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赦再挥一下:“你只管去试试!”佐哥儿有些傻眼睛,见父亲瞪视过来,又对他陪上笑脸。
宝京王府里,宝京王和宝京王妃对着醉酒的倾城也是忧愁:“这孩子从不喝酒,你闻闻,她喝的这是烈酒。”
宝京王妃恼怒起来:“找他问问去,要打要罚全由着他,把个孩子醉死这是什么手段!”她走上两步,见没有人拉自己,回身责问宝京王:“你怎么不拉我?”
“我拉你干什么,我不敢去,你敢去,我喜欢着呢。”宝京王说得懒洋洋。宝京王妃觑着他的神色:“怎么,你不喜欢?倾城回来,你不喜欢?”
宝京王哼一声:“我找不到他们,要是找得到,要对他们说一句,千万别回来!”宝京王妃愣住:“你这是意思?她回来家里不比在外面私奔的好?”
“她要是还在外面,我正打算去他门上再问一次罪,亲家要还是不客气,我就如实告诉他,我要约几个人一同见他。他要是不介意闹大事情,就答应这亲事。”宝京王揉着额头:“唉,现在回来了,肯定佐哥儿也被他捉回家。你想想,倾城送回来了,亲家给佐哥儿立即定下亲事,咱们还能怎么办?”
宝京王很烦心:“唉,他又早了一步。”
“你晚了一步才是,你有这样的心,为什么不第二天就去,不天天去!”宝京王妃气不打一处来:“倾城养在咱们家,就是咱们家的女儿,你就会说,从来只会说,你怎么不早去,你现在就去,也来得及,去上门问罪,说小王爷和倾城必须成亲。”
宝京王立即作一个头痛的姿势:“你那亲家,我得酝酿好才能去,这话,得一步一步想好了,你也知道,我是个没有机变的人,我要是不准备好就去,被他问倒倒不好。”见宝京王妃瞪着自己,宝京王道:“你不是要去,刚才你还在说,这样你去,我在家里给你观敌撩阵如何?”
宝京王妃挺一挺胸膛:“我去!”走上一步,又转过身来有些心虚:“你也知道,这不是亲戚们求他办事儿,我要是去说毛了他,这样不好吧?”
夫妻两个人对着瞅着,都明白对方是不敢去。宝京王对倾城看看:“唉。”宝京王妃对倾城看看:“唉。”
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跑进来,手扶着房门大喘气。宝京王妃又是一惊:“柔庄怎么了?”这是跟柔庄的丫头。
“世子妃让我来报信儿,请王爷王妃赶快想法子,佐哥儿回来,王爷要打发到军中去,不让他再回来。”小丫头说过,就急忙又要回去:“我不能久呆,家里乱呢。王爷打佐哥儿,幸好老夫人去拦下来。”
宝京王觉得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两个孩子也私奔了,也有情,安平王还是执意棒打鸳鸯。他大力拍一下桌子,带着雄纠纠地气势;“我去找他理论,真是岂有此理!”
在宝京王妃的一片期望之下,宝京王迈出家门。家里还躺着酒醉的倾城,为什么醉酒,宝京王问问自己也是不知道。
安平王责罚人,就是灌她一壶酒?宝京王手扳着自己下巴,要好好合计才行。去到以后,要……首先要雷霆万钧之势,当然这个势上,是比不过他。
算了算了,去到以后,对他晓之以理,动之……这种人不讲情意,动之以情也算了。
一路合计到安平王府,亲家老爷毫无阻拦到书房,在廊下还会了几个熟人,在他们羡慕的眼光没怎么等就有人来请:“王爷说请进。”
宝京王享受外面这些光鲜也不是一次两次,这种时候就充分显示出来,皇亲不值什么,有权才最重要。
这样的心思作祟下,宝京王虽然享受中,也不觉得多喜欢。今天他是理论来的,掸一掸衣衫,鼓一鼓心头之气,把小肚子涨满了,亲家老爷进来了。
赵赦坐在窗下的榻上,对面显然是给宝京王留好的位子。他肩下站着佐哥儿,正欠着身子给他老子捶肩膀。
来问罪的亲家老爷气了一个倒仰,家里还躺着倾城,这父子二人好似一天乌云就此散,儿子很孝敬,当爹的在舒服。
可自己家里那个,在床上双颊酡红,酒气醺醺,还要看医生。宝京王原本鼓起的气,一下子涨了又涨,那脸上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王爷悠然自得,手里抚着茶碗:“亲家,你又有事而来?”宝京王对佐哥儿狠瞪一眼,再对赵赦道:“有事要和王爷说。”
“你去吧,”赵赦轻抬一抬手,佐哥儿垂首道:“是。”宝京王指望和他对一眼,看看这小子是什么心思。没有想到佐哥儿低着头,就这样出去。
他对着佐哥儿的背影一直看,一直盯着他身子随着转。赵赦暗暗好笑,今天来不是好来,察颜观色那脸上也不是好气色。他想怎么样?还想来问自己的罪?
“坐,”王爷还是先礼的,手一指对面锦榻,宝京王也没有客气。坐下来,宝京王突然脑子里茫然,对面坐的这个人,面色从容毫不惊慌,要是换了哪一家拐人女儿私奔的家人,总会有几分歉疚才合情理。
对面这一个,还是他天庭饱满,眸子犀利的面庞。宝京王一下子走神,忘了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他不是没有话,是话太多在心里挤成一团。到整理出来一句,宝京王直直地问出来:“几时定亲?”
赵赦淡淡:“几时也不定。”
宝京王瞪大眼,安平王从容冷淡。两个当长辈的人对视着,宝京王哆嗦着手:“我是女家,我来问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