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洞房的人不能喝冷水,”赵星跟上来笑:“俞先生,你们是没有酒,不过您那蔡姑娘,倒是正在王爷帐篷里喝酒呢。”
俞道浩表示怀疑:“不是没有酒?”赵星坏笑:“给王妃备的御寒用葡萄酒,去年的还没有用完,您那蔡姑娘见到王爷,先行一个礼说多谢王爷作主,再行一个礼说礼当敬上三杯,王妃那酒就拿出来。你再不去看看,估计晚上新娘变醉猫。”
展祁刚表示出一个笑容,赵星对他也咧嘴:“您那豆蔻姑娘,像是也喝上了。”
两个新郎官嗅到浓浓的阴谋味道,还在想时,左俊杰哈哈大笑过来,见面就捶几拳:“将军们成过亲三天,就精神抖擞好似服了一贴药,先生们,你们上这儿成亲,也是服药来的?”
“哎呀,不好,”俞道浩来了这么一句,拔腿就往王爷帐篷里去,展祁紧随着他过去,路上不时遇到有人恭喜:“先生们在军中成亲,是理当的。跟着王爷征战……”
大帐中,蔡清宛对着手里的玉杯看着,再用眼睛瞅赵赦杯中的酒:“您这酒,是不是比我的少?”赵赦很无奈:“蔡姑娘,你不要喝了。”
对着醉猫说别喝了,醉猫从来不答应。蔡清宛嘻嘻笑,居然笑得不见醉态只见端庄:“王爷,我把俞道浩督课成状元,您怎么赏我?”
“等仗打完赏你好酒,现在你听本王的,先放下来。”赵赦对着真姐儿摆脸色:“霍山王来都没有酒,谁让你拿酒出来的!”
“俞先生到!”帐外一声呼喊过,俞道浩大步进来,正看到蔡清宛晕红的面颊,把手里艳如胭脂的葡萄酒往嘴里倒。
倒下去以后,对着俞道浩展颜一笑,笑得依然不见醉态:“你来晚了,这酒,没了!”侧过面庞再问真姐儿:“王妃,他还没有喝到!”
真姐儿无辜的摊开双手,那意思让人不明白是没有,还是不拿出来。反正王爷的眼光,是正盯在王妃身上。
“走,别在这儿搅和!”俞道浩说过,见蔡清宛晕生双颊,眸子水汪汪更胜平时。俞道浩心中一动,面上还是他一惯的不当一回事儿,扯起蔡清宛的手把她带出去。豆蔻“哈”地一声放下酒杯,扯起展祁袖子:“走,带我逛逛去。”
真姐儿笑眯眯看着他们的背影,再对赵赦作一个无辜的神色:“蔡姑娘要敬表哥酒,我不得不取出来。”
赵赦对她很狐疑:“我闻着这味儿不对。”
“是酒味哈,是酒味。”真姐儿眯眯笑,回到自己书案前坐下。赵赦过来,见真姐儿拆的信中还是各地天气各地物价,莞尔笑道:“我的小白眼儿狼越发的厉害,商少阳被你气得胃要疼。”
真姐儿谦虚一下:“高买低卖,是人人都知道的。”想想再道:“我是小生意人家出身的,不是吗?”
赵赦笑上一声:“厉害!”
晚上喜烛高照新人拜堂,霍山王见新人衣服整齐,首饰也齐全,他由初听到这事时的鄙视,到现在默默盘算。
这样子拉拢人心倒也是个办法,只是这钱要花多少?几十万的军队中有一半是家里没订亲的,这光拉郎配,就得花上不少人力和物力。
还有这钱,在军中成亲的人赏了,自己订亲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霍山王心中迅速算出来赵赦一笔黑状,回京里可以告他一状,这小子不贪污军费,他哪里来的这些钱?
算计归算计,霍山王还是觉得这是好办法,只是办这事的人,让霍山王不无为难。就算手中有人数相当的女子,也不能保证成过亲后就会夫妻和睦。
他疑惑地对着主婚的赵赦看去,这件事儿他办起来倒这么容易!
真姐儿笑吟吟正在对赵赦悄声夸郁新:“有赵如和赵意帮着,又有红笺和绿管看着,女学里出来的姑娘,性情品行多少知道一些,士兵们的性情品行军中又知道。配将军们的闺秀们,是严命媒婆们不许乱说只说实情,而且对她们说过,要是成亲后有什么,先和媒婆们说话。”
帐篷里在闹哄哄,赵赦借着这闹声问真姐儿:“别的人也罢了,这雷将军和妻子,这个头儿不般配吧?”
“性情般配呢,”真姐儿解释:“雷将军是个温吞性子,他平时相处的好友大多是冷静人,这不雷夫人,是个稳重又爽快的人,这不是很互补。”
赵赦失笑:“也有道理。”
整体总结出来,真姐儿这事办得不坏。
月上高空,俞道浩先生默默地坐在一块空地中,那身影和营地里成亲的喜庆比起来,有些寂寥。
展祁走过来,默默在他身边坐下。仰天望月也是一片受伤心思。
“你摆脸色给谁看?你喜欢还来不及呢?”俞道浩觉得自己才很受伤。展祁面朝月亮:“啊,我的洞房花烛夜。”
俞道浩一把揪起他衣袖,大有把他痛扁一顿的意思:“我的洞房花烛夜在哪里?”
“咦,你不是不乐意?”展祁也不救自己的晋人衣袖,对着俞道浩目不转睛,不是天天喊着自己不乐意。
好似被揪住尾巴的猫,俞道浩快跳起来,他咬牙拧鼻子:“这叫夫为妻纲懂不懂?”展祁一脸懵懂:“懂。”
“这叫欲擒故纵懂不懂?”俞先生又跳脚,你到底是懂不是不懂,如果是懂,应该是击掌欢喜才对。这一脸糊涂相,是不懂的人才这样。
展祁很可怜:“我只想请教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哪里去了?”
身后两个士兵走过,很是惊奇:“两位先生,你们还在这里?”然后笑得很神秘:“让新娘等可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