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伍侧妃还真的是没有想到是这件事情,等到安平王妃说出来,她立即知道这有可能。母子两个人回到家去,也私下里议论过安平王有福气,看样子是打算纳舞阳郡主。
现在这种话出现在伍侧妃耳朵边上,她不知道生气的好,还是啼笑皆非的好。风流?是儿子的风流事情。
严不严重?
伍侧妃心中虽然着急,也明智的没有先问儿子,而是关切地道:“郡主在哪里,我去安慰她。”真姐儿脸庞板着:“她受到惊吓不小,暂时不方便见您。我请您来,是想讨个说法。表哥大怒呢,不是我劝着,今天一早就把小王爷扭送到宫中去了。是我好劝了半天,才把他的火气暂时劝下来。您看,这事情怎么办?”
“这事儿,是昨天夜里的事情?”伍侧妃问过,心中开始打鼓。昨天夜里的事情今天早上不找自己,他们是商议过半天才找自己的。
真姐儿本来为表示火烧火燎,是想一清早就把伍侧妃喊来。不过赵赦和她贪欢在清晨,真姐儿补眠过,就是下午时分。
这半天的不着忙,让伍侧妃很是担心。上半天的时候,他们在商议什么?安平王府虽然没有把舞阳郡主的事情过明路,但是据舞阳郡主自己说出来的话,还有马车接送,是大家心知肚明,舞阳郡主和安平王好事已近。
伍侧妃为了难,她悄悄打量真姐儿面色,却看不出她的态度来。沉思中,听真姐儿像是放平了气,徐徐道:“依表哥,是想去找王爷讨个说法。”
“不!”伍侧妃惊呼一声,找谁都行,独这事情不能去找霍山王。房中为说话本没有别人,伍侧妃艰难地第一次对外人表露心事,她咬牙挤出来一句话:“我们家的事情,你是清楚的。”
真姐儿悠悠叹气:“所以,我想着你我的情份,才好劝了表哥让我单独和你说话。这事情唉,我真是没主意。”
清灵灵直到底的眸子看过来,真姐儿露出忧愁:“你得给我个主意才行。我们的体面,王爷在生气,你看,怎么办才好?”
伍侧妃心中有了主意,怕安平王真的把项林往宫中一送,告他深夜调戏良家女子,再喊去霍山王在宫中说话……伍侧妃冷笑,家里人只会看笑话。再说霍山王这当父亲的,未来儿媳都抢,他还会管儿子死活。
“我见见儿子行不行?”伍侧妃说过,真姐儿让人带她去。看着门帘落下遮盖住出去的伍侧妃身影,真姐儿慢慢歪在竹榻上,想着下一步该说的话。
母子两个人,相见在小院子的厢房中。门外是赵意带着人看守,伍侧妃心中苦笑,这是拿项林当贼看呢。
项林在房中正在闭目养神,其实心中实在焦虑。这半夜他压根儿就没有睡着,上午半天没动静,小王爷心中又着急得不行。院子里偶然风吹树动人走路,小王爷又是担心。
他最怕的,也是安平王把自己送到宫中去,再把父亲喊去。
这个家里除了母亲,就没有人在乎自己。林小王爷在这一条上,也是相当的明白。
脚步声过来,他只是阴沉着脸。人仰躺在厢房里床上,对着房顶子想心事,听到门声响,林小王爷一跳起来,伸手去找防身的家伙,却一个也没有。
他苦笑着紧盯着房门,却见姜黄色衣衫身影下,进来的是自己母亲。
“母亲,您怎么来了?”项林羞愧难当,扑过去跪在母亲膝下,仰起面庞来看她,眼中有了泪。借着房门打开的光线,小王爷可以清楚看到母亲腮边的白发,和她眼角的皱纹。
林小王爷带在哭腔:“儿子,让母亲受累了。”伍侧妃见到儿子无恙,早就松了一口气,见他真情流露,又半带着气恼道:“你这孩子,太让人操心。”
身后房门关上的一声响,把伍侧妃母子两个人都惊得身子一颤。见光线逝去,身后房门紧紧闭上。
这里,不是责备儿子的地方;这里,也不是儿子忏悔的地方。
伍侧妃携起儿子,项林扶起母亲。厢房中也分里外间,母子走到里间去,在窗户下面坐下来。伍侧妃先关切了:“林儿,这是怎么回事?”
羞惭惭的项林在犹豫,要不要把秦长公子和封大人说出来,在他心里,最后疑心的是这两个人。他们不喜欢赵赦,又不敢出面。把自己扯进来,是有坐看虎斗的意思。
不过项林同时也疑惑,自己平时并没有得罪秦长公子和封大人。没有好处,他们怎么会平白得罪自己?
交好一个人,和交恶一个人,总是有理由的。大家又不是小孩子,无缘无故就算计人。
此时把羞耻二字抛开,林小王爷把话原原本本回过母亲,伍侧妃也是心中不解:“秦家和封家,就是和你外祖父,也是不坏。”
没有理由的一件事情。
“林儿,你真的看了郡主?”伍侧妃着急的是这件事情:“要是你没有看,又好一些。我为你议亲事议的是兵部侍郎家的姑娘,让你回京来就是办这事情。现在怎么办,媒人都已经去过几次,亲事也提过,他们家里夫人和姑娘,是首肯的。”
只有侍郎大人,还在考虑。
项林着急的只有一件事:“母亲,不能把我送到宫里去。”送到宫里,就什么都完了,等于这一辈子,全被毁了。
风流狎妓是一回事,偶尔偷香成功,又是私下里的得意事。这偷香不成反被扭送的事情,是丢一辈子的人。这一辈子这名声,是挥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