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真姐儿就问这话,真姐儿赶快道:“表哥……”赵赦没有生气,眼睛里对真姐儿时是还有笑意:“不要插嘴。”
转过脸来对小厮,就是板着脸:“去问。”
不一会儿小厮回来:“晚上倪观将军夫人来过。”赵赦吩咐道:“喊倪将军立即来见我。”真姐儿不安,对赵赦怯怯看着。赵赦再看她时,还是满面笑容,手指虚点几下道:“不听话的孩子,你不要怕,表哥不会同你计较。”
“表哥,是我错,是我想你,想着你应该保养身子才是正道理……”真姐儿说到这里,被赵赦面上的忍俊不禁打断,她张口结舌几下,下面的话全陷在赵赦的好笑中。
赵赦坐过来,贴着真姐儿刮她鼻子:“小坏蛋!听着,真是一片贤惠的心,还有什么贤惠话,你再接着说出来。”
“人家不会说贤惠的话,”真姐儿抱着赵赦身子,在他怀里不无难过,要她说什么姨娘们也在,不如去姨娘房中的这些话,真姐儿只是有想过赵赦生气时拿这话来搪塞,话到嘴边时,她说不出来。
在这熟悉温暖宠爱的怀抱中,真姐儿只是幽幽。
赵赦继续刮她鼻子,刮一下取笑一句:“表哥不和你生气,表哥也不会教训你,表哥……”真姐儿嘟高了嘴:“表哥要秋后算账,还有,您迁怒别人。”
“傻孩子没教好,这不叫迁怒别人,这叫律法严明。”赵赦捏着嘟着的红唇微提,继续调侃:“这下子明白没有?你天天说表哥威风,小马屁精,一会儿让你好好看看表哥的威风。”
真姐儿摇着赵赦的衣袖求他:“这一次放过去好不好,真姐儿是真的关心表哥,是真的不想你去那样地方,表哥你想想,你去那种地方要让人认出来,可怎么办?”竭力扮俏皮救倪夫人的真姐儿眨眨将军:“那样多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呢?”赵赦逗真姐儿:“这是衙门里给登记的生意,真姐儿,你的衣服首饰,也有一部分钱是这里来的。”
这比喻让真姐儿一阵恶心,她伏在赵赦身上开始呕吐。赵赦急急让人取唾盂来,还是有几口全吐出他衣角上。
“对不住,不是有意的。”真姐儿住了呕吐时,有气无力地道歉。赵赦拍着她,吩咐小厮们:“熬止吐的药汤来,”然后很喜欢:“你开始害喜了。”又要怪倪夫人:“太胡闹!”
倪观进来以前,真姐儿正在和赵赦撒娇:“不要计较,不许生气,不要为这事惩治她。”赵赦答应:“表哥不惩治她,行了吧?”
“说话要算话?”真姐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觉得这话很虚假。赵赦含笑:“表哥决不惩治她,”
才说到这里,外面有回话:“倪将军到了。”赵赦放开真姐儿,给她理理头发理理衣衫,笑得极其狡猾地道:“你在这里等着,你得听着才行。”
王爷坐到对面去,让人命倪观进来。
倪将军家里今天新做月饼,正摆下瓜果同家人赏月,猛然听到王爷传,来得是非常之快。
一般晚上的时候,上司找,只要不是最近捅了搂子,应该都是好事情。倪观进来,见王妃也在,才有些糊涂。
行过礼后,赵赦笑容可掬,对倪将军进行如下对话:“将军,你家里有家法吗?”王爷问得和气万分。
倪将军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脑子里分两层,聪明劲儿拼命转着思索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全是本能在回话:“回王爷,末将家里有。”
“很少用过吧?”王爷还是没有半分儿火气。
倪将军脑子里转得就更凶了,再次本能地回答:“是,末将用得少。”到这个时候,倪观多少明白到正道上,自己怕老婆的事情,又有谁在王爷面前告过状不成?
赵赦再次温和地问:“你有马鞭子吗?”这不是一句废话,哪一个当将军的,家里没有几根马鞭子。
“回王爷,末将家里有。”倪将军继续回答。
听王爷还是那么的温和:“打过人没有?”
“打过。”话题一下子转上来,倪观觉得自己脑子此时不太够用。
“打过女人没有?”王爷再次发问。真姐儿如果不是还有帮倪夫人求情的心,一准儿会笑出来,表哥这样笑眯眯,笑呵呵,就问出来这些话。
跪在榻前的倪将军回话:“回王爷,嘿嘿,也打过女人,有一次街上遇到一个泼妇挡道,当时为大军好走,抽过她。”
“打过你女人没有?”赵赦眼角瞄一瞄小白眼儿狼,眼睛亮晶晶,听得很是过瘾吧。
倪观到这时候,总算是彻底明白过来,赶快叩头:“末将管教不严,请王爷王妃重重责罚。”赵赦笑得云淡风轻:“啊,将军,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去吧,回家拿鞭子抽她,不见血不要来见我。”
倪将军稀里糊涂,胆战心惊,小心谨慎地退出来,正在走,听到里面又喊自己,进来见王爷满面春风:“明天,我会去派人验刑。”再就一声温和地:“去吧。”
可怜的倪观将军,彻底晕了。
他出去以后,赵赦悠然自得对旁边不乐意的真姐儿道:“表哥和你打个赌,以后他老婆,再也不敢来惹表哥。”
安平王眼睛亮亮的看着真姐儿笑意盎然,没有人陪着真姐儿胡闹,这孩子就闹不起来。
真姐儿额头垂着,眉头颦着,嘴巴扁了几扁又撇了几撇,心里别扭终究没有哭出来,变成类似小猫哭的一声假哭:“呜哇,表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