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才不是。”真姐儿被逼,听见还要打,愤然回了一句,引来赵赦这大灰狼低低的笑声。
行到赵老夫人房外停下,红笺这才发现真姐儿腰带歪了。这是刚才挣扎中蹭歪的。“姑娘等等,”红笺喊住真姐儿,给她理正腰带。绿管也发现了:“姑娘衣上的这珠子,早上还一颗不少,这一会儿少了好几颗。”
衣上绣花全是细小的珍珠为蕊,这一会儿有几朵没了花蕊。要不是亲近的服侍人是看不出来,怎奈身边这两位,是眼尖心细的好丫头。
书房中,赵赦从地上捡起几颗小珍珠,自己也觉得好笑。他并不是缺女人的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一看自己身上的雕螭金带环,上面有尖锐处,就是这里,才把真姐儿衣服上的珍珠给扯掉的吧。
把珍珠随手放下来,外面走来赵吉:“王爷,霍山王进京了。”
第二个回来的是霍山王,听过的赵赦忍不住一笑,对赵吉道:“多多留意。”赵吉答应着离去后,赵赦自回书案后伏案。
霍山王府门外,站着迎接霍山王的伍侧妃和小王爷们。长平郡主不在这里,不知道哪里又惹祸去了。
世子带笑,满意地看到项连山又不在。这奴才两个多月不见,有家人说他卷款逃了,有家人说他做下奸淫掳掠的坏事,不敢在京里呆着;只有伍侧妃虽然心里虚,还是为项连山开脱:“我让他办事去了。”
问几时回来,伍侧妃她不知道。今天霍山王回京,伍侧妃难免着急。项连山两个多月没有音信,让人想想就是担心的。
要是换了别的奴才,走了死了就罢了。而项连山,却是知道霍山王府里不少内幕的人。霍山王先于赵赦离的京,他刚走,就丢了他的心腹奴才。
伍侧妃,也不得不着急了。
正想着,眼睛望见一乘大轿子缓缓而来。伍侧妃重打笑容,带着儿子项林迎了上去……
霍山王进京,也是护卫众多。前面十几骑都是精神抖擞的青年健儿,在风尘仆仆的马鞍上目不斜视。在他们身后,是霍山王威武的大轿。
王爷出行,官轿按制来。霍山王虽然比起赵赦来是多年的王爷,轿子长短里外,是一般大小。
伍侧妃说不出来是因为几个月没有见霍山王心情激动,还是心情复杂,找不到项连山的下落,如何对王爷说。眼看着轿上四面的缨络越来越近时,伍侧妃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行人远别,而且是丈夫。既然回归,理当是小别胜新婚的心情。只有这王府里接归人,却是心里要仔细盘算,认真斟酌。因为稍一不用心,站在不远处的世子就会趁虚而入。
在霍山王离京的这两个月里,伍侧妃为着格木顿的事情,同世子是过了一招又一招。此时大轿更近,都可以看到轿杠上雕刻的花纹。伍侧妃的精气神一起到来,笑逐颜开地绽开娇丽地笑容。王妃不在,理当是这位侧妃带头,迎了上去。
世子在旁边,是另外几位小王爷和他在一起。此时他唇边闪过一丝冷笑,随即消逝在笑容中。也只有霍山王府才有这样的笑话。男人们都在这里,一个女人出门来接父亲。
他想起来格木顿对自己说的话:“你们汉人花花世界是繁华的,就是打起仗来,一打就趴下了。当然女人更美丽。”世子微微笑,一定给你一个漂亮的女人,长得很象伍侧妃。
霍山王的轿子落轿,打开轿帘,他从轿中走出来时,对着眼前这几张复杂的笑容是认真的看了看。
侧妃伍氏,素有机谋,又会讨自己喜欢又会在宫中为自己说诸多的好话。霍山王觉得自己虽然不依靠伍氏而在官场上生存,但是一个能干又懂自己和自己能说上几句明白话的女人,是十分的重要。
再看长子,这是自己的世子。下面有几位弟弟,当然他心里不安。女人邀宠,儿子不安,霍山王以前是认为自己还不老。他们都要让自己喜欢才是。这一次回京,不知道怎么了,霍山王对于家里这些复杂的关系,觉得有些劳累。
或许是路上太累了吧。
这样想着,霍山王走下大轿。伍侧妃盈盈施礼:“王爷一路劳顿,王爷您辛苦了。”世子带着小王爷和家人们,也一起行下礼来:“恭迎父亲回京。”
四小王爷项林是早早地随在母亲身后行下礼去。
唯一迎出家门的郡主,就是长平。她是随着母亲插烛也似的拜了几拜,就独在跪着的人堆里站起身子,对着父亲笑容满面走过来,并娇声道:“父亲,女儿可想您呢。”
霍山王呵呵笑了起来,把自己的爱女揽在怀中。小时候打仗归来,常把长平抱入怀中。此时长大成人不能抱,霍山王是疼爱地抚着女儿肩头,对她笑呵呵:“多时不见,我的长平又长高了不少。就是你的人,不知道长大了没有。”
长平郡主娇滴滴跺脚不依:“怎么没有长大,没有长大怎么会想到来接父亲。母亲不让我来接,说是在府门口站着不好。可是父亲您想想,父亲回来了,女儿不出来接,这是什么道理?”
霍山王呵呵大笑,跪在地上的伍侧妃也露出笑容。听到霍山王的脚步声,伍侧妃抬起头来,正好见到霍山王含笑伸手来扶自己:“你起来。”
伍侧妃攀着霍山王的手臂也是含笑,她站起来后。左边站着伍侧妃、右边站着长平郡主的霍山王才微笑注视儿子和家人们:“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