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没有先去见赵老夫人,而是对赵如赵意道:“去表哥书房。”昨天弄了那么一大出子,赵如和赵意猜想真姐儿见王爷,或许是为昨天的事情描补一回。当下带路,红笺和绿管随着送到赵赦书房外。
门上问过王爷在,并不用通报。赵吉远远看到,还是先命幕僚们及廊下有候着的官员们退开,让真姐儿进来。
赵赦并没有伏案,是站在书房中。真姐儿进来,先在他面上看过,见面无表情,就低头先问他好:“表哥一路劳顿,昨天睡得可好?”
赵赦道:“还好,没有被你气死。”真姐儿见话风不对,就不再问候,进来手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是赵赦的一双鞋。这就送上去,低声道:“给表哥做的。”
“放下吧,”赵赦看那双鞋十分地用心,手指着几上说了一句,自己去居中坐了,对着真姐儿上下打量过,喊她进前来,拉着真姐儿的手,借着明窗的光看她眼睛:“昨天夜里,又哭了吧?”
真姐儿倒没有哭,她就是哀叹自己的小屁股去了。有的人掉几滴眼泪就会眼睛红肿,有的人狠哭第二天也能恢复。此时双眸红润微肿的真姐儿,让赵赦不无心痛。
看杂书?都爱看。赵赦的年纪不大不小,正处在能理解少年人,又身处青年的阶段。对于真姐儿,他向来疼爱。杂书的事情已经是昨天的事情,赵赦只记得的,是真姐儿昨天有没有再哭。
“表哥,”真姐儿嚅嗫道:“你要是不生气了,我求你一件事。”赵赦从鼻子里哼一声:“生气呢,有事停几天再对我说。”真姐儿赶快不说,把自己做的鞋送过来,有些讨好:“表哥你穿上试试。”
赵赦一笑,在真姐儿头上拍一下:“放下吧,不用试也知道正好。”真姐儿放下鞋,赵赦拉她站在身前,拍一拍大腿:“过来。”
真姐儿不肯,往后退一步:“不。”赵赦眸子里微有笑意看着她,昨天抱着自己腰不松手,今天又生分许多。
提起来昨天就想到书要生气,赵赦不想生气,就把真姐儿又拉近些,问她:“要对我说什么?”真姐儿不安的搅着手指:“就是,你不生气我就对你说。”
“说吧,我听听是什么。”赵赦见这样娇态,更是微笑。真姐儿飞起一眼,见到他面上微笑,心里多少有些放心。要知道她可是冒着又要挨打的风险才来的,这心思真姐儿担了一夜的心:“昨天,你有没有对姨妈说?”
放在现代,十几岁看黄色小说让家人知道,也应该会难堪吧。真姐儿担心的就是再多一个人会知道。要知道真姐儿的外在形象,可是美貌贤淑的一个人儿也。让别人知道她看那些书,真姐儿心想,这人丢大了。
赵赦先是板着脸,后来无奈的和缓了面容,对真姐儿道:“没有说,不过下次不许再这样。”真姐儿抬起眼眸,眸子里全是诚实:“我没乱看,就是看小说的。别的没看,真的。”看到那些情节,真姐儿也跳了不少,当然有些,她也看了。
“别再说了,”赵赦说过,真姐儿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看起来大,但是可以过去了。她不无讨好地道:“以后我再也不看,只看表哥给我看的书。”赵赦慢慢地哦了一声,把真姐儿抱起来,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想到明年就要成亲,想到真姐儿说只看表哥给看的书。赵赦心思浮动,春宫嘛,有雅致的也有粗俗不中看的。
春宫这种东西,安平王想来是有的。
红笺和绿管在外面不无担心,大着胆子往里面看看,听到里面已经是有说笑声。
“外祖母说多谢表哥让我在外面过中秋节,让我把家里的月饼带来给姨妈,姨丈和表哥。”真姐儿往外面看看:“让他们拿进来表哥吃一块儿?是我自己调的馅子,还有好多,我明天送给舅母家和姬家姨妈家里。”
赵赦悠然:“做这些多好。”往外面让人去取:“拿来给我。”
再说长平郡主:“卖了好些布给她,她在宫里后来见到我,喊我是布掌柜,我说因为她去买,我才勉勉强强地当了一次掌柜,问她什么时候去,她不高兴了。”
赵赦笑得淡淡:“哦,别理她。”
说话渐和洽,赵赦在真姐儿小屁股上拍拍:“还痛不痛?”真姐儿骤然受袭,“啊”地一声站起来,让开几步才道:“痛。”赵赦招手:“过来让我……”说到这里说不下去,而真姐儿更是避开两步,不好意思地道:“我去见姨妈,中午表哥不出去,陪你吃饭。”
转身还没有走开两步,身子已经腾空。赵赦把真姐儿搂入怀中,笑嘻嘻问她:“我给你揉揉好不好。”真姐儿努力用心拼命地推着他:“不要!”
“不要?我不答应。”赵赦只是玩笑,也并没有乱伸自己的手。有些时候,比如昨天。在赵赦眼里的真姐儿,也只是个孩子。
昨天安平王教训自己的小媳妇,今天在书房里,他是有调戏自己的小媳妇之嫌。
真姐儿再出来时,脸色红红的似要滴水。红笺和绿管一起担忧地道:“王爷又说了什么?”真姐儿红着脸道:“没有,就是说不要淘气来着。”
不要淘气?就会说别人。刚才书房里,也不知道,是谁在淘气。往赵老夫人房中去的路上,真姐儿想着刚才那一幕。
赵赦的大手掌到底还是揉了,这一次是把乱动的真姐儿按在他的大腿上,轻轻的抚着,再低声问:“还疼不疼?”真姐儿不回话,赵赦再低声问:“生表哥的气了?”真姐儿还是不回话,赵赦道:“哦,那就是打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