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不是文人文章的章法,但是备细把霍山王府的琐事,件件都说出来。烛光照在赵赦面上,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气。有意杀了你的马?就是我有意你又如何!
白马寺外,惊马四奔,赵赦匆匆赶到,不及细看张弓就是一箭,箭到途中时,才看明白那马系谁府上。赵赦冷笑不已,就是我事先看出来了,也先宰它!
把密信看完的赵赦反倒悠然了,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项连山这个奴才,是霍山王得力的奴才。上一封密信报来,说项连山也是伍侧妃的心腹人。
这个长平郡主,就是伍侧妃的好女儿!
还有排行第四的林小王爷,真正是个笨蛋。赵赦是知道项林是趁着自己不在京中,就趁机追求自己的情妇。
夫人们不专一,赵赦才不放在心上。可恨的是项林追求的全是自己的情人,这也罢了,只是他情信中,时时提到自己,赵赦也很烦他。
落到真姐儿手中的那封信上,就直接写着“惟恨未封王尔,卿卿漠视之。”这一封信赵赦没有看到,可是别的情信夫人为讨好,是呈给赵赦看过。
赵赦烦他的就是,你追就追吧,何必提上我。再者如容夫人者,赵赦恨项林不得力,到现在容夫人一派痴情相,弄得赵赦象个负心人。
这笨蛋丢下来不管他,赵赦心思就停在马上。霍山王也不是唯唯诺诺的人,他的爱驹不在,他就这么算了?赵赦微微一笑,这老东西要想玩花样,本王陪他玩一回。年青者惟气盛,安平王年青,尚不足三十岁。霍山王虽然是几十年的王爷,赵赦是京中贵公子出身,亲戚攀附上,盘根错节,不比霍山王差。
信看完回完再盘算完,已是过了子时。手边还有两张红色信笺,是两位夫人倾诉情意。赵赦懒懒的不想去,就让赵祥打水来,洗洗在书房里歇下。
睡下来又想到真姐儿,今天晚上竟然敢责备表哥,这孩子放肆,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想上一回,赵赦才闭目,不一会儿,就沉沉进入梦乡。
再起来,梧桐深深月晕犹在。赵赦树下打了一趟拳,看一回小厮们习武。天际边微有白光的时候,早到的幕僚们陆续过来。赵赦换过衣服进来见母亲,真姐儿放肆,还是请母亲自己教训的好。
丫头们回过话:“王爷来了。”坐在镜台前的老夫人和真姐儿一起转过身来。真姐儿手中捧着一盘子沾露水的花儿,正在给老夫人选花儿戴。
见赵赦进来,真姐儿把花丢给丫头们手上,上来两步行了礼,笑盈盈道:“表哥,你来得正好,帮着姨妈和我选花儿。”
娇俏的真姐儿,象是把昨天的事情全忘了,笑得和以前一样可亲。老夫人也笑:“真姐儿一早起来,就给我摘花去了。”赵赦一语揭破:“她图着淘气贪玩。”
真姐儿没有垂首不悦,而是吃吃的笑起来。赵赦笑着道:“表哥说对了。”老夫人嗔怪儿子:“怎么又叫不贪玩?”说毕,真姐儿手捧着花盘子过来,送到赵赦面前:“也送表哥一枝子。”
盘中红花粉花黄色俱有,赵赦挑了一枝子大红的送到母亲面前,弯腰道:“儿子给母亲戴上。”老夫人欣然,让赵赦为自己簪好,自己再抚一抚对镜展颜:“这花儿喜庆。”
赵赦再举过一枝粉红娇艳的,对真姐儿道:“过来。”真姐儿依言过来,老夫人喜滋滋儿地看着。赵赦给真姐儿簪在发上,再给她理一理发丝。见发上戴着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金簪,再有就是一枝累丝金凤钿。
“一个外来的官儿送我一盒子南珠,让人取了来,给母亲镶几件子首饰,余下的给真姐儿吧。”赵赦就首想起来这事儿,老夫人笑话他:“你要不是看到我们,是再也想不起来的。”
赵赦对母亲道:“我一收了,就想到母亲和真姐儿。不过那珠子不小,我让人拿去给首饰铺子里的人看,做个什么最好。昨儿他才回我话,今儿我来回母亲不是正好。”
“既然你能想到我们,我们也能想到你。真姐儿一早就说了,她中午洗手做菜,问你在不在,要是你不在,真姐儿说等你在的时候重新再做一回。”老夫人对着镜台看梳妆已毕,扶着真姐儿的手走回榻上,边走边道。
赵赦随后跟过来,听过道:“我中午不出去也使得,不是必要出去的事儿。”因老夫人说都坐下来,赵赦坐下来才看到自己衣襟上,被真姐儿簪了一枝子花。赵赦笑骂:“我就说淘气,母亲还说我。”
取下花来手中拿着把玩,真姐儿倚在老夫人,对着赵赦笑:“也给表哥一枝子。昨天我书房里回表哥要出门儿,见阁子里两个好花插,就是没有花。想来表哥自己不插,我看着可惜,我给表哥插花去如何?”
“去,当然要去,这是讨好他呢,怎么能说不好。”老夫人推一推真姐儿,再对儿子道:“看看我的真姐儿,去你书房一趟,还为你想着呢。”
赵赦继续取笑:“家里花太多,她插到没地儿插,这就寻上我了。要去只是下午去吧,上午人多气味儿不好。新来的那个秀才,爱抽老烟叶子,那味儿薰得人受不得。我让人对他说改了吧,不然洗干净了再进来侍候。他答应得好,只是这烟瘾要改不是一天两天能改。你去得不是时候,把你也薰了。”
“多谢表哥,”真姐儿见他这样小事情也能关心到,当然要起身来道谢。再对着赵赦手中花笑嘻嘻:“我特意给表哥挑的,正配你的衣服,拿下来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