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姐儿走过来给赵赦看手中的地图,格格笑着解他不快的面容:“他们画得都快,依我看,全是溥衍来的。”赵赦看过,也是一道道鬼画符。喊赵吉进来:“拿给先生们在地图上对一下,看有哪一处是相似的。”
吩咐过,再在近前来的真姐儿头上拍拍:“等先生们对出来了,再把画这图的人喊来问他,要说得不对,就惩治他。”
真姐儿犹豫一下:“要是乱画的又对上了,那就更不对了。表哥,我还不打算惩治人呢。”她抬起面庞:“这事情,不是交给我了。”
“你提醒了我,我又查了书,盐湖一说自古有之。有是肯定有,不过离得远,以前西北老王没打这主意,我跟着他走,也没有想到这一处。”赵赦有了笑容,开始夸他自己:“看看我的真姐儿,是多么的聪明。”
真姐儿装着不小心没记住:“表哥,你是夸你的聪明呢?还是夸真姐儿聪明?”赵赦笑了两声:“饶舌丫头,你聪明,你也是表哥的。”
“那表哥呢,也是真姐儿的吗?”真姐儿眼珠子骨碌碌转,转得赵赦习惯性伸手在她额头上轻敲,再就笑骂:“又有什么鬼主意,快说出来听听。”
真姐儿还是转眼珠子,好样子,十分狡黠。她笑嘻嘻:“我在想,表哥是个能干的人,”赵赦好笑附合着,长长的“嗯”着。
“还有,表哥你相当的相当的……”真姐儿笑靥如花:“你知道吧?你自己应该知道的吧?”你相当相当的英俊,又相当相当的能干,能引来相当相当的蝴蝶蜜蜂,真姐儿黑灿的眸子对着赵赦面上笑容看,这眼神儿完全可以泄露心事。
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赵赦似笑非笑:“相当的相当的下面,是什么?”他拖长了声音:“真姐儿,你在心里编排我什么?”
真姐儿往窗外看看:“雨停了,我要去骑马,再晚上表哥说好了的,陪我击一会儿剑。我虽然是把木剑,听说也可以斩鬼驱邪的。”
刚走一步,身子腾空被赵赦抱在怀里:“坏丫头,过来把话说全了。”
竹簟生凉的竹榻上,真姐儿被按着只是笑,小腰身被固定着,只有双手双脚乱舞动:“表哥放我起来。”
赵赦坏坏笑着,按着真姐儿腰身的手不老实的动几下,真姐儿就笑得更狠,喘息着求饶:“放我起来,不要再搔我。”
“表哥相当相当的什么?”赵赦手不再搔真姐儿的痒,眼眸子里带着三分认真再问真姐儿。真姐儿笑得面色绯红,水汪汪的眼睛顾盼着左右看,还在试图掩饰:“我不记得了。”
眸子里英俊的面庞低下身,赵赦吮吸着真姐儿散发着玫瑰香气的红唇,良久放开把真姐儿搂在怀里抚着她的小脑袋,再问她:“你编排的什么?”
“不敢编排你,只是事实。”真姐儿心儿跳得好似乱云飘,心思一会儿转到桃红长袖上,一会儿转到京里的许夫人身上。真姐儿到现在,还不知道赵赦把许夫人撵走的事情。
倚了一时,真姐儿坐直,对着赵赦英俊面庞看看,忍不住亲了他面颊一下,在赵赦的微笑中,垂下头轻声道:“表哥,你相当相当的讨人喜欢。”
“是真的吗?”赵赦伸出手指抬起真姐儿雪白的下颔,含笑道:“这就不对了,表哥在真姐儿心里,应该是相当相当的尊严才是,几时,这么讨你喜欢?”
真姐儿手指抚着这笑容鼓起嘴:“已经足够威严,让真姐儿喜欢一下吧。”赵赦轻轻摇着怀中的真姐儿,忽然一笑道:“你还是怕我吧,你这个淘气孩子。弄来这些跑西域的人,准备怎么淘气?”
“哎呀,这些人不肯就说,不过嘛,如果表哥不生气,真姐儿还有主意呢。”真姐儿玩着赵赦的腰带。不仅真姐儿是锦衣玉食,衣服首饰一天一套的换,赵赦也是注重修饰的人。昨天还是雕莲花的碧玉带,今天又是金虎头的玛瑙环带。
这环带上玛瑙是天生成的花纹,玲珑剔透有七彩光泽,有如房中这一对人,也是散发光泽的一对玉人。
赵赦只是微笑:“你爱玩,就去玩吧。出门带上小子丫头们,有他们在,表哥多少可以放心。”真姐儿又调皮了,摇着自己脑袋笑:“几时把我放在金屋子里,表哥你可以完全放心。”
这本是一句有典故的玩笑话,赵赦听过信以为真:“你要金屋子?这太简单。”真姐儿赶快制止:“不是,我不要,那金屋子其实不吉利。”
金屋藏娇的陈阿娇,最后泪洒长门赋。想到这里,真姐儿突然有了喜色。赵赦是个不需要联姻的人,他应该不会像霍山王等人,要用联姻来到稳固自己的地位。
“表哥,你是个相当相当能干的人。”真姐儿随嘴又把赵赦夸了一句。赵赦哼哼着笑着:“这话不怀好意,去玩吧,要听跟从人的劝,不要太任性。”
从赵赦怀中起来,真姐儿欢快的回眸:“表哥放心,那盐湖的位置,只要有人见过,我肯定能打听了来。”
“大功一件,”赵赦并不放在心上,随口夸了真姐儿一句。等她出去,对外面喊一声:“人来了就进来吧。”
赵吉带进来几个作匠里的匠人,都是布衣衫面色惶惶不安。王爷亲自传,他们不明白自己犯的什么罪。
几个人垂头伏在地上等待着,听王爷声音温和:“你们是金匠人?”工匠们赶快七嘴八舌的回话:“回王爷,小的们是官坊里的金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