心岛的码头只停留了一个时辰,又匆匆驶向了一下岛,有几艘小商船这一次没有跟来,后面的小商船越来越少,等过了五个岛后,只有侯家商船还在前行。
海上的生活枯燥无聊,安蓝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偶尔会去钓钓鱼,行了大半个月之后,遇上了第一批海盗。
小型海盗团伙都不敢打大船的注意,就是遇着了也会绕道走,只有大团伙才敢迎面直击。
听到海鹰的预警,护卫队长杨平走上了船头,眼前这批海盗一共有九艘船,一艘主船,八艘副船分列两边。主船有侯家商船三分之二大小,上面有四门灵门大炮,副船有四十丈,每艘上面有一门灵门大炮。
灵门大炮可是稀罕货,这群海盗有足足十二门,绝对是个超级大团伙。
杨平原本皱着眉,看到船上的旗帜后舒展了一些,“四爷,是明月湾的人。”
明月湾是附近万里内最大的三个海盗团伙之一,根据地在无心岛的明月湾,他们的旗帜是一轮弯月。
杨平抱拳,“不知来的是明月湾的哪位当家?”
他用得是一门百里传音的功法,这功法在海上极为有用,只要是百里之内,这一喊都听得清清楚楚。
“敢问带队的侯家的哪位管事?”对面也传来一个响亮的女生,却不是直接喊的而是拿着一个传音海螺。
“侯家四爷。”
“原来是侯四爷,幸会,幸会。我家大爷请四爷过来喝杯酒。”
“多谢大当家盛情。”侯相年微微一笑,不知对方是何意图,他给侯宜宣递个眼色,侯宜宣留在船上指挥,而安蓝陪他一起飞上了对方的大船。
安蓝没有见过海盗,但是从这些人的精气神看来,训练有素,并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
喊话的那个丫女子将他们而人迎向船舱里。
船舱里有个大厅,厅上有三把水晶大椅,椅子上分别放着雷熊、翼虎、青狼三张皮毛,雷熊在正中,翼虎和青狼分别居于两侧,分别坐着明月湾的三位当家。
“四爷,上次一别有半年了吧?这次是要去哪里?”说话的是明月湾的大当家雷虎。他看起来与侯相年差不多大,一声肌肉,撑得衣服似乎要爆开。
“六个月零九天,唉,我这是劳碌命。”听对话好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在唠嗑,绝对想不到是商船领队和海盗头子。
侯相年避重就轻,去哪里却是不说。
听两只老狐狸说话就是费劲,安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养神去了。别看两人相谈甚欢,相互试探却没有丝毫进展。
其实侯相年也奇怪,这海盗头子拦住他的去路,不谈钱也不打劫,到底是何用意?一直到上了酒桌喝了不少酒,大家都有些晕乎晕乎,雷虎才说,想在侯家订两艘大船。
海盗也向侯家订船,看来侯家的名头还真不小。
“这个只怕不好办。”侯相年面色为难。
卖船给海盗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然而,安蓝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雷虎也是如此,眉眼之间略带喜色。
“四爷放心,钱不会短你们的。”
“倒不是这个意思。”侯相年摇手。
“只要四爷接了这单生意,以后明月湾的人绝不会为难侯家的商船。”
侯相年眯着小眼看了他一会儿,又合上,似在考虑利于与蔽。
“我们拿回来之后会将船改造一下,绝不会有人知道是侯家的船。”话到这份上了,雷虎估摸着侯相年也该答应了,可是对方依旧闭着眼。
“难道四爷信不过雷某?”
“大当家的人品侯四还是信得过的。”说是这般说了,但是依旧没下文。他慢条斯理的吃菜,雷虎原本也是陪着他吃,可是久了也按捺不住焦急。
“雷某愿出比市价高两成的价。”
“哎~大当家这是哪的话,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能多要你的钱。”
“应该的,这些年咱明月湾也收了不少侯家的过路费。就这样多两成,四爷莫再推辞。”两人又虚情假意了一翻,最后就这么定下。
酒足饭饱,安蓝与侯相年告辞。
他们一走,明月湾的船上就传来了不满。“大哥,干嘛要多给两成?两成那可是三万多块下品灵石。”
“只有侯家的破风船才可以。”
“就算只有他家的船可以,也不一定要买,咱们劫了这艘货船,让侯家乖乖的送两艘来。”
“哼,你还真把自己当海盗了。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别家的商船都抢,唯独只收侯家一点过路费吗?”
“大哥是想和他们结个善缘。”二当家善信回答道。
“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咱们抢不过。”说道这里,雷虎叹了口气。
“先不说船上那二十门灵门大炮,单这七笑郎君就是金丹六层的修为,那护卫队长杨平也是金丹期,而今天,那船上还有一个金丹。”
“怕什么,我们也是金丹期,打起来未必赢不了,大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雷虎摇头,“侯家与神水宫关系甚笃,又是瑶台的女婿,咱们只是为了弄些灵石花花,没必要和侯家撕破脸。好了,此事休要再说,反正拿到船以后,我们也不在这里混了,嘿嘿,趁这段时间,咱们再狠狠赚上一笔!”
安蓝两人回到船以后,侯相年将身上的酒气全逼了出来,原本红红的脸,又恢复到原来白嫩的样子。
前面的船让开了路,错身而过时,雷虎和侯相年站在船头彼此挥手,好似老友道别。
“宜宣,跟你爹联系,让后面的商船赶快出来,十二月之后要暂停些时日。”
“四叔,那大当家跟你说了些什么?”
侯相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问安蓝:“蓝儿觉得他们如何?”
“不像海盗。”
“呵呵,确实不像海盗。这大泽数十万海岛,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在最外面,被称为外海。有外海当然就有内海,据我们的情报,明月湾的人很有是内海的人,因为某些原因到外海来当了海盗。”
“今天他们订的那两艘大船可不是一般的大船,就是咱们这艘货船撞过去也讨不了好,每一艘价值八万下品灵石。为什么不惜多给两成的价格也要买下这两艘船呢?我怀疑他们要回内海了。”
“他们现在的船绝对回不了内海。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现在三足鼎立保持平衡,可是,一旦明月湾的人撤离,这海上就要大乱,所以,要赶在交船之前,把今年的货走完,至于明年嘛,看情况再说。呵呵。”
难怪那大当家许下以后不找侯家商船的麻烦,人家根本就不在这里混了嘛。
“呦!”行了大约五十里路又传来海鹰的预警声,前方三艘船并行而来,三艘船均有六十丈长,每艘船上安着四门灵门大炮,船上挂这旗,旗上绣着是一头蟒蛇,嘴里咬着一个骷髅。
看到货船,船上的人乱叫,乌烟瘴气,跟明月湾的海盗船天差地别。
“准备战斗!”杨平大声一喊,船舱打开,二十门灵门门大炮如二十只猛兽,静静等着敌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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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辛苦大家了,我今天尽量写,至少9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