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迟迟不来,柔庄和倾城分析过,估计是圈圈和星星画多了。
回神的赵佑突然轻松无比,他有了笑容,柔庄对着他的笑容有些失神,别人都说他生得好,果然是这样的。
赵佑笑容满面,语气也温和地道:“那就太好了,我也不愿意。”柔庄眼睛一亮:“真的。”她忽闪着眼睫毛,眼神儿又黑又亮,让世子又愣一愣神。柔庄笑眯眯:“那我们想得一样,”再小声道:“那一天,我不是有意看到你。”
“不要提了。”赵佑大度的挥挥手,那是去别处做客,喝多了汤要小解,觉得便所离得远,就寻到无人的草丛那里去,柔庄就在那个时候,忽然冒出来,对着世子男人方便的姿势很好奇:“你在做什么?”
这两个人的梁子,就此结下,世子对自己说,决对不找柔庄这样的。
柔庄又小声垂下眼睛:“就像今天,我也没有看到你。”赵佑哼一声:“没有以后就不要提。”对着她身上衣服看看,世子皱眉:“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女孩子。这样吧,你回去对你父母亲说坚决不答应,我呢,也对我家人说,不般配。”
柔庄再补上一句:“是不般配。”看看世子高于自己的个头,而自己还是幼小身子。赵佑被这一眼看得心头火起,压着火气道:“你不般配我。”
柔庄满不在乎:“是啊,就是我不般配你。”
世子认栽,和一个小孩子打什么机锋,她半点儿也不懂。
侍候世子用水的丫头们,听到世子吩咐:“去母亲那里取一套几岁孩子的衣服,想来母亲肯定是有的。”
家里肯定会为柔庄备衣服,世子一猜就着。
衣服到,世子把门打开,让柔庄换上。一时忘了让丫头们抱她出去,自己又心头实在有火,把她衣领子一提,柔庄哎呀哎哟声中,被拎出来。
良月在院门外,见长手长腿的世子和柔庄,就这么出来。倾城赶快送上鞋子,柔庄穿上,回身对世子道:“咱们说好了的,拉过钩不许忘。”
赵佑笑得畅快无比:“你放心吧,哪一个耍赖,”
“是小狗。”柔庄笑眯眯说过,和倾城心满意足而去。行过良月藏身的地方,跳过去扮个鬼脸儿吓她:“啊,有鬼啊!”
这才嘻嘻哈哈开心走开:“倾城,找佐哥儿去,这下子,你和他不用避嫌。”倾城反驳:“不是我们。”
“为什么,不是一直是说你们要避嫌吗?”柔庄郡主的小脑袋瓜子里面,这一会儿又说不清。倾城对她皱鼻子,不解释。
这一出子,世子不会去对父亲说,但赵赦不可能不知道。柔庄轻松进到院内,是她是客人。晚上客人散后,赵赦和真姐儿带着小小毛们,在院子里纳凉,说到这件事情时,赵赦旧事重提:“和真姐儿当年一样。”
真姐儿不承认:“我没这样做过。”星月下,小毛的眼眸似比星星要亮。赵赦打趣她:“你忘了,要接你走,你虽然没有翻墙,是从正门进去对表哥一通说,找出一堆的理由。”
飞红面庞的真姐儿嘴硬:“就是没有。”
才学走路的孩子很会蹦跳,明华站在赵赦膝上,就着父母亲的谈话起劲儿的跳着。夜风吹过,夏虫啁啾中,宝华:“啊啊啊,”好似在唱歌。
“佑儿那小混帐要来找你,你别理他。”赵赦给女儿擦拭额头上的汗,让她安静:“要睡了,洗过又弄一身汗。”
宝华立即转头过来笑:“啊啊啊,”赵赦笑骂:“这里还有一个。”他突然问道:“你说要是三个、四个,这可怎么办?”
“全让表哥抱着。”真姐儿逗他,赵赦笑:“好是好了,不过长大教起来就烦。好比你这儿媳妇,宝京王府上,难道本本是西厢记,可见人说他爱书,不过是看这些书。”
戏上有张生跳粉墙求佳人,现在有柔庄郡主跳院墙要退婚。安平王好笑:“难怪皇上最近多有抚慰,”
“怎么了?”真姐儿又来逗他:“为着什么?”赵赦把明华放倒试图让她睡下,回话道:“皇上也明白这亲事太糟糕。”
满京里看去,寻不出来柔庄这样的小姑娘。就寻出来,也是暂居第二。
世子院子里,赵佑在烛下给佐哥儿攻心,他一脸的懊恼:“佐哥儿,哥哥愁得夜里睡不着,你觉得定亲不好吧?”
佐哥儿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不好。”
“那你对父亲母亲怎么说?”
佐哥儿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我说不要柔庄让我嫂嫂,她不好玩,还会和小妹妹们抢布偶玩。”可怜的柔庄郡主,只是多摸了一下。
“如果父亲不答应呢?”
佐哥儿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我还会去对祖母和祖父说的。”
佐哥儿当晚和哥哥一起睡,世子装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佐哥儿一开始还安慰他几句,过一会儿睡意渐来,嘟囔着:“大哥别烦忧……”他先睡着了。
赵佑偷笑着,也睡过去。他是军中天天起早的人,肯定比佐哥儿起得要早。佐哥儿有一年开始起早习武,他也醒得早,见世子在穿衣,佐哥儿揉着眼睛打哈欠:“大哥你真早。”
“睡不好,”赵佑装模作样,又博得佐哥儿一片同情。
兄弟两人到书房里来见赵赦,见赵赦已经在,两人过来问候:“父亲夜来睡得可好。”赵赦在晨光中凝视两个儿子,大的已经打过两仗,虽然不大,军中人人称赞,不坠父亲名声。