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迷离中,全是缠绵悱恻……真姐儿挣扎着,推着,甚至把面庞扭到一旁去不让赵赦亲吻。赵赦不时发出笑声,他总是能得逞,总是能找到真姐儿的小嘴儿,总是能吻到自己想要的地方。
花开在外面上夜,听着房里细细的喘息声,心里这才放下心。家里怎么了?花开不明白。不过王爷天天回来,在花开看来,这就是好。
第二天一早交过班,花开大着胆子来找郁新。郁新很好找,就在书房里。他今年要赶考,所以一早来这里看书,找几位先生们请教过历年的考题,再自己去攻书。
赵赦自己下过科场而且高中,对于幕僚们要赶考是相当的重视。而且今年赶考的,还有俞道浩和展祁。
俞道浩是浑然不把功名放在心上,展祁是不当一回事情,不过王爷喜欢,逼得两个人不得不作准备。
“小郁,你又在乱念什么,这一道题以我看,十有八准不会考。”俞道浩素来爱玩笑,看上几页书,就要和郁新开上几句玩笑。
郁新捧着书笑嘻嘻:“俞先生,温书是要都看到。”俞道浩挤挤眼睛:“对你漏个题,有一年有一道题,是论机心。有一个秀才如此写,”俞先生摇着脑袋:“黑鸡也白鸡也,抑或不白不黑之鸡也?”
郁新笑个不停:“后来呢?”俞道浩做个鬼脸儿:“考官批成芦花鸡。”书房里发出一阵哄笑声,赵赦在里面听到也没忍住笑了两声。
展祁道:“以我来猜,今年的试题会是这样,俞先生滑稽也不滑稽也?”俞道浩煞有介事问道:“下面如何?”
“当然是不论不类稽。”展祁这样说。
大家取笑过,郁新看茶水凉了出来换茶水。书房中有吃有喝无事的时候可供先生们看书,郁新报效起来得更为上心。
手中旧茶水要倒到廊下一处小坛子里,加上冷水把余温全去掉用来浇王妃栽种在院子里的花。
院中一角小小花坛里,是真姐儿手植的几株红叶,这才是夏天,叶子犹绿。不过看在郁新眼里,是相当的喜人。
浇过花转身见到院子外面人影儿一晃,花开在院外树后露出半张面庞对自己招手。虽然只是半张面庞,郁新也认得她。
拎着手中水壶出来,见花开退后两步又回身对自己招手。郁新看看守门的小厮们没在意,就跟着花开出来走到小树林里,带笑道:“你找我?”
又要诓人去棺材店?
花开很认真的点点头,左看无人右看也无人,对郁新小声道:“书房里最近有什么事情和王妃有关?”她珠唇轻启,馨香又来。郁新享受的闻了一闻,突然问道:“这香不是你的,你又偷用了别人的?”
“秀才你找打!”花开跺脚:“我问你正经话,快回话。”郁新这才正经得多,关切地问道:“王妃怎么了?”
花开黯然正要说,突然明白过来抬起头怒道:“我问你回答就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郁新苦笑:“是是,我打听打听再告诉你。”花开垂下头,嗓音又转为低沉:“你知道了快些来告诉我,人家……很担心。”
“我也很担心。”郁新心中牵挂王妃,闷闷不乐的道。花开不解的睁大眼睛:“你也担心?”郁新一惊,赶快涎着脸道:“你担心我就担心了。”
花开大怒,再一想到还要求他打听事情,勉强又收起怒容刚要说话,眼睛见一个人影子一闪,急忙道:“有人来了,”转身拔腿就跑。
“哎,”郁新昂长了脖子好笑得追着看,我打听到了,去哪里告诉你?
见绿叶中的一抹水红身影转眼就不见,身后传来俞道浩的声音:“小郁,你这茶,还给不给喝?”
“哦,我出来看鸟儿的,不想就忘了。”郁新找了一个理由出来,俞道浩紧追不放,也跟着乱看:“哪里有鸟,在哪里?”
郁新笑容可掬,一把扯着他回来:“先生出来,就吓跑了。”同俞道浩进来,泡上茶送上案头,再看书的郁新留意起来。
今天是赵赦回威远侯话的日子,为着真姐儿不喜欢,赵赦终究心中不快,自己打马来到威远侯府把话回了,和舅父用过饭才回来。
在路上去了一趟京里老字号的首饰铺子,挑了几件时新首饰袖着准备给真姐儿,想着这个孩子素来乖巧听话,继续温存着她,总归会想明白的吧。
回房里来见真姐儿,见她人又站到侧间里自己的军用地图前认真的看着,赵赦又恼怒起来。胡说过就算了,这孩子还当了真。
从身后看,身着真红色绣彩凤衣裳的真姐儿纤细袅娜,这样的孩子只在街上走一圈,好似牡丹花在雨中遭打一般。哪里还能如她所说,让她去外面呆着。
赵赦忍忍气,决定今天也不同真姐儿发脾气,喊一声:“真姐儿,”地图前的真姐儿回过头,面上有几分喜悦:“表哥回来了。”
对着这喜悦,赵赦也喜欢,走过来把袖子里的首饰给真姐儿。一对镶宝石的镯子亲手给真姐儿带好,一对紫宝石的花钿给真姐儿插在两边鬓角。真姐儿低声道:“多谢表哥。”这个宛转娇柔劲儿真是讨人喜欢,赵赦拧了一下真姐儿鼻子尖,带笑道:“不要再胡闹了,表哥疼你。”
“嗯,”真姐儿低不可闻的答应着,又抬起面庞在赵赦面上飞一眼,这一眼中,还是探询。赵赦携她过来,吩咐人摆饭。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两个人都很少说话。赵赦给真姐儿挟菜,又微微一笑。外面去风沙雨雪,有家里这样好吗?这个孩子心中还是拧着,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